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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想起什么似的,连忙补充解释道:“不过,少爷没喝,只是看看而已。”
谁家正经公子会一大早的起来喝酒呀。
这要是传出去,岂非劝退全天下的好姑娘。
长缨忙活了一通,擦擦汗暗道,幸好少爷有机智的自己,能把场面都给圆回来。
“……”
宁远无语扶额。
赏花饮酒用在此处,只是个状态形容词,这很难懂吗?
“好。”
“我知道了。”
然而楚梦倒是很认真的认可长缨。
她看长缨忙的汗都出来了,翻出了手帕递给他。
不过不等长缨伸手,宁远先不动声色接过了帕子。
但他好像并没有转递给长缨的意思,只是岔开了话题道:“之前还未曾到这东园逛过呢。”
确实,楚梦之前也没怎么踏足过东园。
这次既进来了,楚梦便忍不住仔细打量起这里的环境。
一方石桌,两张石凳,不远处一面清水墙,上面镂空了一扇扇形景窗。
园中随处种着些花草修竹,不过最打眼的,还是墙角那颗大榕树。
只见这榕树粗大非常,茂密不透天日。
粗实的枝干挂下蓬蓬茂密的根须,像是几个龙钟老人正懒洋洋地挤在一起打盹儿。
“这树竟能长的如此壮观。”
楚梦惊叹。
“是啊。”
宁远也抬头,望向榕树:“刚才想让长缨上去摘几个榕树果,结果根本无法落脚。”
他略带遗憾。
一提到果子,楚梦忍不住再度皱起脸。
早上的枇杷果可着实把她酸着了。
此刻牙齿彷佛又软了起来。
“宁兄想吃?”
见宁远遗憾,楚梦询问。
宁远眸子巴巴的眨了下。
“我来。”
说着,楚梦便跃身凌起,脚尖轻点落在了树顶。
确实不好落脚进去。
但好在楚梦纤细,力气又大。
她瞅准一个枝桠缝隙,侧身蛮力落了下去。
榕树漫出的枝桠凌乱非常,东刺西横。
楚梦连忙甩出鸳鸯钺,这才险险避开了差点刺破脸庞的横枝。
不过饶是如此,她的衣袖还是被划开了好大一道口子。
在粗枝上落定后,楚梦发现了不对。
这棵榕树上,没有结任何果子。
她扯下一片叶子闻了闻,又摸了摸垂下的横枝。
最后,楚梦抓住一处横枝,使劲摇了摇。
只见榕叶哗啦啦落下不少。
楚梦皱眉。
“楚姑娘,怎么样了?”
宁远屏息。
“……长缨,上去帮帮她。”
见楚梦没有回话,宁远吩咐长缨。
“少爷刚才不还说我不行吗。”
长缨一面起势一面嘀咕:“是你要引她来帮忙,结果这会儿的又着急了。”
“别废话,快去。”
宁远瞧着榕树叶纷纷落下,抿起唇。
楚梦在树里侧头凝思了一会儿,伸手敲敲榕树的粗枝。
这里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好像还能听到敲击的回声。
楚梦抬手想再敲,忽地头顶传来声音:“楚姑娘,快出来吧。”
长缨将树顶的一根长须扔下。
楚梦抬手抓住,略一点脚,借势飞出。
“没事吧?”
宁远向前。
他不着痕迹的端量了下,见楚梦无甚大碍。
“没事。”
“不过,没有果子。”
楚梦脑袋一歪,有些抱歉。
“……没有便没有。”
宁远沉默了一会儿,抬手将楚梦腰间所沾的榕叶摘下。
“不过,这儿有古怪。”
楚梦随意的拍打了下身上的残叶,指着榕树皱眉道。
“……”
宁远知道这儿有古怪,所以才会一早等在这里。
他顿了下,还是故作惊讶的抬头道:“哦?什么古怪?”
“这榕树上面居然一只鸟都没有。”
楚梦行走江湖,栉风沐雨,少不了经常栖在树上落脚。
她还从未见过哪颗茂密的大树不长鸟的。
“而且,这棵树枝桠横乱,毫无边幅,似是经年未曾修剪过。”
“但观沈家其他园木,无一不是修剪的齐整有序,没理由独独落下这一颗。”
宁远望向她被乱枝划破的衣袖。
“最后,这棵树没有果子。”
楚梦道:“榕树可四季结果,这颗榕树如此壮茂,没有果子就很奇怪。”
宁远虽一早知道这儿有古怪,但他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古怪。
待听楚梦分析完后,他方才思量了一下,开口道:“或许还需再探探沈家。”
“当日查探沈穆英尸体,我发现他的双脚很不寻常,似是被毒物侵蚀了。”
“今日这榕树的怪状,也很像是染了什么毒。”
“或许这两者之间会有些关联也不定。”
“况且,沈家有这样一颗怪树,沈夫人在探查之时难道没有发现吗?”
“她又为何不将此处蹊跷告知众人?”
宁远慢慢引导。
楚梦闻言,觉得有理。
她点点头道:“宁兄说的在理。”
“确实应再去查看下沈穆英尸体,探探沈夫人。”
说做就做。
楚梦决定今晚便探。
那便须得先去筹划准备一番。
因此楚梦略一拱手,道:“先告辞。”
宁远见一切都在往自己预想的轨道发展,理了下衣袖。
片晌,他拿出衣袖里那片榕叶,垂眸叹了口气。
“少爷,难受了?”
长缨瞅瞅宁远。
“一切都按计划行进,本少爷难受什么。”
宁远收起神色。
楚梦已如自己所愿的入局,被支去替自己查探沈夫人和沈穆英尸体。
宁远满不在乎的将那片榕叶随手一扔,吩咐长缨回房。
第8章 沈家诡迹
前去摸清了沈穆英尸体存放地点及沈夫人作息后,楚梦也先回了房。
此时天色渐暗,楚梦准备晚上行动。
待她推门回房,见桌上多了一盘枇杷果。
金黄的果子中呈现出微红色,个个圆润饱满。
和早上家仆所送的椭圆形青黄果完全不同。
盘底压着一张字条,写着“很甜”二字。
末尾是宁远的落款。
楚梦抚腮,将信将疑拿起枇杷果尝了一颗。
果然很甜,且口齿留香。
她又捡起一颗咬了一口,嘴里塞的满满当当的,然后看到凳子上放了一套崭新的衣衫。
楚梦放下枇杷果,擦擦手拿起衣衫展开。
只见是一套墨青色的束口衣衫,利落又大方。
衣下仍压着一张字条。
末尾仍是宁远的落款。
只不过这张上面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