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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赅,他对木朝生倒是耐心很足,有什么便说什么,也不曾刻意遮掩,“从前刚封王时,封地在江南,年末时节没那么冷。”

木朝生杯子里盛了热水,没喝两口,只用来暖手,闻言便“哦”了一声,转而问起来他入京一事:“为何季萧未寻你来,你便来了,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么?”

林回笑道:“哟,看来也并非全然愚笨。”

木朝生脸上写着不高兴。

他喜欢逗孩子,也知道不能太过分,趁着对方还未生气,又赶紧回了木朝生的问题,说:“季萧未身上有两味毒,其中一味唤作枯骨,想必你已经知晓。”

林若离曾经死于此毒,腐蚀血肉,尸身保不住了。

因而那时候绑架了木朝生,想从季萧未那里寻个良方。

只可惜季萧未也没什么办法。

木朝生捧着杯子没说话,他隐约知道枯骨大约是什么很厉害的毒,否则林若离一个擅药的人都没办法将自己救回来,换作他人也便只能等死。

季萧未那副病得不行的模样便是因此毒而成,又为了抑制毒性服下另一种药性相克的毒,两味药对身体的损伤都很严重,互相桎梏,又共同腐蚀他的内里。

木朝生到这个时候才恍然记起来,若是真没有解药,或许要不了多久,季萧未便要同那林若离一样,成为躺在棺椁里的一具尸体。

忽而便觉得心中郁闷,闷得发疼,他揪揪衣领,好似这样便能让自己好过些,闷闷问道:“真的没有解药吗?”

“能制毒自然会有解,”林回也有点无奈,叹息着,说可惜,“当初若离同我闹脾气,一把火烧掉了溯药谷,什么都没了。”

他没想活,只想在情爱彻底终结之前带着期待和回忆死去,以此来自欺欺人他们或许还没走到分道扬镳的终局。

也想赌一把,让林回后悔。

他赌成功了。

木朝生不懂情情爱爱,看不明白,他对情感的描摹只有曾经话本子里的一点印象,觉得爱一个人很累,真正要恨一个人也很累。

所以他活得很轻松,他在用很简单的方式待人,好的便喜欢,不好的便杀了,杀不掉的也得给人惹些麻烦。

但是到现在,有人告诉他,曾经欺负过他,又帮助过他的季萧未要死了,他觉得不高兴,甚至有点难过,比当时白枝玉要离开晏城的时候还要难过。

这样的情绪很陌生,他不敢触碰,起了逃避的心思,于是又躲了起来。

林回同他说,当初林若离服下枯骨有吴家从中作梗,要联手季萧未夺权,所以才入了京城,木朝生点点头,也便不再多问了。

晚些时候吴文林跟着吴信然进了宫。

他们兄弟二人似乎还有矛盾,也有可能只是吴二少爷单方面的矛盾,他没给他哥什么好脸色,进了宫便冷哼一声离开吴信然身侧,去找木朝生了。

他给木朝生带了很多好吃的!

木朝生以前没吃过,肯定会喜欢!

吴二少爷兴高采烈,一路钻进紫宸殿后院,许久不曾入宫,他不知晓木朝生已经不住在此处了,于是打开殿门便同白瑾正面对上。

那容貌清秀乖巧的少年坐在案前,眉心总是郁结,看起来很讨人怜爱。

吴文林嘟哝一声,心道他整日好吃好喝,兄长也成天进宫陪伴,怎么反而倒瘦了。

难道这一整个月都在腹泻不成?

不对,他怎么在此处?

吴文林皱皱眉,问:“木朝生呢?”

白瑾脸色苍白,却故作发怒:“他给我下药,害我重病一场,萧未哥哥早将他赶出去了,别来我这烦我。”

倒是比以前硬气了不少,难不成真是陛下宠盛了?

吴文林满脸疑虑,倒也没多说,不相同白瑾起争执,扭头走了。

他寻了宫人问过,说是木朝生失了宠,鱼目比不得珍珠,陛下为了白三少爷将他赶出紫宸殿自生自灭了,心下着急,怕木朝生受委屈,忙往那状似冷宫一样的地方走。

吴文林冒冒失失,直直穿进正厅进了寝殿,见殿中还点着一盏烛火,以为木朝生尚且醒着。

他转过弯,正张口欲言,忽然又将话咽了回去,愣愣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殿中烛火熄尽,那唯一的微光来自季萧未手中的提灯,榻上少年早便睡熟,面颊泛红,像是无论怎样都难以吵醒,睡得十分安稳。

提灯的男人微微倾身,白发自肩头滑落,垂落在少年颊边,一向冷清的面容在烛光下显得无比柔和。

季萧未垂着眸,俯着身,于满室寂静漆黑里,轻轻吻过木朝生的唇瓣。

作者有话说:

吴二:什么啊什么陛下亲了木朝生哈哈哈哈我什么都没看见哈哈哈哈

吴二:完蛋了完蛋了,我死定了

吴二:我即便是死了,钉在棺材里了,也要在墓里,用着腐朽的声带喊出——陛下他超爱啊!

过了两天桃子姐去老季屋子里打扫卫生,然后发现木木经常穿但是当时没找到的几件衣服在老季榻上堆着。

桃子姐:......

桃子姐装作没看见

明天见啦!

第43章 木朝生想要自由

他的吻短暂停留在木朝生的唇瓣上,那样柔软又轻盈的触感稍纵即逝,像是被一颗泡沫轻轻碰了一下,除却些许痒意,没再留下什么了。

木朝生大约觉得痒,倒也没醒,只轻哼一声转过身去,又一次睡熟了。

男人的面容被烛光勾勒出一道柔和的光晕,落在额头眉眼和鼻梁上,总叫人觉得冰凉的脸色难得温和。

很快,肩头的白发彻底垂落,挡住了他的面庞,遮住了他的神色。

季萧未便直起了身,将视线从面前欲盐未舞人身上移开,悠悠地、如往常一般冰冷地安静投射在吴文林身上。

吴文林一动不敢动,身形僵直,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觉得方才似乎只是自己的错觉,陛下的眼神冷得像是一条盯上猎物的毒蛇,看得他后脊发凉头皮发麻。

季萧未已从榻前下来,他穿得少,长衫显得身形很高,厚氅披在肩上,大病未愈,仍然带着很重的病气,唇色也很浅。

垂下眸时那股冷意终于散去,像是已然将人审视完,减少了杀意和警惕性。

季萧未提着灯悠悠向着吴文林走来,他要高于少年很多,走近时便显得居高临下,唇瓣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只比着口型道:“去外头。”

吴文林知道他是担心将木朝生吵醒,连连点头,跟着人出去了。

季萧未来时换了衣衫,身上的熏香味淡了些,人一走,将殿门一合,好似就能将自己来过的痕迹都遮掩过去。

吴文林心不在焉跟在他身后,想着陛下对木朝生的态度或许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般全然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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