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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还不知道呢。

瞧着她这般生动灵气,没心没肺的模样,陆凛凤眸深处的神色一变再变,时明时暗,压抑着的情绪未能完全疏解,有几分跳动的危险。

她或许在地狱口徘徊过,而陆凛也在人间地狱里埋了整整七天。

“温嘉月。”

男人猝然开口唤了她,嗓音很低,却字字有所停顿,清晰沉重,深深藏匿起这份平静尽头沸腾着的暴烈情绪。

另一只没有搂她的大手抬起,覆上嘉月柔暖的面颊,掌心没有用力,但因过分紧绷僵硬而产生的丝许战栗却让被他托着面颊的人儿心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陆凛,你,你怎么了......?”

嘉月有些害怕这样的他,她在他的瞳孔里可以看见自己,可那里面的人儿被一片浓沉的黑色包裹,像是随时都可能被拖入望不到尽头的深渊。

陆凛的指腹微动,轻轻抹去她眼角沁出的丝许泪水,又俯首亲了亲她娇嫩的唇瓣。

将嘉月放回床上靠着,男人没有说话,起身走出屋子。

望着他依旧高大挺拔的背影,少女的鼻头泛酸,泪水顷刻间模糊了视线。

陆凛从不邋遢的。

有些问题的答案或许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奶娘她们很快便将两个吃饱了已经睡熟的小家伙抱到嘉月面前。

一个脖子上戴着粉色绳子串的长命锁,一个戴着蓝色绳子串的,兄妹俩都十分乖巧讨喜,时常奶奶地哼唧两声,惹人怜爱。

或许是因为还小,倒很难看出与谁更像些。

“糖糖。”

抱着差点被舍弃的妹妹,嘉月吸了吸鼻子,亲了亲女儿奶香奶香的小脸蛋,紧巴巴地看着她,舍不得放手。

她刚度过生产的劫,便忍不住忧心心疼糖糖日后要遭的这番罪。

嘉月抱着两个孩子看了一阵,尽管不舍得撒手,但她到底刚醒过来,又在月子里,身子虚,难免困倦乏力,看着两个奶娘将孩子抱走后,她方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由着秋玉和春锦给她戴上抹额,用热毛巾为她简单地擦脸净身。

躺回床上没一会儿嘉月又睡着了。

陆凛去洗了澡,将自己打理干净整齐后便回到厢房,在床边坐下,一直看着睡得恬淡安然的嘉月,直到秋玉进来通报前厅来的一些客人。

除了温禾承父子,还有带着赏赐的李福。

离开前,男人的薄唇在嘉月的眉心短暂地停留。

陆凛走进前院正堂时温家父子正同李福闲谈,看着他压迫逼人,气势凛然的身影,他们皆是静了下来。

李福先朝陆凛行礼,直起身时自然又细致地打量了他一眼便开始念礼单,念完后又同他简单寒暄两句,得了赏就带着人离开了。

屋内很快只剩他们四个姻亲。

“阿月醒了?”

温嘉辰和温嘉誉几乎异口同声地询问,神色或多或少有些激动和欣然,而陆凛没有立刻回话,他撩开袍角在主座上落座,接过下人递来的茶喝了起来。

姿态从容粗阔,又好似透着些漫不经心,与一个多时辰前还邋里邋遢的男人判若两人。

“嗯,又睡下了。”

不管是真睡还是假睡,他都不想让他们去打扰嘉月,尤其是温禾承。

余光睨过在下方落座的中年男人,陆凛的眸中划过一抹冷意。

温嘉辰和温嘉誉同他也没什么好说的,直接拿着礼物去看孩子,而温禾承则是托他们将东西带给嘉月母子,他自己并没有离开。

“阿月与她母亲一模一样。”

茶快饮尽时,中年男人反倒是轻轻搁下茶盏,视线落向远处窗台边的一盆兰花,略显渺远和空旷。

高坐主位的陆凛没理他,只意味不明地轻嗤一声。

他今日摁着性子与他同处一室便是要将温禾承脑子里的屎铲个干净,免得他日后恶心嘉月。

“温禾承,她们一不一样关你屁事?”

“是你无能。”

59. 晋江独家 被凶

“当初她娘动了胎气, 胎位不正,生产艰难。”

“耗了一天一夜,她与孩子都危在旦夕, 我让稳婆保她,她却铁了心要留嘉月。”

“后来孩子生了,她却血崩而去。”

说到最后,温禾承紧紧地合上眼睛, 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青筋绷起, 隐隐颤动, 眼尾的褶皱似乎也在痛苦地跳动着, 像是回忆到了什么极痛苦的场景。

撇不开, 逃不掉。

“你们的冲突关温嘉月什么事?”

“她有得选?”

双腿交叠, 陆凛的坐姿随意, 谈不上多文雅, 却格外强势硬气, 他并没有看温禾承,一双凤眸倒映着洒满阳光,春意盎然的前院, 眼底的黑沉好似也在一点点淡化。

若没有崔知韵的坚持,便不会有与他成亲,为他生儿育女的嘉月, 但这也不影响陆凛厌憎底下坐着的懦弱无能的中年男人。

换作是他,不管温嘉月以后会怎么哭怎么闹, 在危在旦夕需要抉择的当下,他不可能有丝毫犹豫,也绝不会理她的胡话。

“她没得选,可看到她我就会想起知韵, 想起她死时的场景。”

“我无法久见,更疼爱不起。”

缓缓掀开眼帘,温禾承的眼底好似浮动着淡淡的血色,这是他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阴影,但被这片血泊冲出来,只会大声啼哭的嘉月看不见,也不可能知道什么。

“温禾承,我倒是忘了问你。”

“她为什么会早产?”

漫不经心地抚了抚袖子上微不可见的褶皱,陆凛唇角动了动,似笑非笑地看向下首神色僵住的中年男人,凤眸中的锐利冷意越发逼人刺骨。

果然,他还是高看温禾承了。

“以后别来打扰温嘉月。”

“你没资格当她老子。”

站起身,即将走过神色颓然的中年男人时,陆凛脚步微顿,讽刺的余光如这世上最锋利的刀,能将剜过的人割得体无完肤,丑态尽显。

他离开许久,仿佛瞬息之间苍老的男人也没再等两个儿子,而是踉跄着起身,被小厮搀扶着坐进门口停着的马车,直接回府。

他在崔知韵生前住的院子里待了许久,直到傍晚,回来的温嘉辰提着一盏诡异的血红灯笼进来。

男人绕过跪坐在桌案前的软垫上的父亲,引燃了牌位两旁的蜡烛,一片漆黑的屋子有了丝许光亮,可不仅没有暖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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