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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千余颗璀璨的蔷薇晶,在月色下如星光闪烁。

传闻慕容清雪肤色白,喜穿颜色鲜艳的衣裳,大昭太子特命尚衣司专门为其裁制新衣,每件衣裳都要消耗不少天才地宝,件件都是人间孤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件衣裳对姜某来说略大,宴席上又有女子,我就不退下外衫,直接套上穿了。”

“少傅自便,只要你肯赏颜穿上,哪怕系在腰间都行。”

姜玉竹好似没听见蒋高吉阴阳怪气的话,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不紧不慢披上这件华丽的外衫。

当她抬起乌眸,笑容明朗,皎如秋月的姿容让在场众人屏气凝神。

眼前的少年肌肤雪白,四肢修长,眉眼如画,双眸亮如星辰,眼波流转间,天地万物皆黯然失色,一袭烟霞色轻纱衫穿在身上,如朝霞映雪,不由让众人感叹:

若是当年的慕容清雪便是姜少傅这幅尊容,难怪前朝大昭太子会为其起兵谋反。

萧时晏痴痴盯着身旁璀璨生辉的少年郎,恍然觉得眼前的少年十分陌生,陌生到...好似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他。

在宾客们惊艳的目光中,姜玉竹悠悠然拾起桌案上的琉璃酒樽,仰首饮下,随后翻转手腕,示意酒樽里的酒水一滴不剩。

“姜某已接受完惩罚,蒋世子可以继续游戏了。”

可蒋高吉好似没听到对方的话,而是直勾勾盯着桃花玉面,雌雄莫辨的少年郎,他忽然面露狞笑,抬起手朝少年平坦的胸脯抓过去...

姜玉竹没想到蒋高吉会贸然动手,二人此前正说这话,相距本来就近,眼见着就要被对方占到便宜,还好此时及时伸来一只手,狠狠攥住蒋高吉的手臂。

一阵刺骨剧痛传来,蒋高吉疼得刚想破口大骂,可在对上男子漆黑冰冷的眸子后,顿时僵直了舌头。

“太子...太子殿下...”

姜玉竹看到身旁出现的太子,她双眼一亮,笑着解释道:

“殿下,臣刚刚在玩行酒筹,气运不佳抽到罚筹,所以换上前朝臣子慕容清雪的衣裳。古书上所言不假,慕容清雪身高五尺七,臣身高五尺,这件外衫足到臣到脚踝,若是殿下穿,想必会更合身些...”

宾客们听到姜少傅的话,皆是目瞪口呆,不禁替少年捏了一把冷汗。

姜少傅可是吃醉酒了,居然敢让阎罗穿花衣?

“脱了衣裳!”

“啊...殿下现在就要穿吗?”

詹灼邺缓缓眯起凤眸,经过这段时日相处,他发现小少傅只要是在装傻充愣的时候,那对水汪汪的眸子会睁得格外地圆。

只不过他现在恨不得亲手挖下那对黑亮亮的琉璃珠子。

“孤说,脱了你身上的衣裳!” 詹灼邺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说道。

姜玉竹见好就收,反正自打她穿上这件清雪衣,便算是断了和太子的师生情分。

她不要脸,太子还要龙颜,怎能容许自己沾染上断袖的污名。

“姜状元不能脱,这罚筹上写清楚,抽筹之人需穿上清雪衣至宴会结束。”

蒋高吉揉着胳膊,一双贼眉鼠眼滴溜溜在姜玉竹身上流转,他高声嚷嚷:“姜状元如今是太子少傅,身为人师,更不能赖账!”

要说蒋高吉平日里只是觉得姜玉竹男生女相,长得过于阴柔,可在对方换上这件艳色衣裳后,展现出惊鸿一现的美,美到甚至让人忘记了少年的性别,以至于他刚刚忍不住想查验一下少年的真身。

可惜被杀回来的太子坏了好事。

那便让他多穿上一会,最好沾上那个慕容清雪的晦气,有朝一日抄家灭族,沦落到以身侍人的清倌里。待到那日,哪怕是一掷千金,他也要头一个尝一尝少年郎的滋味。

詹灼邺上前一步遮挡在姜玉竹身前,漆眸淡淡睥向心怀不轨的蒋高吉,声音清冷:

“既然蒋世子兴致高昂,不如同孤玩上一局。”

太子浓睫低垂,投下淡淡一睥,让蒋高吉切实感受到什么叫上位者的威严。

男子低垂浓睫,一对幽深漆色眸不经意扫来,傲气凌人,仿若在俯视一只卑微的蝼蚁。

这种被骇人气场死死压制的感觉,哪怕是他在同为皇子的福王身上从未体会过。

蒋高吉下意识悄悄看向五皇子,见五皇子不动声色冲他点了点头,才撑起胆子回道:

“不知太子殿下想同我玩什么?”

“与姜少傅一样,行酒筹。”

孤傲不群的太子居然要和蒋高吉玩行酒筹,这可真是件稀罕事,一时间在场宾客都觉得怀中美人不香了,兴冲冲围拢过来瞧热闹。

重新装好签筹的龟负玉烛送上来,太子和蒋高吉依次从中抽取酒筹,翻转一看,二人抽到的都是武筹,筹顶上写着一个“弓”字。

蒋高吉的脸色陡然垮下来,若是抽到玩骰子斗蟋蟀这类的还好,可要比起射箭,他那里及得上叱刹疆场的太子。

“啧,谁人不知太子骑射之技无双,若是像寻常那样比试,岂不是杀鸡用牛刀,未免有失公允。不如这样,蒋世子用良弓,太子用寻常弓,你们二人比试谁射出的箭矢远,共比十局,输上一局,就自罚一盏。”

姜玉竹看向笑眯眯出言的五皇子,心叹五皇子在给太子使绊子的时候,遣词造句的本事都变得精湛起来。

詹灼邺往拇指套上一枚紫玉狻猊纹扳指,他不急不缓整理着云纹袖口,语气淡淡:“自罚一盏甚是无趣,不如改成褪下一件衣裳,如何?”

“哈哈哈,太子不愧在北凉长大,性子豪爽,改成脱衣裳却是更有意思,来人啊!快去给太子和蒋世子取来弓箭。”

随着五皇子一声令下,两张弓箭很快被送到。

一张镶满珠宝玛瑙的赤金长弓送到太子手上,而另一张平平无奇的木弓交给了蒋高吉。

众人感叹太子和五皇子不愧是亲兄弟,五皇子此前虽说要给太子普通弓箭,可观月色下闪着流光溢彩的宝弓,一看就不是凡品。

可萧时晏却盯着太子手中的精美弓箭,缓缓拧起剑眉,喃喃道:“居然是狼王弓...”

“时晏兄,这狼王弓有何不妥吗?”

萧时晏低下头想要和姜玉竹解释,目光在触及对方面庞时微微一滞。

少年此时还穿着华丽长衫,双眸澄澈,琼鼻小巧,唇色朱樱一点,衣襟口的蔷薇晶在月光下折射出流光溢彩,映照在少年如玉面庞上,衬得少年眸底似有星光摇曳,看得他呼吸一滞。

“时晏兄?”

姜玉竹见萧时晏呆呆盯着她不言语,只好又提醒了一次。

萧时晏回过神,耳根在月色下透出淡淡的薄红,他忙收回目光,定了定神释道:

“狼王弓是张很了不得的宝弓,不同于寻常用牛筋做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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