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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女人拥有自己的事业,就能获得尊重,拿回话语权。”

许帘淇起身。

她去阳台拿「抄纸」的晾晒工具。

“小宝,掏心窝子的话,我很少?说。今天氛围在这?,我俩就聊聊天。”

姜蝶珍放下?搅拌的木棍,抬头看她:“好呀,淇姐。”

“我在外面?飘了几年了,马上快三十?了。之前的朋友,三三两?两?都结婚了,也有心气高?的,想?要在北京落个户口,傍个款爷,但是大多数下?场不好。给有家室的上位男人,当?两?三年情妇,肚里孩子落了一个又一个。青春消耗完了,冷暖也只有自己知道。”

许帘淇叹息着?,挽起袖子。

她举起竹木做的方?正压纸席,抬手抄纸。

姜蝶珍摘下?一次性手套,拿起澄黄甜香的小蛋糕。

她咬下?一口,甜笑道:“那以后?,我周末经?常来找你,这?样你就不会孤独了。”

许帘淇失笑。

这?呆小孩啊,怎么这?么会体贴人。

连她想?表达的意思,都没有弄明白。

她低头,把湿润纸张撵平。

许帘淇语重心长:“我其实,并不想?探寻你和姓景的那个公子哥,是什么关系。高?门大户,牵涉上总是麻烦的。初见时,我知道你爸爸是教授。但是知识分子家庭,要搭上那些?二代,我想?这?条路会很难走。”

她把纸张撵了厚厚一叠,放在烤箱前静置。

“宝宝,说多了我怕你烦我。”

许帘淇走回来。

她把脸埋在姜蝶珍后?背上,语气有些?颤抖:“我大学有个室友,拿国家奖学金,在国外交换,搭上了一个沪圈的二代。那时候,寝室聊天,说日本GM的丝袜质量好。后?来她二十?六岁那年秋天,被男方?家里逼迫,在出?租屋里用丝袜上吊了,就是质量最好的GM。她下?了很大的决心殉情,一点后?路都没留。我去收拾火化的。可那个男的,现在有妻有子,家庭幸福,一点没遭报应。”

许帘淇眼瞳湿润。

她不想?姜蝶珍看到,自己的脆弱,遂垂下?头。

“虽然我们刚认识,但是看见你,我就想?起陪我逃课,手拉手探寻北京的她。我真的很想?你好好的。”

姜蝶珍握着?她的手。

就像接过来所有的温柔和希冀。

她唇抿成一条线,身体绷直。

看上去很可靠的模样,让许帘淇感觉安心。

“我知道你的意思。”

许帘淇拿来护手霜,帮她涂抹刚才摩挲搅拌的手指。

“北京如果有都市童话,我期待能降临在你身上,因为我实在不忍心看你受伤害。”

“淇姐,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姜蝶珍垂下?眼:“可是在那个人怀里,我能稍微有些?安全感。”

许帘淇淡淡地叹了口气:“估计这?个世界上没有女人,能拒绝景煾予。但是很难想?象,他会对谁产生爱情。小乖,你一定保持清醒。‘君子之交淡如水’淡淡相?交得久长。任何时候,都要理智一点。”

“我明白的。”

姜蝶珍抱起膝盖,把小小的脸埋在臂弯里。

“比起一闪而过的幸运和宠爱,在这?两?年,能切实地学到傍身的技能比较重要。”

家里的花罩灯,折射到复古的山水屏风上。

头顶的菱角灯笼,在风中轻轻晃荡。

两?个女生纤细的身影,被照得柔和婉约,宛如活在戏文里的人。

像薛涛送给友人的词,“水国蒹葭夜有霜。”

北京的夜晚,又开始飘起了细雪。

房间里,依旧温馨静谧。

“是呀。”

许帘淇笑道:“我一直觉得你的创新能力,会有开拓疆域的一天。”

“你说得很对,只有独挡一面?,成为制定规则的人,才能被别人认可自身的价值。”

姜蝶珍守在烘烤机下?面?,回头感激地望向许帘淇。

“谢谢淇姐,用‘薛涛造笺’举例。这?一课,比我在君恩学到的更加珍贵。”

她纤细的手指,捏住蕴着?竹香、淡蓝白色的宣纸。

姜蝶珍抬起手。

用绞缠的丝线,把一叠一叠的纸,整理妥帖。

许帘淇惊喜道:“水中颜色很深,烘干后?恰到好处,你果然是个用色天才。”

姜蝶珍微微垂眼,笑了起来:“这?很像雪,覆盖在伞上面?的颜色。”

比起之前「投木桃,赠琼瑶」的御守。

姜蝶珍似乎更能明白千年前,西湖断桥边,执伞相?还的拉扯。

她处处想?起他。

还想?把这?些?蓝白色宣纸,送给他姥爷当?礼物。

可景煾予呢。

居然能忍耐这?么长时间,不联系她。

这?就是欲擒故纵吗。

为什么他这?么坏。

怎么深谙这?一套,让她无知觉地想?起他。

“你和那个人,关系怎么样啊。”

话音刚落。

许帘淇听到了,车轮在楼下?的摩挲声。

似乎有什么发动机轰鸣好听的名车驶来。

车灯把银杏树零星的叶片,映照在窗帘上。

就像电影绿洲里,树木的虚影,在雪中浮浮漾漾,摇曳不定。

“前几日,我和他闹了很大的一场矛盾。他直接飞去了巴黎,我没和他联系。”

姜蝶珍语气淡薄。

仿佛多说一个字,都能暴露出?,她的思念和牵挂。

她才不要输给他。

“你看楼下?那人是谁?”

许帘淇努努嘴,提醒道。

姜蝶珍系好手上丝带。

她漫不经?心地侧过脸。

抬起眼睛,从二楼的阳台望过去,刹时间,愣在原地。

景煾予穿着?黑色风衣,英姿卓越,端站在车前。

他今天也戴了金边眼镜,贵气沉稳,胸有成竹。

像是笃定她会下?楼。

也可能为了把她看清。

他的怀里,拢着?一把青蓝色的小伞。

被他保护得很好,没有雪落在上面?。

男人正在拢火点烟,火星在指间明灭。

覆在他手腕的雪融化,留下?一小簇濡湿。

就像雪山背阴处被日光晒化,留下?一点充满遐想?的水渍。

他经?常用价格昂贵的西服,给他的小乖擦眼泪。

看着?向他走过去的姜蝶珍。

景煾予掐了烟。

他走到台阶上,迎她,没让她受到一点寒潮。

男人把她捞起来,抱在怀里。

干燥温柔的掌心,贴附在她膝弯冰凉的皮肤上。

他的指腹摩挲着?她微红的鼻尖。

“冷吗,我来接景太太回家。”

黑暗中,姜蝶珍唇角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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