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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明着是为其分忧,却实有?夺权之嫌。

此时季夫人的态度便显得尤为重要了,萧时善绷起心弦,感觉到?季夫人的目光在她身上落了落,而?后便听到?季夫人说道:“定定性再说吧。”

一瞬间的失望过后,萧时善拣了个玫瑰椅坐下?,笑盈盈地道:“二?婶怕是躲不了清闲的,适才从院子外走过来,瞧见花厅那边还?有?好些人等着呢。”

萧时善只觉得她这句话说完,葛夫人的神色都仿佛和善了几?分。

葛夫人说那话,倒也不是假意试探,她打心里清楚,这不过是或早或晚的事,原先三郎没娶妻的时候,她帮着季夫人协理?家务是应当应分,如今三郎娶了妻,要把?这事务揽过去也没话说,只是这主持中馈的体面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撒手的,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但听了季夫人和萧时善的话,葛夫人的心又安安稳稳地落了回去,知道这一时半会儿还?用得上她。

说话间,程姑姑进来说花厅那边的人来齐了,都在等着回话禀事。

季夫人让葛夫人先过去,她过会儿就过去。

“那成,我先去看看。”葛夫人起身出了暖阁。

季夫人看了眼萧时善,“你跟我过来。”

萧时善随着走过去,看着眼前的书案,心下?疑惑季夫人要叫她做什么?,莫非还?要叫她磨墨?

是了,要定定性嘛,她今年虚岁十七,不是七八岁的小孩,俗话说七岁看老,她都十七了还?要怎样定性?

这般想着,忽然听到?季夫人吩咐程姑姑去拿账本,下?一刻又转头问萧时善,“可会看账本?”

富贵人家的姑娘出嫁前,家中母亲会专门教导如何主持中馈,即使?不精通也能?懂点持家之道,但想到?她自幼失恃,季夫人才有?此一问,安庆侯府里也有?不少?长辈,应该能?把?该教导的都教导上。

萧时善点了点头,“会。”她是会看账本,但不是侯府的人教的,陈氏可没这份好心。当初陈氏把?账本做得漏洞百出,就是以为她不懂好糊弄,又怎么?肯教她这些东西。

她之所以会这些,其实是跟梅姨母学的,梅家是在她外祖手里发达起来的,是当地有?名的富户,姨母家也有?几?分家产,这些账本都是会看的,但也仅仅是会看,待萧时善学会了看账本,才发现姨母并不擅长持家之道,账目也是写得有?些糊涂,她那时想若是等她掌家后,再不能?这样稀里糊涂了,得好好整顿一番才是。

小小年纪就想着给人家掌家,多少?有?点难为情,因此姨母理?账的时候,她从来不说如何如何,只等着她将来接手后,一并改过来就是了。

“既然来了,就先把?这些往年的账本看一下?。”

第七十八章

暖阁里烧着地龙, 又搁了火盆,一派温暖舒适,造型雅致的花架上摆着盆水仙花, 为室内增添了几分绿意,高大的书架靠着北墙,卷帙浩繁,几乎一整面墙都是各类书籍珍本,难得?是摆列有序,没有丝毫杂乱之感。

萧时善打量了一圈屋内摆设, 而后看向案上的账册, 光是摆在眼前的账册就有一尺厚,她略略地翻了翻,心里大体有数后,才拣起一本仔细翻看起来。

没人进来打扰,她边看边琢磨, 不知不觉就过了大半晌,程姑姑亲自过来说道:“三?少奶奶歇会儿吧,坐了一上午, 身子该疲乏了。到西次间坐坐,吃点茶点垫一垫, 过会儿就摆饭了。”

此刻花厅外面的管家婆子们已?经各自散去, 大中午的,又到了用饭的时间,萧时善没好?意思赖在呈芳堂蹭饭, 即使心里还想再留会儿, 也立马合起账本告辞。

走出呈芳堂,疏雨忍不住说道:“姑娘怎么专爱看账本, 那些账本里全是密密麻麻的字,理都理不清,瞧得?人头脑发晕,眼睛都睁不开了。”她在旁边哈欠连天,她们姑娘反而越看越精神了。

萧时善边走边道:“那可不仅仅是账本,这府上的经营周转,人情?往来,都在这一本本账册里记着呢,人的脑力有限,白纸黑字却记得?清清楚楚。若是这东西?无用,为何要年年记账算账,又为何还要留着这些旧年账目?”

“姑娘怎么考起我来了。”疏雨嘟囔了一句,想了想说道:“记账本当然?是为了看生意是盈利还是亏本,至于那些旧账,怕是为了要账方便。”

萧时善笑道:“你说的也对,但国公府可用不着拿着账本挨个去要账,这账本一来能作为收支凭据,便于收纳,清点,哪里出了问?题,也有个查漏补缺的勘查依据,咱们府里就分了公账和私账,方便到时而对账和查验,二来也是颇为重?要的一点,这里头记着各类银钱支出,银子用在什么地方,支出了多少,自此有了依照,往后就可按例办事,若是再琢磨琢磨,便能瞧出各家之间的远近亲疏,往来应酬。看上几本账本,也就知道怎么办事了,你说这账本重?不重?要?”

往日萧时善只是理理自己那点嫁妆,何曾接触过正经勋贵人家的账目,今日骤然?一看,竟有些看到眼里拔不出来了,虽是一部?分往年账目,但也能瞧出国公府的底蕴之深厚,又感叹要维持偌大家业的不易。

“呀,账本里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呢,如此说来那些账本还得?好?好?存着了?”疏雨恍然?大悟地道:“原来太太让姑娘看账本是为了让姑娘学着如何办事。”

以前姑娘初一十五才往呈芳堂来请安,来了就被撂在一边磨墨,她们还当是太太不喜她们姑娘,这会儿疏雨觉得?太太还是很看重?姑娘的,居然?把?那么重?要的账本给姑娘看。

萧时善心道她可不就是来学办事的么,还真让李澈说着了,她在呈芳堂待了半日就学了不少东西?,国公府的记账方式颇有条理,如此大的产业也能把?账本做得?规规矩矩,转头再瞧瞧她那点嫁妆,都比不上人家的一粒米,就这点家当,那几个掌柜还能给她把?账记得?东一笔西?一笔的。

两相?对比,萧时善只觉得?越发难以忍受,回?到凝光院,她把?常嬷嬷唤到了近前,开门见山道:“嬷嬷可还记得?当初给母亲打理田庄商铺的那些掌柜?”

萧时善口中的母亲是指已?故去的梅氏,她母亲是外祖父的独女,嫁妆相?当丰厚,听常嬷嬷说除了表面上的嫁妆,外祖父私下还给母亲塞了三?万两的银票压箱底。

萧时善不清楚外祖父的生意做到何种程度,但能拿出三?万两银票给女儿压箱底,足可见一片爱女之心。至于后来这银票用在了什么地方,她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她是一文钱没见着。

不提这不知去向的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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