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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无用。”

木朝生果然惊怒,“蹭”地跪直了,瞪着那双无神的眼睛面朝他,“你骗我!”

“顶嘴?”

木朝生又怂了,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喜提被打。

道歉果然无用。

他捂着屁股跪在榻上,眼泪汪汪,听见男人慢条斯理道:“明日开始,偿还你欠朕的东西,等还完了朕再考虑要不要给你自由。”

脚步声随之响起来,木朝生面色狠厉,抓了玉枕抬起来便敲。

背过身去的季萧未懒散抬了抬眸,微微侧身抓住了少年的手腕,将他的攻击抵挡得严实。

木朝生额上滑下冷汗,咬咬牙松了手,那玉枕“哐当”一声碎了满地,他侧肩撞过去,季萧未神色未变,另一只手轻轻抵在他肩上,手上力道大得惊人,竟一瞬便将人翻了个面,捏住后颈压制住。

季萧未偏头咳了一会儿,白发垂落肩头,面容看起来温温和和,语气却冷若冰雪,道:“功夫还不到家,难怪总被白梨压着打。”

木朝生一条手臂被反压着,肩头疼得要命,面色苍白,大半张脸掩在被褥中,带着藏不住的阴郁,又挣扎了两下。

季萧未看着病气文弱,力气实在是大,根本挣脱不开。

木朝生咬了舌头,他闭闭眼,又一次装乖道:“我错了。”

季萧未漠然看着他,视线从他的后颈滑到脊背上,半晌才像是信了一般松了手,道:“少做无用功。”

方才松开,木朝生蓦地翻了身,一口咬在男人手腕上。

他咬得用力,片刻之后才发觉季萧未没什么反应,下意识打了个冷颤,收了牙缩到榻边去,乖乖巧巧故技重施:“对不起。”

季萧未被他气笑了。

他揉揉手腕,没再瞧少年一眼,转身离开寝殿。

木朝生缩了许久,直到没再听见旁人的声音才松了口气,心道季萧未的脾气真是怪。

这回咬他又不打人了。

摸不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触了他的霉头。

难搞。

他实在饿,纠结半晌,还是打算偷吃。

反正季萧未都知道他爱偷吃,干脆光明正大把他盘子里的果子吃了个干净,擦擦手缩上榻睡了过去。

白日被人打了,他小腹隐隐作痛,半夜有点低烧。

季萧未叫了两个太医来给他治伤,察觉到发热,顺带治了一下。

木朝生迷迷糊糊裹在被褥中,面颊红扑扑,嘟囔了两句什么便转开脑袋又睡熟了。

等太医离开紫宸殿,季萧未又返回书房批阅奏折,一直到深夜才返回寝殿,望着霸占了自己床榻的少年看了许久。

片刻后神不知鬼不觉伸手揉了一把对方的脑袋。

头发软乎乎的。

抱起来也软乎乎的……

季萧未麻木地望着床栏上的雕花,抱着软乎乎的少年,同自己道他是大晟的皇帝,这是他应得的。

遂安心睡去。

第二日木朝生睡到晌午,桃子不知道怎么摸到季萧未的寝殿中来的,给他送了些吃的。

他饱餐一顿,本打算和桃子说两句话,两个太监忽然从外头进来,道:“木小郎君,陛下差我们来带你去书院。”

木朝生傻傻“啊”了一声,“去哪里?”

“书院。”

木朝生抗拒:“我干嘛去那——”

抵抗无效,两个太监一人一年将他提起来,提醒道:“陛下说昨日夜里提到过此事。”

“他哪里提到!”

话音刚落,他忽然想起来季萧未昨夜说,让他从今日开始偿还欠他的东西。

就这?

他傻了一路,直到被太监推了一把,低声催促道:“太傅马上要来,木小郎君快些进去吧。”

木朝生踉跄了一下,他看不见东西,下意识伸手想要找个东西扶住自己,却被人忽然抓了手臂甩开,脚下被人一绊,重重摔在地上。

屋中顿时响起一阵哄笑,夹着白梨的怒骂,道:“他怎么也在啊!”

作者有话说:

木朝生趴在地上想,又能给季萧未找麻烦了。

虽然被打的是他......

第7章 慢一点......

木朝生闷哼一声,手肘和掌心磕在地上,大约是磨破了,刺痛密密麻麻蔓延,让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冷气。

来书院上学的都是各个世家的子弟,就算是跟在身边的书童地位都比一个奴隶高,更何况木朝生身上还挂着一个男宠的名头。

没人瞧得起一个靠皮肉活命的草芥。

木朝生不知道季萧未把他丢到书院来是不是什么新的折辱他的手段,他从来不在意自己的出身和地位,他心里有恨,睚眦必报,欺辱过他的人都已经想过办法一一报复回去。

就算出身贵族又如何,到最后不也或直接或间接死在他手上,卑微祈求留下一条性命。

这天底下所有死人都一个模样,不分尊贵卑贱,不过烂肉的一团。

他咬咬牙,慢吞吞从地上爬起,后背不知道又被谁踹了一脚,整个人又一次扑下去,撞到另一个人的鞋。

白梨没站在人群里,他刚因为和木朝生斗殴被季萧未下令关在府中抄了整夜的书,不想再跟这人扯上关系。

木朝生从前的那些事情在整个陈国传得沸沸扬扬,他们在大晟也一直有所听闻,本就心怀好奇想见见那个传说中能够蛊惑人心,最终覆灭了整个陈国的异瞳妖孽,当下一瞧见对方那双眼睛很快便认出来了。

白梨冷着脸坐在桌上看着被人反复踹倒的那个孱弱少年,看他一遍又一遍从地上爬起来,那张漂亮的脸上神情倔强,眉心微微蹙着,看起来在琢磨什么坏事。

他撇撇嘴,嘟囔道:“这么倔。”

这些世家子弟习惯了欺负下人,旁人服个软也便丢了兴致,越是犟着他们越来劲,非把人那根傲骨折断不可。

瞧见木朝生又一次被人踢倒,白梨眼尖望见他一把抓了手边的椅子,顿时想起先前长兄被他敲的那一枕头,忙从椅子上跳下来,穿过人群,一脚踩住了他的手。

他没个轻重,木朝生只听见骨骼“咔嗒”响动,剧痛瞬间冲上来,让他忍不住痛叫了一声,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了白梨的脚腕。

他抓得很紧,像是要将其捏断,于白梨而言却也只是挠挠痒,根本带来不了伤害。

白家在各大世家里是值得人人簇拥攀附的大家族,这些少年或多或少都听从爹娘的教导,让他们讨好一下同龄的白梨和白瑾,打好关系。

因而对白梨和白瑾都言听计从,常常跟着白梨欺负同窗。

见白梨亲自动了手,几个少年纷纷围过来,嘲弄地打量着地上的奴隶。

白梨道:“喂,你来做什么?”

木朝生一听声音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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