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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追究他打人的责任,只道:“近段时日还是住在此处,朕寻到了林回,等他入了宫后你便跟着他,行军阵法,或是毒药医术,想学什么便同他说。”

木朝生茫然片刻,忽然记起那世家公子说的那句“陛下不要你了”,顿时更觉无措,唇瓣张了张,却不知道该先说哪一句。

季萧未已经接着说下去,“白瑾要住到你先前的屋子里去,桃子已经去收拾你的东西了,晚些时候便能全带过来。”

木朝生只觉得很晕,那快石头是不是又压回来了,重重地压在心口上,他喘不上气,没办法说话,也没办法思考。

离开季萧未的监视和桎梏好像是他一直想要的结果,到这个时候却提不起一丁点关于欣喜的情绪,只小心翼翼问:“陛下……”

他重复了好几次“陛下”,当真不知道自己要问什么,季萧未倒难得耐心,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他茫然着小声问:“你不要我了吗?”

作者有话说:

被虐待抛弃过的小狗很容易应激,当他处于新的环境碰到新的主人时会保留着很高的警惕性,需要很长很长时间去适应,并接受新的主人,在这个阶段里他可能会咬人,会很难接近,总是很凶。是因为他害怕,这是他保护自己的方式,所以需要主人多一点点耐心,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和依赖感,不要再轻易抛弃他,否则会再次陷入到应激的状态中。

所以木木现在是担心自己被抛弃,但是没关系,那个免费送饭的冤种叔叔又要来了,冤种叔叔是个养孩子的高手,木木会被养得好好的

明天见啦!

第42章 不喜欢小槿儿这个称呼

季萧未擦着他头发的手顿了顿,许久没动静。

木朝生愣然出神,半晌之后身后的男人忽地重重咳起来,连带着将他的意识一同唤回,神情紧张地偏了脑袋注意着季萧未那方的情况。

他咳得很厉害,一声接着一声,让木朝生一时间有些害怕,也有点后悔。

方才那句话问出口,倒像是自己多么舍不得一般。

木朝生其实很害怕表露自己弱势的地方,他见惯了这样的事情,知道很多人都很喜欢恃强凌弱,一旦发现自己并非他们想象的那么坚韧,外壳下只是脆弱的血肉,便会恶劣地撬开他的外壳,重伤他的内里。

因而才总是看起来没心没肺,总是将尖锐的利刺直起来,将其表露在外,用伤害和不断报复他人来掩饰自己的胆怯和恐惧。

他很害怕季萧未知道自己心中短暂升起过的一些不舍和依恋,哪怕是自己的错觉,也是恐惧的。

对方或许会不断攻击他的弱点,直到彻底崩溃,变成再也无法拼接恢复原样的一滩破烂血肉。

他觉得后悔,他想表现得正常一点,但季萧未似乎病得厉害,他先前替自己喝下了那杯下了蛊的酒,或许是故意的,或许是无意的,终归还是替他喝下了。

无论如何都是替他挡了灾的。

木朝生总是将恩恩怨怨分得十分清楚,季萧未这副模样,他自己心中也紧张,根本无法将注意力转开,紧绷着等着对方平静下来,转头便将自己问过的话忘在了九霄云外。

季萧未喉中有血,怀中未携带手绢,他犹豫了一下,也没办法将血水强行咽下,只能起了身,将木朝生留在殿内,自行出去了。

而后再没返回来。

木朝生干坐在椅子上出神,直到夜幕渐深,桃子还在紫宸殿做事,返回殿中时随口了一句:“小阿木,你坐在这里做什么呀?”

他这才回过神来,茫然摸索着桌上的果盘,并未开口回话,只反反复复想着季萧未先前说的那番话,也没什么食欲。

桃子没注意到他的神情,她今日去了木朝生先前居住的寝殿,将他的衣物都带了过来,正帮他整理着,语气多有些疑惑:“当初不是让司衣房做了很多衣衫么,怎么感觉少了许多。”

木朝生没应声,他还有些焦虑,也有点不开心,他想那白瑾不是已经有了婚约,为什么又要住进紫宸殿。

吴信然不会生气的吗?

他捏着指节,垂着眼眸,睫羽在栩动着,脸上清清楚楚写着闷闷不乐,桃子总算注意到他的不对,凑上来问:“怎么回事,脸色这么难看?”

她心思细腻,很快便能想清楚关窍,没等对方回答又接着说:“可是因为白三少爷要住进紫宸殿而不开心?”

木朝生倒也没想到她竟一下子说到了关键,心中不愿承认,也便故意撒谎,将先前那撞了自己又出言不逊的世家公子拿出来顶着,以为这样便能堵上桃子询问的话语。

桃子道:“我听闻此事了,那似乎是张家的少爷吧,他父亲是朝廷重臣,自小便纨绔难教养,惹是生非。”

“白三少爷腹泻不止,病了许多日,下榻行走都不便,二少爷便留在宫中照拂,也不曾去念书,今日书院上不见二人来,张少爷下了学就去见了三少爷,哪曾想竟又找上你的麻烦。”

木朝生一听这事还与白瑾有关,想必又是白瑾添油加醋了什么,顿时怒从中来,不满道:“分明是陛下将药粉抖干净的,关我何事!”

转而又想,难怪季萧未要将人接到自己殿中居住,恐怕是心中愧疚,想要亲自照顾。

他和吴信然怎就没打起来呢!

那才热闹啊!

那还是别打起来,总觉得季萧未会被打死。

本就厌恶他至极,被他当了那么久白瑾的替身,还在他人欺负他时也跟着动手动脚,死了算了。

木朝生思即此又觉得可惜,不忍心,舍不得,总之心情乱七八糟,到最后他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样,只觉得还是活着好。

那时候白枝玉给他的厚衣裳大约真是季萧未的,那股熏香的味道十分熟悉,连梦中都挥之不去。

既然如此,那可是又欠了人家一个人情。

不要他便不要了吧,也不曾说过要追究他从前干过的那些坏事,还叫林回到宫中来陪他,就当一切都清算干净了吧。

木朝生也不想一直做外人的替身,他有自己的名字,永远成不了白瑾那副模样,也不喜欢小槿儿这个称呼。

往后都别这么叫他了。

*

第二日天气晴好,许是临近除夕,惯常冷清的宫中竟也有了一丝热闹的气氛。

木朝生跟着林回学剑,这人招式比季萧未的花哨,看得人眼花缭乱,不似季萧未那般简单又无情,一击致命。

他喜欢摆弄一些漂亮的招式和剑花,木朝生看不见,没得挑,人家手把手教,也只能跟着学,还算学得挺快。

出了汗吹了风又觉得冷,木朝生裹着大氅坐在石凳上喝水,听林回道:“晏城当真难在。”

“怎么难在?”

“冷,”林回言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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