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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他们这些官员也是不好做,毕竟谁也不知道这新到任的知府大?人是个什么脾气秉性,若是运气不好,碰上个油盐不进?的愣头青,那真就是如鲠在喉,吐又吐不出来,卡在那里又膈应。

目前看来,新任府台还是颇懂礼数的,到底是从大?家族里出来的公子?,在这为人处世上就比旁人高个眼界。

丁重喜立马去安排,转身之时,余光瞥到一抹倩影,认出这是适才跟在府台身边的那位女眷,心里多了?番计较,没再停留,径自?走了?出去。

李澈注意到丁重喜微不可察的停顿,他起身走向?后面。

萧时善在隔扇后面听?了?好一会儿?,此时见他过来,不由得?地说道:“这位丁大?人可真不像个五品官。”

五品官又该是个什么样,李澈看向?她,“哪里不像?”

萧时善想?了?想?,“大?概是少了?点官威。”

任劳任怨,事?必躬亲,说话时又瞧着人的脸色,处处赔着小心,说他是七品芝麻官倒是更像些,但实际上,哪怕是七品县官,在下头也是把官架子?摆得?足足的。

“官威都是对下面摆的,能收能放才不可小觑。”李澈目光一闪,“能越过各州县官员,暂代一府事?务的人,如何能小瞧。”

萧时善想?到那位丁大?人亲自?去提水灭火的举动,在她见过的官员里还真没有这样干的,能舍得?下面子?的人确实不能小瞧。

她把心思收回来,眼睛往李澈身上扫去,今日是她第一次见他穿官服,只有在成亲那会儿?才见他穿过绯色衣袍,因着稀奇,便多瞧了?两眼。

绯色衣袍之下是锦缎方领白袍,露出一截修长脖颈,因她看得?太专注,便瞧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随即听?到他开口道:“你?在看什么?”

萧时善问?道:“你?不热吗?”都没见他出汗。

李澈看了?她一眼,抬步往后院走,“不热。”

说着话,两人来到了?后院。

比起此时前头的混乱,后院要清净得?多,下人已经把行装搬了?进?来,只是还未细细整理。

因晚上有接风宴,李澈进?屋换了?身常服,出门前找到了?她,“晚上可能会回来得?晚些,你?自?己用饭,不用等我。”

萧时善正忙着收拾东西,随口应了?一声?,“嗯。”原本也没想?等。

“有什么事?派人去东来阁找我。”

萧时善盯着那面窗户,蹙起眉头,“好。”这窗户居然?用水红色的窗纱糊的,谁的眼光这么独特?

李澈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需要换窗纱吗?”

“嗯!”这次她嗯得?走心多了?,萧时善转过头来,视线落在了?他身上。

“过会儿?我让人过来给你?换。”

李澈出府前,叫了?人来给她换窗纱,萧时善趁着这个时间,在后院慢悠悠地闲逛了?一圈。

知府衙门规模不小,前院是办公之所,后院则是居住的地方,兴许是上任知府死得?突然?,许多东西没来得?及搬走,一些家具摆设都留了?下来,不得?不说都是些好物件,没拿走倒是可惜了?。

萧时善把自?己住的屋子?收拾了?出来,换上新窗纱后,整个屋里都明亮了?起来,她从院子?里折了?几枝花插瓶,以锦葵做主花,艾草、菖蒲搭配其中,手边的东西少,只能简单地拾掇一下,但插起来一瞧,竟也颇有意趣。

当晚,李澈回来时,也赞了?句清丽古朴,至于他为什么能看到,自?然?是因为萧时善摆在了?显眼的位置,生怕别人瞧不到。

李澈闻弦歌而知雅意,自?然?不会视而不见,萧时善见他如此有眼光,少不得?关心了?几句,“厨下备着醒酒汤,你?要不要饮一碗?”

李澈确实饮了?酒,但也没什么要紧,她既然?说了?,他便应了?一声?,“好。”

他看着她极有兴致地忙活起来,一会儿?吩咐小燕去端汤,一会儿?又叫了?个小丫头来擦桌子?。

等到醒酒汤摆到他手边,她坐在一旁,支着下巴看着他喝汤时,李澈忽然?问?道:“在府里很闷吗?”

萧时善微愣,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这样问?,但想?了?一下,“是有点。”她许久不曾这样清闲过了?,不用去考虑林场的事?情?,也没有那些复杂的账目要理清,一下子?闲下来,竟还有点不习惯。

李澈看了?她一眼,提议道:“我给你?找点事?做?”

萧时善略有疑惑又带点试探地瞅向?他,说道:“什么事?,先说来听?听?,不过你?可别指望我给你?端茶递水。”她再闲也不会闲到这个份上。

李澈失笑,“你?怎么会这样想?,如此岂非是大?材小用?我何时使唤过你?这个?”

“那你?要我做什么?”她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

“府里还缺个女主人。”

李澈话音刚落,萧时善的身子?就往后仰了?仰,拿眼瞅着他,嘴唇动了?动,似要分?辩些什么。

他抬了?下手,“你?先别急着回绝,我是在请你?帮忙。”

这话让萧时善听?糊涂了?,他还有要她帮忙的时候,她不由得?听?了?下去。

“你?可知上一任远宁府知府是怎么死的?”

“不是说自?个儿?活活吓死的么。”她瞅着他的神情?,身子?倚近了?些,不自?觉地压低声?音问?道,“难道还另有隐情??”

李澈看着她分?外明亮的眼睛,低头饮了?口醒酒汤,“旁人或许有这个可能,但那位雷知府却是个胆识过人的。在他那份脚色状中记录着,他曾做过云南参议,在其任职期间,因为土地纠纷,当地的宣抚司与宣慰司两方挑起了?战火,而朝廷派去招抚的人正是雷知府,能冒着战火过江宣旨之人,又怎会被?义军吓破胆子??”

萧时善随着他的话思索起来,“既然?不是吓死的,那又是怎么没的?”

李澈摇摇头,把碗轻轻搁下,“人死如灯灭,即使是一府长官,没了?也就没了?。如今这边正乱着,死一个知府着实算不得?什么大?事?。”

听?他如此平淡地说着,再想?到不久前这里还住着他们正在谈论的人,萧时善觉得?脊背有点发凉,屋里的灯烛还是太少了?,一点都不亮堂。

堂堂知府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萧时善瞅了?瞅李澈,想?到他之前的话,“可我又能做什么?”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明里暗里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这边,有些话我不能说,你?可以代我说,我看不到的地方,你?也可以帮我去看。”

李澈肯定的语气令萧时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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