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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的脸瞬间“唰”地一下就变红了，手足无措了一瞬，鼓足勇气抬起手，握着兰堂衣服的一角，彻底消除了所有不安感，弯起眼睛，用力点头“嗯”了一声。

芥川龙之介站在兰堂的不远处，眼睛几乎没有情绪，道：

“在黑洞刚消失时，在下的确感到了讶异与悲伤，但在魏尔伦先生解释了一切之后，在下就不再担忧了。”

“龙之介会感到这些情绪，真是难得的体验，作为兄长，能在这个意外中，保持冷静保护下面的弟弟妹妹，十分优秀。”

兰堂同样给了芥川龙之介一个拥抱，又问道：

“龙之介知道保罗去哪里了吗？”

芥川龙之介摇了摇头，身上的清冷感融化了一些，道：

“魏尔伦先生没有告诉我们。”

兰堂最后拥抱的是芥川银，脸上喜悦又带着伤心，抿着嘴不出声，看上去满腹心事的小姑娘。

在得到兰堂的拥抱时，芥川银终于忍不住情绪，声音带着哭腔，如刚到这个家般不安：

“兰堂先生，魏尔伦先生他……”离开这里了！

“没关系，小银，”

兰堂轻拍着芥川银的后背，安慰着芥川银的情绪，声音轻缓：

“保罗只是暂时离开了，他会回来的。”

即使所有的一切全部报废，他和魏尔伦重新开始，既然魏尔伦能原谅他一次，兰堂就能让魏尔伦原谅他第二次，再次答应他的告白。

下一秒，大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回来了！”

兰堂下意识抬起头，看向门口，就魏尔伦背着光，笑意盈盈，蓝眸认真地看着他，整体的气质看上去比五年前更加成熟，五官不再稚嫩，而是暗藏着属于超越者的锋锐。

魏尔伦走进了房子，动作优雅，表情轻松，观察着刚才他没有心情观看的装饰，含笑道：

“我原来以为还要多等一段时间，现在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兰堂。”

兰堂放开芥川银，站起身，惊喜道：

“保罗？”

“是我，”

魏尔伦走近，给兰堂一个拥抱，侧头，自然地在兰堂的脸侧落下一个吻，是法国常见的吻面礼，道：

“好久不见，兰堂，你现在的心情怎么样？”

他的保罗没有迁怒他！

兰堂的眼睛亮了起来，沉重的心情缓慢变得轻松，又多了几分甜蜜，回抱着魏尔伦，道：

“我很好，你呢？保罗，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身边没有你、弟弟和家人，所有的事情都对我没有意义，身体在忙碌，灵魂却孤寂，唯一可以轻松的时候就是来到横滨看你和弟弟。兰堂，我很想你。”

不同于在中原中也面前的逞强，魏尔伦在兰堂面前，直白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感受。

兰堂因为魏尔伦的主动亲近和情话受宠若惊，一时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重复道：

“我也很想你，保罗。”

在离开魏尔伦的上一秒，兰堂就开始想魏尔伦，直到亲眼看到魏尔伦，他才能勉强放心。

魏尔伦的声音柔和：

“不过，在这四年里，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亲爱的，恢复记忆后，你究竟是兰堂还是兰波？”

是爱他的兰堂，还是讨厌他的兰波？

魏尔伦的手指隔空顺着兰堂的肩膀向下拂过，直到垂下，停到兰堂的腿部，垂下睫毛，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这么近的距离，即使兰堂反应过来，想要离开他，他也能在瞬间把兰堂的腿折断，

四年前的两败俱伤不会再发生！

这个问题？

兰堂的大脑似乎被泼了一盆凉水，身体僵住了，

难道魏尔伦在兰波面前说出分手还不够，还要在兰堂面前分一遍手？

他就知道魏尔伦不会这么简单原谅他，

“两个都是我，保罗，不要和我分手，我爱你。”

兰堂一边说着情话，一边拉开了一些距离，用变得可怜巴巴的脸博取同情：

“保罗、亲友、亲爱的，现在已经没有东西可以阻挡在我们之间，就算你因为四年前的事情憎恨我，我也可以为此赎罪，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正要准备下手的魏尔伦：“……”

“兰波，你不恨我吗？我让你变成了兰堂，不再是兰波。”

魏尔伦试探地喊出了曾经的称呼，说出的一直以来纠缠着心底，让他彻夜难眠的问题。

兰堂摇了摇头，全盘接收了这个称呼，用满是爱意的视线看着魏尔伦，道：

“我已经说过了，保罗，兰堂只是在另一种情况下的我，我以前担忧的事情完全不会发生，还让我真正理解了你。”

兰波担心他的离开会造成法兰西的损伤，不知道他从未来带回去的情报就是为了填补可能对法兰西造成的损失。

兰波又担心，失去记忆后，他不再是兰波，但他只是失去了记忆，灵魂依旧是他，四年时间只是一段理解魏尔伦必须要经过的经历。

更何况，他会失忆本就是他的错误操作引起的，怪不到魏尔伦的头上。

魏尔伦神色模糊地听着兰堂对他的坦白，四年前，兰堂一片无知中做出的选择以及兰堂最后的想法。

兰堂从来没有责怪过魏尔伦，只是在自责自己以前的傲慢。

兰堂最后对魏尔伦道：

“亲爱的，请原谅我以前的傲慢，我一直都在爱着你，这份爱永远不会改变。”

兰堂充满包容又浓厚的爱将魏尔伦笼罩，融化了魏尔伦心底的最后防线：

“我也爱你。”

魏尔伦为自己对兰堂的不相信与质疑而感到愧疚，道歉道：

“很抱歉，兰堂，是我没有相信你，还想要走过去的老路。”

兰堂感到了一丝困惑：

“什么老路？”

“我刚在一直在想，如果你恨我，想要离开我，”

魏尔伦抬手抚摸兰堂的脸，声音带了一丝危险，道：

“我就把你的四肢打断，强迫你留下来。”

把他的四肢打断吗？

兰堂定定地看着魏尔伦，突然笑了起来，带了一丝调侃，眼底却满是认真：

“为什么不杀了我呢？我记得你之前一直在说如果我变心就杀了我的。”

难道因为魏尔伦经历了这件事，对他的爱意变少了？

“因为我不舍得让你死去，兰堂。”

魏尔伦在兰堂的唇角亲了一下，说出心底的真实想法，道：

“我爱你的灵魂，所以，痛苦也好，伤心也罢，我都想让你留在我身边。”

“听起来很恐怖……但是，没关系，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对你生气。”

魏尔伦浓重的占有欲让兰堂彻底放下心，眼底如同充满了星光，亮了起来，激动起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