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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

“多谢姑娘。”

不待姑娘的手伸过来,宁远便先在叶杆处接了花朵过来。

“瞧,好看吗?”

宁远转手就将荷花递到了楚梦跟前。

“好看。”

楚梦瞧着娇嫩的花瓣点头。

“……我也觉得。”

宁远瞧着花瓣水珠上映出的俏丽眸子,酒窝一荡,将这支荷花插在了楚梦腰间。

“……什么嘛。”

薛灵夙看看自己手上的荷花,突然觉得不香了。

“原来每个人都是风流雅韵。”

他失望的撇嘴嘀咕。

“咱们快去城中找个地方落脚吧。”

既然还要在这儿蹉跎五六日,那欣赏荷花便也不急了。

薛灵夙抬扇遮了下正午阳光,开口催促。

既是风雅之城,城中自然多是风雅之物。

众人选了一家靠近河道的客栈,以便随时观察河道清淤情况,尽早动身启程。

住宿的价钱自然也不便宜。

华焉作为少涯派的首徒,自是从不缺钱。

宁远有长缨跟在身旁打理,钱财也自是够用。

楚梦将萤火芝赠给了顾笙,得到了顾笙塞给自己的一堆金银珠饰。

唯有薛灵夙,他瞧瞧自己日渐亏空的钱袋,暗自懊恼。

自从意外丢了茇草毒之后,他就对自己看护东西的能力丧失了信心。

因此将钱财一股脑的全交给大哥薛灵风看管了。

两人分别之时,他竟忘了要回。

再加上平时大手大脚惯了,是以这些时日已经将盘缠花的所剩无几。

“长缨,你来。”

众人用膳间,宁远招呼长缨。

“方才我看到河道那儿有招工,一会儿收拾好了你就过去吧。”

宁远理理衣袖,好整以暇的安排道。

“什么?”

长缨不可思议。

“少爷,虽然说你是败家了一点,可咱们银两还够用啊。”

不至于穷到让自己再去打一份工。

“况且,你这是……”

长缨拧着眉的“虐待”二字还未说出口。

只见宁远伸出五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道:“一日,五贯钱。”

“你这是,你这是勤俭持家。”

长缨听到一日五贯钱,话头一转,激动的将钱袋收好连连点头。

“不用收拾,我这就过去。”

“倒也不必着急。”

宁远指指门外。

众人望去,见排队应招的人排成了一条长龙。

即便是日头底下,都挡不住大家想赚钱的心。

原来是这月黑城河道疏通的日期到了最后期限。

城里为了在规定日期前完工,避免愆期受罚,所以才在最后这几天里出高价招工,抢赶工期。

“薛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待下午凉快了一些,长缨排上了长队。

排了没一会儿,他便发现薛灵夙正摆了张桌子在旁边大树下乘凉。

旁边还挂了一排扇面。

“月黑城人喜欢风雅,现下天儿又热,我在此画些扇面,自是销量不错。”

晌午时薛灵夙便发现了这个商机。

空魂谷的制扇,作为武器傍身的,不仅扇骨菱形雕刻,且扇面坚韧,有金丝点缀。

普通折扇,则扇面空白可画,无金丝点缀。

不过扇骨依然是菱形雕刻,既别致又独特。是以一向受风雅之人喜欢。

薛灵夙此次出行时带了许多,因此便画起扇面做起了生意。

虽然空魂谷即便是普通折扇也不允许轻易流入外人之手,但薛灵夙此刻急需用钱,又觉得此处都是些平民百姓,不会露馅,是以才大着胆子做这事。

长缨凑过去瞧瞧,画的果然不错。

荷花轻盈,竹叶灵动。

山色清嘉,人影秀丽。

咦?人影?

长缨瞧着诸种风格不同画风各异的扇面,将目光落到了薛灵夙此刻的画笔上。

“这不是楚姑娘吗?”

淡墨远山,湖光花色,人头攒动之中,最突出的那个人物,正是楚梦。

“是啊。”

薛灵夙蘸蘸朱墨,一边勾勒一边不以为然的向前指了指。

“正好用来取景。”

长缨顺着瞧过去,发现楚梦竟也在长队之中,且马上就快排到她了。

“楚、楚姑娘居然也在?”

长缨诧异。

“不止。”

薛灵夙勾好最后一笔,满意的瞧瞧,搁了笔道:“华兄也在呢。”

长缨又顺着往楚梦稍后方瞧去,果然华焉也在。

“楚姑娘想多赚点钱。”

“华兄想多出份力。”

薛灵夙见长缨满脸惊诧,替二人解释道。

楚梦只身一人行走江湖,多备些积蓄以应对不时之需也是应该的。

华焉虽不缺钱,但他替小师弟复仇心切,故迫切希望河道早日疏通。

来到这最后一段淤堵的河道,众人发现清理的器具都已经在旁备好了。

用于疏浚河段的船只已经在此处固定好。

船上绑着绳索,绳索系着拖具,在旁侧辅以滑车来回绞拖,清理淤泥。

同时配合利用水力和人力,于淤堵前段设了铁龙爪扬泥车,在淤浅段用人力以浚川耙挠荡泥沙,挑挖淤积物,然后冲洗盐碱,排干沼泽。

就这样在河道挖泥苦干了一天,长缨泥头泥脸的回了房。

“怎么样,今日做的什么工?”

宁远扔过来一方巾帕,磕着瓜子问道。

“用浚川耙疏淤泥,排沼泽。”

长缨把五贯钱收好,擦把脸答道。

“浚川耙?长什么样子?”

宁远脑袋一侧,又问道。

“以巨木制成,总长八尺,列细齿于木下,齿长二尺,状貌如钉耙。”

长缨唤了小二备洗澡水,瘫坐在椅子上。

“如何运作?”

宁远继续问。

“用石块压住,两旁系上大绳,固定好。”

“每耙之间相距八十步,各用滑车拉绞,来往反复,以耙齿挠荡泥沙,进行疏通。”

长缨坐起身来,皱眉不满道:“我说少爷,你要真这么感兴趣,明日大可和我一起去做工。”

也省的像审犯人一样问个不停。

宁远朝长缨脑门弹了颗瓜子,侧身往床上一靠,懒洋洋道:“你去了就代表本少爷去了。”

“再说了,那么大的日头,把少爷我晒丑了怎么办。”

长缨撇嘴。

“是是是,少爷最娇贵。”

“这月黑城的日头,晒得楚姑娘,晒得华公子,就是晒不得少爷。”

长缨嘀嘀咕咕。

“什么意思?”

宁远停下了嗑瓜子的手。

“楚梦和华焉也去做工了?”

宁远问道。

“何止,连薛公子也在一旁画扇卖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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