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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传言中才会存在的毒药,季萧未拨弄着指节上的玉戒,淡笑道:“哦?”

太医接着道:“臣等并不知晓这两味药,吴家便不曾再多问。”

“吴家竟寻药寻到宫中来了,”季萧未微微侧首,白发从颊边滑落,搭落在胸前,暮色下整个人如同被浸在烈火里的雪,神情依然寡淡,只道,“你觉得,是他们希望从朕手中得到这些剧毒之物,还是他们,怕朕有。”

太医没说话,院中安安静静,只听见风过时拂动院中的树梢的声音。

夕阳的暮光落在树梢之上,勾勒出一道金边。

花苞含羞待放,或许某个雨夜一过,便会开得满树都是。

半晌,季萧未的声音轻飘飘响起来,平静无波,“隔墙有耳,你走吧。”

“是。”

*

木朝生快痛死了。

先前便觉得疼,但尚且还能忍一忍,那会儿突然摔倒撕裂了伤口,身体一瞬间便支撑不住,之后便没了知觉。

他晕头转向醒过来,床幔上挂着一串小铃铛,随着床幔的晃动叮叮当当响着,木朝生眼前一片黑,却仿佛能看见一般觉得那大片黑暗也在旋转,转得他愈发晕起来,只能又一次闭上眼,口中轻轻哼着,像小动物的呜咽。

躺久了腰酸背痛,他想翻身,身体刚动起来便被人按住了肩,那只手冰冰凉凉,不必睁眼都知道是谁。

木朝生嘟囔了一句什么,眨眼便被人捏住了嘴。

季萧未冷冷道:“你再骂一句。”

木朝生汗流浃背。

他想服个软,开口又哼哼唧唧起来,疼得说不出话。

脸上还挂着冷汗,唇色浅了很多,看起来十分虚弱。

季萧未咳了两声,抓着他的手将人拉起来,语气淡淡,问:“还疼吗?”

木朝生又开始揣测帝王的心思,思索他想听实话还是谎话,纠结许久都不曾开口。

“说实话。”

“疼。”

“疼便对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都已经从吴文林那里知道个七七八八,季萧未冷笑道,“警惕性差,被人捉弄了都不知道。”

“太傅问的太难了,我紧张,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木朝生提起来就委屈,太傅说的那个他压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哪有第一日上书院就问那么难的东西的。

季萧未道:“问的什么?”

他记性还算好,晕了整日倒也没忘记,稍加思索便想起来了:“必胜之术,合变之形。”

“哦?”男人轻笑道,“所以唯独朕说的话,你半句不记得。”

木朝生:“?”

这又是怎么扯上去的?

他急道:“你冤枉我!”

“敬称忘了?”

木朝生顿时泄气,“哦,陛下。”

床榻边一轻,方才坐在榻边的男人起身走了,声音从斜前方传过来:“过来。”

木朝生身后伤已经没那么疼,跪坐起来找鞋子,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到,小声道:“我找不到鞋......”

“笨死了,”季萧未冷着脸走回来,却是将人往腋下一夹,拎着人走到桌案前,将木朝生放在腿上,“坐好了不许乱动。”

他一手揽着少年的腰身,另一只手翻开桌上的书,语气好似没什么情绪,道:“太傅已经教了他们许久,如你这么笨,自然是听不懂的。”

木朝生表情带着不满,又不敢顶嘴,只能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季萧未不吭气,悄无声息打量着他的面色,半晌冷笑一声,没戳穿他,只接着说:“往后下了学来此,朕亲自给你开小灶。”

“真的么?”

“假的。”

木朝生撇撇嘴,心道季萧未就知道逗他玩儿。

然后脸颊便被人捏住了。

季萧未冷声道:“不会道谢?”

“嗯?”木朝生赶紧开口,“谢谢。”

“敬称。”

“谢谢陛下。”

他烦死了!

季萧未得了回应,两手将木朝生圈在怀里,下巴置于对方肩上几寸,几乎要将其放在他的肩头上,垂眸望着手中书,悠悠念起来:“必胜之术,合变之形,妙在于乘,意思是取胜和用兵的方法,在于利用敌军的空隙,发现敌人的弱势......”

呼吸落在木朝生的耳垂和脸颊处,他感到心跳加快,像是被泡在温水中,恍恍惚惚难以凝神,又觉得季萧未声音清清冷冷,如泉水击石,实在是好听。

季萧未微微转了转脑袋,那道浸着冷香的呼吸又落在了耳廓上,有些痒。

木朝生晕晕乎乎,后脊发软,却在彻底沉浸到温水中之时,听见身后之人轻声如同哄慰般道:“小槿儿,专心。”

作者有话说:

木朝生:世界以痛吻我,我痛死

白二发脾气的原因之一——晚上睡觉梦到木朝生了,白天起来恶狠狠地将裤子换掉并丢进火盆里

第11章 只是个聊以慰藉的替身

只一瞬便像是被泼了冷水,木朝生蓦地清醒了。

季萧未或许会有温柔的时候,但绝不可能给他。

因为他呀,只是个聊以慰藉的替身。

木朝生身体挣动了一下,男人的话音便跟着停了。

他现在专心不下来,心里藏着事,不问清楚便没心思想别的,大着胆子问:“可是因为白瑾聪明,用不着你教,所以你才想找个替身教一教?”

“朕同你说了那么多,倒也只记得个‘白瑾聪明’?”

“我……”木朝生理亏,问了之后又后悔,怕季萧未嫌他话多揍他,不敢再吭气了。

季萧未好似知道他在走神,故意道:“重复一遍,朕方才说了什么?”

又开始了。

木朝生只能庆幸自己早有准备,勉强还记得季萧未方才念的书,慢吞吞将其复述了一遍。

季萧未道:“你果然只是不记得朕说的话罢了。”

木朝生:“......”

他欲言又止,季萧未大约又失去了兴致,将人往怀里搂紧了些许,继续念起来,并要求木朝生好好听讲。

他只好凝神仔细听着,并将内容一一记住。

熬到深更半夜实在是坐不住了,木朝生后脊发软,靠在季萧未怀里昏昏欲睡。

男人身上总有一股冷香,仿佛能宁神静气,让人心绪安宁。

后腰的伤没那么疼了,对方的话音变得虚无缥缈,再也听不进去,阖眼睡得沉沉。

季萧未话音蓦地中断,半晌之后冷笑一声,丢了书将人抱起来塞回榻上,吹灭烛火一同入睡。

第二日无人来催木朝生下榻去书院,他悠然睡到晌午。

季萧未还未下朝,让宫人做了午膳先端来给病人。

木朝生心不在焉咬着筷子,听桃子在一旁说昨日发生的事,说吴文林带他去太医院,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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