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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剧烈的运动,后背出了一层汗,卧室里潮湿而绮靡的气息挥之?不去。女孩轻轻吸了下鼻子,都是石楠花盛开的靡靡气息, 混合着他身上?酒精的气味。
真讨厌。
喝完酒好粗鲁哦,女孩闷闷地想。
一滴汗从额角慢慢滑落, 男人的眼神终于恢复几分?清明,手?臂用力,将她?搂紧了些。灯光下她?眼睫垂着,小脸一片晕红。
明明是一只被喂饱了的小猫。他现在越来越知道怎么喂猫了。
只是这只小猫吃饱了,怎么还感觉有点不开心呢?
“不开心了?”他摸摸她?的小脸。这小女孩,又不是第一次了,怎么看起来一副委委屈屈,泫然欲泣的样子,好像他欺负她?似的。
他也不是第一次欺负她?。
面对男人的问题,女孩一口气堵在胸口。那个在方才问出了却?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此刻她?有点儿不想再问了。
只是小腿还抽筋。膝盖也疼。
不知怎的,以前也不是没出现过这种情况,轻则皮肤落上?点点胭脂似的红,重?则膝盖皮都要磨破。但是这一次,女孩忽然觉得好委屈,以前那些可以视为?情.趣的“暴虐”,今天倒成了一种胁迫和伤害。
“怎么?”男人见她?一双杏儿眼越发泪盈盈,小嘴委屈地扁了又扁,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不对劲。
她?转过身去,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倒不是因为?他的暴虐而委屈。暴虐只是表层。委屈是因为?,她?妈和她?姐的话?,引起了她?深层的思考。她?罕有自伤自怜的情绪,这会儿倒是自伤自怜起来了,心想,到底他有几分?是喜欢她?的人还是喜欢她?的身体??
“嗯?说?,受委屈了?”梁津摸不着头脑,扳过她?光滑的脊背,不给她?背对他的机会。
“都怪你,都怪你。把我搞得这么疼。”被他扳过来的那一刻,泪水到底还是汹涌而出了。真实的伤心理由说?不出口,她?只说?她?疼。
“又弄疼你了?来,我看看。”梁津喉结滚动,敛去几分?不正经的神色,说?着半撑起身,就要去捉住女孩的脚腕。
“不要不要。”女孩把腿从他手?里挣脱开。“你喝酒了,讨厌。”
她?半真半假地闹着,泪水继续汹涌而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一刻,她?其实是可以和梁津说?清楚她?为?什么耍脾气的,但她?偏偏就是不想。
难道她?还能和梁津说?什么?她?能逼问梁津,你觉得我和我姐姐,到底哪个更优秀吗?
明摆着是周玉琢更优秀。
她?爸她?妈一直希望是周玉琢嫁到梁家的。现在她?嫁进来,就好像一个错误。
就连梁西元,都更希望是周玉琢嫁进梁家。是不是如果是周玉琢,梁西元就不会觉得是金丝雀了?
“不喜欢我喝酒?”梁津揉着她?的小腹。方才在浴室时,在她?的小腹上?他能清晰摸到他的形状。女孩没有和他讲明原因,男人只能暗自猜测,或许是他真的太粗暴了?
弄得她?不舒服了。
是他不好。喝了点酒,酒意上?头。她?是不是不喜欢他喝酒?
她?以前被他弄得狠了,也会一直哼哼唧唧地喊疼喊痛。
“那我下次——”他本想说?,他下次不喝了。转念一想,生意场上?难免沾染酒气,无喝酒不应酬。他不想对她?许下做不到的承诺。他给要给出他做得到的。
他轻柔地为?她?按摩着,希望能减轻她?的疼痛。
“我下次一定去干净酒气,再碰我的小萱。”男人说?着,轻轻在她?额上?吻了吻。
男人说?完这句话?,又揉了两下她?的小肚子,转身进了浴室,开始冲洗自己。他仔仔细细地冲洗着浑身上?下,直到确认一点酒气都没有,才肯罢休。
主卧床上?,女孩躺在柔软的被窝里,揉了揉发胀的眼角。明明已经到了除夕——大年?三十?了。奶奶说?,人到了辞旧迎新的日子不能难过。
可她?还是好难过。
明明她?也没有做错什么的。她?是喜欢上?了梁津。是他们先把她?和梁津硬捆在一起的,现在,他们又说?,她?和梁津一点都不配。
真是太乱了。或许,她?应该和梁津好好谈谈。女孩咬着唇想。晚上?的人是情绪动物?,不适合谈天。那就等白天吧——白天她?一定要和梁津好好聊。
但是,第二天清晨,女孩睁开眼,身旁却?是空了一块。她?伸手?摸了摸,原本属于梁津那一侧的位置空荡荡的,她?的心也跟着空荡荡。
梁津已经去疗养院了。
*
新年?的脚步如约而至。
明明新的一年?该有新的气象,但这个新年?,梁津和周萱都过得不安生。
梁岱山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对内,梁津要尽心尽力地照顾好梁岱山,梁岱山有什么要求,他都尽力满足,不想让老人家留下一丝一毫的遗憾。
虽说?,梁岱山对他的“打?压式教育”,也是他童年?中不可被磨灭的伤害,但梁津只觉得,周萱的出现,治愈了这一切。
他真心实意地感谢老爷子,感谢爷爷定下的联姻,让他遇到了她?。
梁岱山,这个曾统治梁氏长?达四十?余年?的铁腕人物?,他病入膏肓的消息如长?了翅膀般,传遍整个显贵圈。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梁氏大权的易主。虽说?目前梁津是梁氏集团的总CEO,但真正的权力之?战,尚未落幕。
梁氏家族信托的投票权,被梁岱山分?割成八票。
这八票,有四票集中在梁岱山身上?,他是绝对的控制者。剩余的四票,有一票在梁西元身上?,两票在梁津身上?,一票在梁牧身上?。
当梁岱山去世后,谁将掌握集团的控股权?他所释放的四票投票权,又将由他的哪一个子辈继承?还是他的弟弟们将得到它们?
和梁氏有关的一切,正日新月异地发生着变化。周萱也察觉到了这种变化。
大过年?的,但是梁津总是很晚才能回家。有时还带着一身的酒气。通常,在他带着酒气回家的夜晚,他会在楼下的浴室将他自己冲洗得干干净净,当真不给她?闻到一点儿酒气。
他偶尔眉头紧锁。
有时,他在阳台接电话?,总是一接就一个小时。
他们依然睡在一张床上?,只不过,通常他回到家,她?已经睡着了。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间,女孩只能感觉到,似有人在额头上?轻轻地吻着她?。
梁岱山最?终还是没挺过这个冬天,甚至没有挺过正月。
梁岱山溘然长?逝的那个夜晚,女孩记得格外清楚——那是正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