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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提不起兴致,萧学士如今官居三品,乃是内阁里最年轻的大学士,走到哪里都有数不清的名门闺秀投去秋波,想必他早就放下以前的事...”
萧大学士真的能放下吗?
未必见得。
詹灼邺轻挑剑眉,心想萧时晏若真的放下,就不会在萧国公和国公夫人频频安排的相亲宴中,一个入眼的都没瞧上。
他盯着倚靠在雕花美人榻上的女子,眸色倒映出一抹绯红。
暖阁里燃着银霜炭,屋内十分温暖。
女子身着一袭低胸芙蓉色烟纱裙,丝滑的面料紧贴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段,除了腹部高高隆起,四肢还是十分纤长。
一头乌发精致地挽在脑后,露出莹白纤细的脖颈儿,许是腹中正孕育着两个孩子,那抹隐隐在纱衣下的雪峰春色愈发浑圆饱满,端庄中又带三分媚态,妖娆至极。
可叹这等旖旎春色近在眼前,他却只能浅浅嗅个肉香,不能放开嘴吃进肚子里。
詹灼邺伸手覆在女子高高隆起的肚子上,玩笑道:“早些出来,让你们的母亲少遭些罪,也让父皇早点结束苦行僧的日子。”
姜玉竹听到男子的话,险些气笑了。
昨夜男子那双流连忘返的手,还有低沉着嗓子,在耳畔循循善诱她做出那些脸红心跳的事,可不是摒弃女色的苦行僧该有的行径啊!
她还未说话,肚里的孩子先表达出抗议,只见她圆润的肚皮上浮起一个小脚丫子印。
詹灼邺眉眼含笑,手指轻轻点着那不老实的小脚丫,笑道:“是个有力气的,朕日后在武场上再收拾你。”
“陛下....”
詹灼邺抬起头,他看到女子忽然坐直身子,脸上的表情惊讶又慌张。
感到身下传来一股子温热,詹灼邺低下头,瞳孔骤然一缩,下一刻,他猛地扬声喊道:
“传慕容掌院,快传!”
晏安殿外,鹤隐和司马丞相二人正吵得脸红脖子粗。
这时候,只见王公公从殿内快步跑出来,边跑边急声呼喊:“来人啊,快去通知太医院,皇后娘娘的羊水破了,要生产了!”
众位臣子当即大吃一惊,有人说皇后的预产期不是在下个月,怎么今日就要生了。
鹤隐瞅准这个机会,指向愣神的司马丞相道:“都怪你这个老匹夫,给皇后娘娘气得羊水都破了。”
司马丞相又急又气,险些把暖手炉里的炭火丢向给他扣大帽子的鹤御史身上。
“哎呀,诸位大人就别吵吵了,皇上在里面正着急上火呢,你们就别给陛下心里添堵了!”
不出片刻,太医院的所有大夫都风风火火赶来了。
皇后虽然提前一个月临盆,不过皇帝早就下令太医院在这小半年里演练过数十次,御医和产娘们有条不紊,一盆盆热水和干净帕子送进晏安宫里。
皇后这一胎,足足从日落熬到深夜。
殷氏和姜慎闻得消息就套马入宫,他们二人在暖阁里坐立难安。
姜慎仿若回忆起多年前的经历,脸色是一阵青又一阵白。
殷氏手里的帕子攥得没了形,口中小声念叨着:“佛祖啊,保佑小女平安,母子平安...”
王公公给二人端来茶水,宽慰道:“姜大人和夫人宽心,慕容大夫说皇后娘娘的胎位很正,就是早产上一个月,羊水又先破了,还是双生子,娘娘恐怕要遭点罪,陛下一直都在屋里陪着娘娘呢。”
殿外天色黑沉,宫人陆陆续续穿梭于晏安宫忙个不停,女子气虚无力的声音顺着夜风飘飘荡荡,仿若随时都有可能随风消散。
萧时晏立在萧瑟的寒风中,他手持檀香木佛珠,从不信神佛的他望着空中皎月,神色虔诚,琥珀色的眸子倒映着盈盈月光,低声呢喃道:
“我愿减寿十载,唯求瑶君母子平安。”
除了萧时晏,还有一位官员亦没有离去,那人便是司马丞相,他手炉里的炭火都烧尽了,哆嗦着身子站在殿檐下,脸上的褶子都快冻平,伸长着脖子懊悔喊道:
“皇后娘娘啊,下官知错了,下官日后再也不敢违逆娘娘的旨意了,娘娘您快诞下龙子罢!”
屋内,女子躺在凤榻上,她面色苍白,额头的乌发都被汗水打湿,仿若一株被雨水打湿的芙蓉花,奄奄一息。
詹灼邺半跪在床榻边,他始终与女子十指紧握。
只不过男子平日里沉稳有力的手,随着女子一阵阵痛苦的低吟而隐隐颤抖。
那一声声细弱的吃痛声,比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更要让他难捱,犹如实质地一刀刀砍进他心坎里,听得他恨不得替床榻上的女子承受下所有疼痛。
“陛下...”
“朕在,朕一直都在...玉儿要说什么?”
詹灼邺俯下身,将耳朵凑过去,好让她省一点力气。
姜玉竹强忍着腹部传来一阵阵绞痛,她缓缓开口:“臣妾...臣妾听到司马丞相发的誓了,陛下快去...让他...立个字据,免得...他...日后不认账...”
詹灼邺帮女子把脸颊上凌乱的湿发别到耳后,声音温柔:“他若不认账,朕便废了他,让玉儿做宰相。”
姜玉竹轻轻摇了摇头,苍白的脸颊上露出浅浅的酒窝:“做陛下的妻子,我很欢喜。”
“那便做一辈子我的妻子,你说过要一辈子陪着我走下去!”
詹灼邺绯红着眼眶,他试图说些什么来分散女子的疼痛,他低下头轻吻她冰凉的手背,温声道:“两个孩子的名字我都想好,男子叫星辞,女子叫沐屿,你觉得可好?”
姜玉竹点点头:“很好听。”
榻边的产娘欣喜道:“娘娘再加把力气,小殿下已经露出头了!”
听到隐隐约约传来的啼哭声,姜玉竹好似获得到一股子力量,她深吸上一口,按照产娘的话一次次用力...
灯火通明的晏安宫内,忽而响起一道高亢有力的啼声,过了片刻,又有一道清亮的啼声响起。
“恭喜陛下,恭喜娘娘,一位是皇子,一位是公主,两位殿下都生龙活虎呐!”
一道道恭喜声如水波蔓延开,暖阁的殷氏和姜慎听到了,他们二人高兴得相拥在一起,喜极而泣。
殿外,萧时晏落满晶莹雪花的剑眉微微弯起,他收起手中的佛珠,转身走进萧瑟的风雪中。
产房里,姜玉竹卸下一身重担,詹灼邺搀扶起她饮下几口参汤后,她终于有力气去看折腾她九个月的两个小崽子。
两个小娃娃白嫩可爱,产娘把皇子和公主一左一右放到姜玉竹身边,两个孩子好似嗅到她身上的气味,迫不及待撅着小嘴拱起她。
姜玉竹一边一个拉起奶乎乎的小手,眸底荡漾着柔情,她笑道:“陛下你看,我们的孩子。”
詹灼邺同样眉眼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