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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江无瑕,反觉得,比起稳重的一板一眼的梵清惠,她性子跳脱,很鲜活,也很可爱。

有时候梵清惠像是冷冰冰的美人雕像,而?江无瑕则真正像一个人。

宋缺坐到她对面,给她倒了一杯镇好的酸梅汁,看着她吃的香甜,脸上露出自己也没发觉的柔情。

“对了,你?们家吃饭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吧,我?可以跟你?说话吧。”

其实是有的,他们一家子用膳的时候,都是不说话的。不过对于她,他总是可以将底线再降低一些。

于是宋缺摇了摇头。

“我?们接着刚才吵架的那个话题聊,这件事呢,我?只是就事论事哦,要?是我?说的不对,你?可不能?生气了,就不让我?吃饭,或者把我?丢到湖里去。”

他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吗?宋缺淡淡一笑:“你?说,我?洗耳恭听。”

“你?不觉得,你?阿娘很可怜吗?”

“可怜?”宋缺本在?给她夹菜,闻言一呆。

他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阿娘可怜,这些年他听过不少,说他阿娘性子古怪,不知体?谅家主?,要?的太多不知足,当然这些人都被他处理?了,但说他阿娘可怜,她是第一个。

“我?这么跟你?说吧,这世上有很多种女人,所求也并不相?同,有的女人求财,有的女人求地位,有的女人则是要?爱。像慈航静斋的梵斋主?那样的女人,肯定是事业大于爱情,她的自我?奉献和殉道者的精神,就注定了她会?为自己的事业付出一切,爱情对于她来说,是调剂品。”

“但是你?的阿娘宋夫人,能?心中郁结至此,她是要?爱,所以哪怕拥有了宋家的财富,宋家家主?夫人的地位,都不能?让她开怀。”

“而?且,你?不要?忘了,人都是贪婪的,当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自然想要?一样就能?够满足,这一样得到了,渐渐地就会?得陇望蜀,当然想要?拥有全部啊,不管是金钱地位,还是丈夫的爱。别说女人,你?们男人不也是这样。”

“所以我?才说,宋夫人挺可怜的,如果?她是抱着期望而?来,能?与夫君举案齐眉和和美美的过一生,却知道自己的夫君心里有别人,娶自己只是为了……期望落空失望和难受就会?更大。”

江无瑕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连嘴里的乳鸽,吃着也不香了。

宋缺垂眸,忽然苦笑:“我?好像明白了你?的意思,只是我?作为人子,却不能?指责父亲,这些年,除了爱情,父亲对阿娘给的已经很多,并不算薄待。”

“所以这就是你?父亲的残忍之处,若是苛待就苛待到底,叫人家不要?再期望,可就怕这种,除了爱情什么都能?给你?,好像对你?很好似的,却始终摸不到他的心,所以宋夫人才会?日复一日的消磨了自己,致使郁结于心。”

江无瑕放下筷子,托着腮望向湖面,脸上的忧郁是他所不能?理?解的,隐藏着她的过去,神秘笼罩着一层轻纱水雾,叫他无法触及她的心。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就算是宋家主?这样位高权重的人,也总有遗憾的事,可自己的遗憾却非要?拉进一个无辜的女人,来承担结果?,这样岂不是更加扩大了悲剧吗?”

“宋缺,你?这般招待我?,我?就将你?视为朋友了,来自朋友的忠告,如果?有一天你?不能?跟心爱的姑娘在?一起,你?选择重新开始娶妻生子,那就一定要?彻彻底底的忘记过去,好好善待你?的妻子,试着去爱你?的妻子,做一个拿得起,也放得下的男子汉。宋家家主?年五十都不能?堪破,不能?放下,焉知不是因为他沉浸在?过去所致呢。”

她举起杯子,敬了宋缺:“我?敬你?一杯,就敬你?宋缺,将来会?成为一个能?够学会?放下的,顶天立地的伟岸丈夫。”

宋缺笑了,这是他第一次笑的如沐春风。

江无瑕看的眼睛都直了,他果?然是个漂亮青年,这么一笑,仿佛春天的百花齐放,破了坚硬的冰雪,化为和煦的春水,暖的像是微风拂过脸庞,叫人移不开眼。

“既要?敬我?,可就不能?喝酸梅汁,不如喝酒如何?”

他从桌下掏出一个瓷瓶,正是温着的上好五云浆,重新拿了个玉杯,倒上闻着便香醇极了的酒,放到她面前?。

宋缺含笑看着她。

江无瑕挑挑眉,放下酸梅汁,拿起酒,举起敬他。

“你?可不要?小看我?的酒量,若是拼酒,你?不一定拼的过我?。”

宋缺笑的温柔,漆黑的双眸亮亮的,像是两颗丢在?溪水底,闪着太阳光芒的黑水晶:“那我?与无瑕,今日便不醉不归。”

第138章 138

这上好的五云浆, 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先是火辣辣灼烧一般的感觉,紧接着便有一股独属于精酿粮食酒的醇香, 让人从由内向外暖和起来。

而醉人的酒,醉人的人, 让她脑袋熏熏的, 整个人都好像飘在了云朵之上, 身体?轻的像是一片羽毛, 都不知今夕何夕了起来。

太阳落下了?山, 明月悄悄爬上枝头, 岭南夜晚的天空那么清朗, 几颗疏星在油墨般暗沉的画布上,微微的闪烁着。

宋缺拉开小舟的顶棚, 已经醉醺醺的江无瑕就可以仰躺在船里,看着天空发呆, 湖面上掠过一阵微风,吹在她的脸上,她觉得舒服极了。

因?为醉酒,她的脸蛋很红, 身体?也热的难受, 仿佛有一把火, 从内到外的燃烧着,要将她烧成灰烬。

而这股微风帮她降了?降温, 吹得她变成一团浆糊的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我?本人间惊鸿客, 何必俗世惹红尘呐。”

宋缺侧耳听着她的话, 带着淡淡笑意的脸忽的一暗,她明明是阴癸派的弟子, 为何说出的一些话总带着些禅意,就像是在净念禅宗清修过似的,她好像很看得开,在某些事上又好像很执着,就像是个迷一样的女?人。

而女?人,越是神秘,就越是会吸引男人。

宋缺也不知自己?怎么了?,见到她后心便不受控制的关注她,在意她,明明他遵从祖训,认同该娶丑女?,这才不会耽于闺房之乐,也不会叫情阻碍了?武道的修行。

初见时?,他便已经被?吸引,却仍对?这么美的女?孩子心存警惕,女?人的容貌过于美丽,也就成了?杀人诛心的武器,太过绝色的女?人,也意味着麻烦缠身。

他明明警告了?自己?,可再瞧见她,她靠着她的马,娇小的身体?一身白衣和她的黑马形成了?剧烈的反差,眉头皱紧,满脸难过的样子,就像不知谁的手在他心口处狠狠的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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