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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的肺都要咳出来。
引发他愁苦的少女，却托着腮，看着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
“你再这样喝下去，会短寿的啊。”
李寻欢却笑了，笑容五味杂陈：“姑娘还小，当然不懂，有些人是不能拥有的，有些情也是要注定放手。”
江无瑕摇摇头，的确不能理解，她喜欢谁便要去追求，粘着他陪着他，不喜欢了也就不再纠缠。
既然这样痛苦，为何当初要放手呢，既然选择了放手，又为何不能释怀，非得惩罚自己。
“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明明有个好身体，却非要自讨苦吃，自己折腾自己，很好玩吗？这个世上，可是有很多人想要健康的身体，想要长命百岁的活着，都是不能够的。”
见少女好似有很多感触，李寻欢才要说话，却忽然又咳嗽起来，忽的咳出一口黑血，面上也变得青黑。
阿飞急忙扶住李寻欢，焦急问道：“你怎么了？”
李寻欢想了想，便已知道其中原委：“我应当是中毒了。”
“是林仙儿下的毒！”阿飞笃定说道。
“是，没想到还是找了她的道。”
李寻欢调动内息，想要暂时压制毒素，却没想到，他一动内息，脸色更加青黑，人也摇摇欲坠起来。
“把他放平，你别用内力了。”
江无瑕指挥阿飞扶着李寻欢，叫他平躺，纤纤的玉指，搭上他的脉。
不过一会儿，她便有了结论：“这是唐家的七日断脉散，无色无香，通过肌肤接触下毒，她一定是在自己身上涂了药，又事先服下了解药，然后通过对你投怀送抱，给你下毒。真真好恶毒一个女子。”
“这……要怎么办，她身上一定有解药。”
阿飞攥起他的铁片起身就要出去：“我出去找她，杀了她，她一定会给解药。”
“你这个呆子！”
江无瑕气的一把拉住他，屈起手指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个脑瓜崩：“她跑去哪里你都不知道，去哪里寻她。这毒虽算不得唐门的上品毒，却也是内门弟子才能拥有，肯定是她迷惑了哪个唐家内门弟子，自愿给她的。你不知道她身边有多少高手，贸然前去，去送死不成？”
阿飞咬牙：“我不怕死。”
这就是阿飞，他的朋友，哪怕只见了第二面，不过喝了两顿酒，便愿意为他舍命的朋友。
“诶呀，你不怕就算了，我不怕吗？你把我一个人丢下算怎么回事呢？”
“……等我回来，大哥的命要紧。”
阿飞又欲出去，李寻欢劝道：“你别去，既然知道这是什么毒，我们去寻梅二先生，他一定有办法。”
李寻欢挣扎着要起身，又吐了一口黑血。
江无瑕气的要命：“不是叫你躺着不要动吗，这毒会随着血液四散到你全身，若是不动不用内力，倒有七天可活，你越动死的就越快，阿飞，把他衣服扒了。”
阿飞茫然看着她。
“快点呀。”
“哦。”
阿飞反应过来，帮着江无瑕，把李寻欢的上衣脱掉，只见她从袖口掏出一个布包，布包里是一排金针，她在李寻欢胸口几个穴位施针过后，李寻欢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好了些。
阿飞眼神犀利起来：“你能治？”
江无瑕笑道：“我当然能治了，别看我这样，我也算个大夫呢，别看我没什么名气，只要这人还有一口气，我就能给救回来，我厉不厉害？”
阿飞呆住，随即求道：“那你能不能救救大哥。”
“可以是可以。”江无瑕此时心内恶趣味大增：“不过，我跟李寻欢可不是朋友，不过萍水相逢，我救了他，你要怎么谢我呢。”
躺着的李寻欢，已经明显感觉得毒在体内的流淌侵蚀慢了许多，显然是这姑娘的手笔，暂时封住了毒的蔓延。
他也能瞧出，这姑娘并非见死不救，分明是故意调戏阿飞，借着由头要逗逗他。他这个阿飞的大哥，便也看热闹般，瞧起了小情侣的笑话。
“我……我身无长物，也没有钱……”
阿飞的神色越发茫然了。
江无瑕捂着嘴笑了：“若是我要你以身相许呢？我救你的好大哥，你以后便得是我的人了。”
阿飞瞧了瞧手里的剑，攥的紧紧的，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他似乎是做了什么取舍和决定：“只要能救大哥，我答应你，但是，但是我是一定要成名的，不能成名，我就得去死。”
这单纯孩子，怎么便没看出人家姑娘是在逗他玩，这样认真的便许出了终身。
“姑娘，你就别为难阿飞了，他还年轻。”
江无瑕一下子蹦到阿飞身边，双手去抱他脖子：“我不管，反正你答应了，说好的，我帮你救你的大哥，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第5章 洛阳王
“你这毒也好治，也不好治。”
大络腮胡子汉子在前头架着车，这是一架宽大的马车，里面躺着李寻欢，坐着江无瑕和阿飞，仍旧很有些富余。
阿飞严肃又认真的瞧着江无瑕，明明是个冷肃一身杀气的少年剑客，在客栈里头杀那碧血双蛇时，一剑封喉，却有着如此纯澈的双眼。
江无瑕按捺住想要过去捏捏他的脸的冲动。
“七日断脉散不是什么太高深的毒，但是其中有一味药却是难寻，便是十年一开花十年一结果的凤凰胆，这关外冰天雪地的，可是没有的，我在南方有个朋友，得去托他去寻，若是寻得到，你这毒就好治啦。”
“多谢姑娘费心。”
“哎，话说你名头不是也很大吗，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你家也应该有家底有朋友什么的，发动他们都去找找呗。”
李寻欢苦笑，他要怎么跟面前这好似无忧无虑的少女说，当年将表妹和李园所有产业让给了大哥龙啸云，他现在是身无长物，穷的很呢。
“我们先去离此处近一些的洛阳，要是温老伯都寻不到，我就只能去找那个人。”
江无瑕叹了一口气，语气似有无限忧愁：“我真是不想找他，他知道了，我师傅就知道了，我是偷跑出来的，要是师傅再把我逮回去，我可就惨了。”
“实在劳烦姑娘费心。”
“谁是为了你呢，我是为了阿飞，你要谢就谢阿飞吧。”
江无瑕笑了几声，身子微微一歪，便倒在阿飞身边，靠在他身侧。
阿飞脸色微红，却并不避开，主动握住了她的手：“我不会，让你师傅，抓你回去。”
李寻欢还以为她师傅是因为太过担心徒儿的安危，这本也是常理，李寻欢是绝顶高手，自然能知道江无瑕的实力，说是二流高手都实在高估了，又长成那个样子，江湖险恶，她若是他的徒儿，他也是不能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