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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声道:“喂她喝下一碗哑药,让院里的嬷嬷好生看管,吃喝上不必亏待她。”

“奴才领命。”

耳畔传来车轴辘辘的声音,姜玉竹感到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被颠散架,她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躺在车厢里,身上裹着太子的玄色蟒纹大氅。

迷迷糊糊中,太子清隽的脸庞出现在眼前,他小心托起她浑身酸软的身子,将温度刚好的热茶送到唇畔。

可姜玉竹实在是太累了,虽然嗓子火辣辣的疼,可她连张开嘴的力气都没有。

她看到太子皱了皱剑眉,仰头饮下青柚杯盏里的茶水,那形状较好的薄唇压了下来。

唇齿相渡间,温热的茶水抚平了喉咙间痛意,姜玉竹微微扭转身子,想撑着双臂坐起来,包裹在肩头的玄色大氅簌簌滑落,露出的雪肤上布满了朵朵开至浓艳的红梅。

她眼皮子颤了颤,一时间眼神都不知道该落在何处。

“殿下....臣的衣裳呢?”一开口,才发现她的声音哑得可怕。

她听到太子轻轻笑了下,餍足的语气透着缱绻笑意:“少傅的衣裳用来绑住孤的手腕,后来孤在挣脱时扯坏了。”

姜玉竹:“.....”

不可能,定是太子又在哄骗她。

一阵浓浓的困意袭来,姜玉竹倚靠在太子结实的臂弯里,鼻尖满是熟悉的雪松香气,她忽而觉得很踏实,又或许是不想面对,亦不想去回忆刚刚发生的事,干脆放纵困意蔓延,又沉沉地昏睡过去。

再度苏醒来时,她已是在太子府的寝室里。

清晨阳光透过轩窗洒落进来,这道暖洋洋的日光正好将窗边的一把紫檀木摇椅笼罩其中。

这把摇椅是供太子在午后批阅完文书小憩所用。

平日里,太子会身着便装,一袭皎白暗纹锦缎长袍,手握书册,侧坐在古朴的紫檀木摇椅上,男子长腿交叠,姿态慵懒而优雅,偶尔会抬起那双昳丽凤眸,抓到她偷偷打量的目光,太子眼角眉梢会勾起弯弯的弧度。

“少傅觉得好看吗?”

凝视这把摇椅,姜玉竹脑中混混沌沌的记忆好似被劈开了一道缝隙,逐渐浮现出那夜的场景。

同样是古朴的木质摇椅,坐在上面的男子却未着衣袍,修颈上的汗珠随着喉结起伏浮动,顽皮地滑过男子结实的胸膛,肌肉纠结的小腹...

男子的眸色是那样的深沉,又是那样的黑亮,原本冷冽的眼眸在皎洁的月光下,散发出温润的光彩,瞳色深邃如夜空般幽黑,痴痴凝望着她,伸手拂过她潮湿的乌发,哑声道:

“孤的小玉儿,甚美。”

被男子略带薄茧指腹拂过的肌肤,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姜玉竹干脆将搭在肩头的雅青色外衫一把扯下来,将男子不安分的双受绑在木椅扶手上。

摇椅吱吱呀呀摇摆的声音不绝于耳,男子凤眸含笑的脸庞在一阵阵浪潮袭来时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姜玉竹坐在床榻上,双手捧着红彤彤的脸颊,脑中回想起她那夜的胡作非为,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扯起被子将自己蒙头埋了起来。

澎湃的欢愉过后,是接踵而来的羞耻感。

她怎么能,她怎么会,她怎么可以....是上位者的姿态来主导这场殢雨尤云。

锦褥被人由外掀起,回忆中太子那张俊美的脸出现在眼前时,男子眉宇间少了几分潋滟笑意,透出几分紧张关切。

詹灼邺抬手按在小少傅额头上,发现女子身上的烧已经退下了,只不过女子双颊还是红艳艳的,宛若成熟的水蜜桃般诱人。

可他却不敢轻易下嘴品尝。

自从那夜他将小少傅带回太子府后,昏睡中的姜玉竹就发起了高烧,足足烧了三日。

詹灼邺找来府邸里的慕容神医问诊,神医隔着纱幔搭过脉后,面色透出几分古怪,最后直言道:

“启禀殿下,姜小姐的身子打娘胎里就带着病症,体质较为虚弱,这催...情的药物虽然有助床帏之乐,可女子第一次用药就如此凶猛,导致元阴亏虚,才会突然间发起热来。臣开些补气滋阴的药膳调理上几个月,姜小姐的身子就无碍了,只是在服药期间....切莫再行房事。”

听过慕容神医的嘱咐,詹灼邺不免后悔他那夜太孟浪,小少傅这株娇花弱不经风,初承雨露,浇灌得密集点便要受不住。

拥着女子娇娇柔柔的身子,他垂眸关切问询:“少傅觉得如何?”

姜玉竹并不知自己烧了三天三夜,脑中仍懊悔她办下的荒唐事,忽然听到太子这句话,还当是问她在那事之后的体验感。

太子这位学子,未免也太勤勉好学,拾遗补缺,力求上进了些。

她双颊红晕更甚,低垂着头轻声说:“嗯....臣记不太真切了,不过想来...殿下还是挺辛苦的...”

姜玉竹记得苓英曾说过,男人在房事上最好面子,事后大抵要夸赞上一句,什么夫君威武,长久不衰,后劲十足啊。

太过露骨的话,姜玉竹夸不出口,只涨红着脸干巴巴说了句殿下辛苦,事后她睡得很香。

詹灼邺剑眉微挑,他盯着少女透着粉晕的耳垂,凤眸轻弯,唇角浮起意味深长的笑意,压低了声音道:“那夜,少傅要比孤要辛苦...”

见女子羞愤到又要扎进被窝里,他一把将人捞起来:

“少傅睡了三日,先将这碗药喝了。”

姜玉竹这才知道她原来发烧昏睡三日,难怪醒来时觉得头昏脑胀。

喝下一碗苦涩的汤药,姜玉竹眉心刚拧起来,太子便将早备好的蜜饯放入她口中。

含着酸酸甜甜的蜜饯,姜玉竹忽而想起了一件事,她担忧道:“殿下,平乐公主已经知晓臣是女儿身....她现在如何了?”

詹灼邺长指搅着碗里热腾腾的米粥,眼睫低垂,语气淡然:

“嘉乐比你早醒一日,孤答应帮她退掉和舞阳侯世子的婚事,她不久后会离开京城,前往嘉州清风观,带发修行三年。”

历代以来,大燕有不少公主为了躲避与异族和亲,通常会选择投身修行之道,平乐公主在太子的安排下暂时离开京城,既能守住她女儿身的秘密,又能让平乐公主躲过她不想要的婚约,确是一举两得。

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像平乐公主这种毫无城府的人,还是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更好。

置于韩溪云的下场,姜玉竹大抵也能猜到,她设下这个歹毒的圈套,无非就是想利用她女儿身的真相在朝中搅起风波,好让群臣对袒护自己的太子口诛笔伐,继而丢掉储君之位。

“对了,殿下那日为何会出现在宝华寺后山?

“孤去宝华寺拜访一位高僧。”

詹灼邺在小少傅衣襟下垫好棉帕,舀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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