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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很快对魔匣之中的东西产生了兴趣。
文件里面只有两张皱巴巴的纸。
他把捏得皱巴巴的纸一一展开,上面写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诗,不说没有逻辑,简直就是狗屁不通。
谁塞给他的,这玩意儿狗都不看!
刚才还能勉强保持平常心的清之介,忽然一下子生气起来,因为失血有些缺氧的脑袋开始变闷,眼前一阵发黑。
他做深呼吸,再度思考自己的处境。
外表大概没有问题,和所有追求潮流的年轻人一样。身上携带的物品稍微有点马脚。
第一,他没有手机。刀看起来很昂贵,这个路段也足够荒凉。可见手机是一开始就没有的,并不是被谁抢劫了。
其次,刀具本身很可疑。这里是日本,管制刀具也是有要求的,像这把刀并不能在日本携带。
最后便是铅笔。这个时代铅笔几乎只能在小学里看到,可学生也习惯用卷笔器来削铅笔,这个的笔尖坑坑洼,明显是被人用刀削出来的。这只黑色的铅笔上有金色的纹路,具体写了什么看得并不算清楚,只能勉强拼凑出上面写的并不是日文,不知是西语还是别的什么语言。
他用手触摸笔尖。
碳笔的尖头不锐利,滑动甚至很粗糙。
他顾不上衣服沾灰,盘腿坐下。
他是从事和美术相关的职业吗?
——不是,美术生的用笔会更加挑剔,这样的笔明显质量不行。
他试着在纸张空白的地方画了一只扭曲的鸟。
清之介:“……”
得了,他绝对不是学美术的。
他的左手拿着刀,右手拿着笔,无师自通地将刀片放在铅笔之上,开始削了起来。
这把刀虽然无用,但是削削铅笔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还有那叠废纸。
嗯……
有没有一种可能。
这几张狗看了都要摇头的东西,是他写的呢?
清之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救命啊!不会吧!真的是他写的啊。
既然是自己的爱好……清之介勉强挂着微笑,鼓起勇气重新看了一遍。
整篇都在讲乌鸦,他到底有多喜欢这种黑漆漆的鸟啊!乌鸦还会唱儿歌,幼稚园小孩都写不出这么离谱的东西。
他忍着糟糕的心情,尝试在纸上写点什么。
可笔尖一接触到纸面,原本零零洒洒的文字变得笔挺有力,最后工整地留下一行:
“Know yourself.”
认识你自己。
清之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这行字看,用手指反复触摸。
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可见这些他看不懂的烂诗不是出自自己之手,他松了口气。
现在多想也是无用,视线触及毛巾和矿泉水瓶。清之介从裤兜里摸出几张崭新的钞票,再度陷入沉思。
“怎么能这么穷。”他嘟囔着,起身走入身后的店铺,将钞票递给店员。
“其实不用的……”店员说,“创口贴只是小事,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她指了指清之介的脑袋:“还在流血哦。”
清之介后知后觉地捂住了后脑勺。
对哦,原来他被撞坏脑袋了。
怪不得他忘掉了好多东西,看完几首烂诗脑子就跟地震一样一阵一阵发疼。
话说回来。
他一言不发地将诗稿再度取出。
有没有一种可能——
他是个写不出好作品的倒霉到出门遇害的穷困潦倒作家?
第2章
继失忆之后,清之介再度遭受重创。
一个残酷的现实摆在了他的面前:他不仅是个失忆的黑户,还是个没有正当收入的作家。
众所周知,一旦出不了道,身为作者本身就一定赚不了钱。各大杂志也不缺乏有灵气的新人,从一群佼佼者之中脱颖而出是件很困难的事情,还要满足各色读者刁钻的胃口,在销量统计中正式成为杂志版面的常驻嘉宾。这才算真正靠文字吃饭。
清之介目前的处境堪忧。
他开始焦虑于自己失忆这一段时间的生存问题。
仅仅靠着写酸诗的天赋去投稿,绝对会饿死的!正常人绝对会把他的作品当成厕纸用的!
清之介表情有些不好看,他谢绝了店员的帮助,带着半脑壳的血走出了便利店。
潜意识提醒他,他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了,所以无需大惊小怪,只要找回自己的记忆,就能够恢复之前的生活。可问题是,对于之后该怎么做,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后脑勺隐隐有钝痛传来,他刮了刮手心,将干涸的血迹蹭掉。攥着文件夹费力跨上了栏杆。
夜晚的风很舒服。但这种安谧是留给幸福的人的,他们牵着家人的手吹着晚风散步,带着微凉的温度回到家中,将花香和海风一起留给这个美丽的夜晚。
不幸的人只会担忧于夜晚是否会降温,明天他是否会变成桥洞中的尸体。
但无论如何,清之介都决定在桥洞中安家了。
他的行动力快得惊人,马上在附近捡了一些报纸,在桥洞比较高处铺成了一张简易的床。现在还没有到睡觉时间,他干脆爬上栏杆,远眺远处的隐隐约约的灯火。
这时候,身边传来一声爽朗的“哟”。
清之介转头一看,是个棕色头发的男人,长得还不错,穿得很整齐,起码比他穿得好多了。
男人挤开他,不太礼貌地说:“劳驾。”
清之介打心眼看不起这种故意落井下石的坏家伙。他的卫衣上还有干掉的血迹,头发上凝着一大块红棕色的痂。伤口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然而他一动,碎掉的血块就会簌簌往下掉。
他的惨状显而易见,甚至之前还有路人会带着同情的神色掏出一把钱。
当然,清之介心怀感恩地收下了,他现在很缺钱,并且很惨,要是有纸巾来擦眼泪的话,他一定会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
好惨啊。他真的要哭出来了。
对着这样悲惨的自己,怎么还有人想要霸占他用来思考人生的风水宝地呢!如果没有他打扰的话,没准下一秒他就能思考出对策来了!
于是他不爽咋舌,恶狠狠地回复道:“离我远点!”
男人耸了耸肩,“现在的人真是冷漠,看到我这么脆弱纤细的青年不应该关心一下我的心理健康吗。”
他往前一步,潇洒地跨在了天桥上,毫不犹豫地往下跳。
清之介震惊了。他没有做过多的考虑,拎住了男人的后领,凭着本能反驳道:“被关心的人是我才对吧!我脑袋还在流血哎!”
棕发青年气急败坏:“你放手啊!”
清之介:“你先说你要干什么。快点,我一直举着手很累的。”
青年:。
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