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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太子一起乘坐马车前往福王府。

在路上时,姜玉竹向太子询问起今夜福王宴请的贵客都有何方神圣?

据她所知,太子虽是储君,可淑文先皇后生子晚,足到三十岁才诞下太子,故而太子在一众皇子里面,年纪算是小的,排行第九。

今日做东的五皇子就比太子年长四岁,姜玉竹在京城的三年里,曾听说过不少关于五皇子的风流韵事。

这位五皇子可能在当年降生时,把毕生的才学都转化为了祥瑞之兆,简而言之就是脑袋空空,胸无点墨,在文华殿上学的六年间气走七位皇师。平日里除了吃喝玩乐,花天酒地,其余一窍不通,故而只在户部挂了个虚职。

不过在后宫中,宸妃与皇贵妃交好,因此五皇子和大皇子的关系十分亲密,倒是一对手足情深的好兄弟。

看来今夜这场宴席,保不齐是两位皇子兄长给太子小弟准备的一场鸿门宴。

琢磨半晌后,姜玉竹愈发觉得太子今夜不该带她赴宴,吟诗作画她尚且过得去,可五皇子钟爱的投壶斗蟋那套,她可是半窍不通啊!

詹灼邺看向愁眉不展的小少傅,淡淡道:

“大皇子与五皇子一向交好,今日他会去赴宴,除此之外,还有七皇子和几位侯爵府的世子,这其中包括荣国公的萧世子。”

他注意到,小少傅在听到萧世子这三个字时,微蹙的剑眉先是舒展开来,复又皱得更紧。

姜玉竹从太子口中得知萧时晏会出现在今夜的宴席上,她心中的确是有片刻欢喜。

可很快就被心底涌起的愧意打消。

她帮太子撰写整顿司天监的奏文得到皇帝嘉奖,却也抢走了萧时晏展崭露头角的机会。

她明明希望萧时晏仕途顺遂,可在阴差阳错下抢走太多属于他的东西,会元之位,状元之位,甚至连这次重启司天监的想法也是他的主意,却又一次被她抢走了功劳。

就在姜玉竹心中溢满愧疚之时,她听到太子漫不经心道:

“孤昨日在下朝后已对萧侍郎解释清楚,奏文中对司天监的改革方案全是出自姜少傅之手。”

“你为何要同他说这些!”

姜玉竹猛然抬起头,气鼓鼓瞪向面色淡然的太子,愤怒之下,她甚至忘记了君臣之间的尊呼。

詹灼邺倒是没在意小少傅的一时放肆。

他见过少年曲意逢迎的虚伪笑脸,亦见过他侃侃而谈时的神采飞扬。

眼下剑眉高挑,乌眸横瞪,仿若要亮出利爪狠狠挠他一下解气的小少傅,倒是头一次瞧见。

是因为萧时晏吗?

詹灼邺背靠车栏,姿态好整以暇,反问道:“孤无意抢夺少傅挑灯伏案的功劳,少傅这是在责怪孤吗?”

太子简直是在倒打一耙!

萧时晏在太子眼中是什么人,那是被刑将军说断双手就断双手,无足挂齿的小人物,何须劳动他这尊大佛亲自去解释。

太子分明是故意挑拨萧时晏与她的关系,好让她众叛亲离,从此只得乖乖依附,效忠于他。

当真是个只克亲近之人的天煞孤星。

姜玉竹按下心中怒气,扭过脸去,冷冷道:“殿下多想了,臣感激殿下还来不及呢。”

窗外灯火璀璨,映照在少年精致的侧颜上。

小少傅阴奉阳违的语调过于明显,足见少年对萧家小世子用情至深。

詹灼邺记得萧家嫡长孙品行端正,好似没有断袖之癖,看来多半是小少傅的单相思。

师生二人共乘一车,脑中想法却是南辕北辙,一路静默不语。

第17章 酒池肉林

不多久,马车在福王府门口停靠下来。

姜玉竹跟在太子身后下车,她刚刚站稳脚跟,便听到一个男子高声疾呼:

“哟,今个儿真是稀客临门,小王居然有脸面请动太子大驾光临!”

抬头一看,只见一位体型微胖,身着朱红绫缎团花绣金纹,头戴蟒雕金冠的男子拾阶而下,此人快步走来,笑呵呵道:

“老七他们说你今夜定不会来,我还就不信了,我说就算太子平日里房顶上开门,他五哥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说到最后,五皇子挤眉弄眼,压低了声音又道:“况且我今夜花重金请来一群西域舞姬,这些舞姬正值豆蔻年华,一个个青葱轻俏,肌肤嫩得能掐出水来,就那婀娜小蛮腰啊,还不足琉璃花樽宽,握在手里,真当是...”

姜玉竹安静立在太子身后,佯装没听见五皇子的满口诨话,垂首不语。

太子显然与这位行事荒诞的五皇子话不相投,只语气寡淡问候上几句。

当五皇子转过脸瞧清楚跟在太子身后的姜玉竹,音调又拔高了几分:“哟,这位如花似玉的小郎君是哪家府上的?本王怎么瞧着这般眼生啊?”

刚刚迈进王府的宾客们纷纷回首张望,好奇让五皇子惊叹的小郎君是何模样?

姜玉竹顿时领会到当年那七位皇师主动辞退的缘由了。

还好走在前面的太子及时为她解围,侧过身淡淡道:“五哥,他是父皇赐给孤的姜少傅。”

五皇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眯起眼上下打量姜玉竹,语气玩味:“原来你就是那位将恒王骂到吐血的状元郎。”

姜玉竹淡淡一笑,不卑不亢向五皇子见过礼。

五皇子好像专门在府邸门口守着太子到来,生怕对方跑了,热情招呼二人步入府内。

相比于古朴雅致的太子府,福王府的装饰奢华到让人咂舌。

金丝楠木作梁,东海珍珠为帘,琉璃璧玉制成灯罩,地铺白玉方砖,凿地为莲,雕工精美,栩栩如生。

当下天气渐暖,五皇子干脆将宴席设在庭院里,皓月当空,丝竹悠扬,园内繁花似锦,风动花落,别有一番意境。

行走在美轮美奂的游廊下,姜玉竹远远便听到宾客们推杯换盏的欢声笑语。

不过当太子出现时,满庭院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就连丝竹声都骤然崩断,取而代之的是让人窒息的静谧。

仿若一汪死气沉沉的潭水,透着浓浓的恐惧,绝望和...厌恶。

只不过众人将这些情绪收敛的很好,一双双眼睛盯着步履沉稳,面色从容的男子,仿若在看一个——怪物。

姜玉竹紧紧随在太子身后,同样承担下这些意味不明的目光,她不由觉得十分压抑,就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只想瑟缩在墙角,好躲避这些如芒在背的目光。

她抬眸看向太子挺拔宽阔的肩背,男子巍峨如玉山,仿若未受到一丝干扰,坚不可摧。

又或许...是他历经过太多次这种静谧的场景,内心早已变得麻木。

姜玉竹忽而有一瞬间怜悯起这个男人。

是啊,她怜悯这位让大燕外敌闻风丧胆,让朝中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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