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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嘟囔,“随口一问,陛下不回答我便罢了,还反问我为什么。”

他倒也不是非要知道个什么一二,只是想同季萧未找个话说,一点一点拆开对方冷漠的外壳。

他感觉已然快了,季萧未对他不设防,只是不曾回应,情绪纷纷隐忍,但又并非藏得很是掩饰。

只差一点点便能探究清楚了。

木朝生粘着季萧未说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忽然很想要一个亲吻。

于是便这么直戳了当地开了口,说:“陛下能亲一亲我么?”

揽着他肩上的手骤然收紧了些许,很快又松懈下来,想要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季萧未道:“刚用完膳。”

“用完膳便不能亲么?”

“不,只是——”

“陛下,”阿南站在殿外敲门,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吴家来了人,说有要事禀告。”

木朝生满面不爽直起身,听着季萧未离去,问阿南:“何事?”

二人声量放得很轻,担心殿中的人会听到,悄声道:“吴信然说,白瑾如今在他手上。”

作者有话说:

直球小狗开始努力让老季承认他喜欢自己

木木回复白二那个“我也喜欢我自己”,是一个梗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我自己”

“那我们现在是?”

“情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天见!

第60章 朕拒绝

季萧未神色未变,大约并不在意,只道:“先前吴二已同丹秋说过此事。”

白瑾只是两方博弈下的弃子,吴信然不一定是因为喜爱才将他从崖下救回去,当时便想着或许还有其他用处,没想到这么快便找上门来。

季萧未跟着阿南往外走,淡声问:“吴信然想要什么?”

“他说白家幺子的身份存疑,事关朝廷重臣的家事,也代表着大晟权贵的脸面,需得调查清楚。”

“胡言乱语,”季萧未冷笑道,“旁人的家事与他何干。”

阿南没应声,心中却清清楚楚,吴信然只是想寻个理由让白家乱起来,自顾不暇。

大晟武将稀缺,军权始终落在白丹秋手中,而白家对季萧未忠心耿耿。

白丹秋顶在前头一日,季萧未便能稳坐皇位一日,无法轻易下手。

木朝生如今正失忆着,情绪稳定,还在治疗眼睛,断不能让吴信然乘虚而入。

阿南想到此处,季萧未自然也有考虑到,嘱咐他回紫宸殿照看木朝生。

阿南应声便跑了。

那时木朝生心存死志,带着白瑾坠下山崖,木朝生自己倒是受了阻拦,除了撞了下脑袋,其余没什么大碍。

但白瑾直直坠下去,摔断了腿,险些还丢了命。

吴信然将他关在后院养了那么久,腿彻底废了,好歹捡回条命,成日歇斯底里,想要找木朝生复仇,闹得吴信然心烦。

他没贸然将人带入宫,现在白瑾是他用以谈判的筹码,不能轻易暴露。

吴信然闭了闭眼,脸上挂着一道浅淡的挑不出错处的微笑,见季萧未进了书房,便规规矩矩行了礼,开门见山道:“有关白家亲生子之事,白少傅不跟着来一同商议么?”

白枝玉刚刚官复原职,还有许多杂事需要处理,不能一直在宫里闲逛。

再加上性子软,季萧未也不愿让他来此处掺和,只道:“吴御史有话不妨直言。”

吴信然听得出对方话中的不耐,轻笑一声,道:“白家认错子嗣一事如今已传遍整个晏城,外界传言纷纷,信然觉得此事蹊跷,因而才想找陛下说一说。”

季萧未没吭气。

吴信然等了一会儿,也倒不曾生气,接着道:“木家幺子生来异瞳,在家中饱受冷落,此事无人不知,也并未听闻白家的孩子也有这般特殊之处,总不能因为一块玉佩便草草确定身世。”

季萧未支着脑袋,神色恹恹,甚至连抬一抬眼都不愿,淡淡道:“吴御史若不相信枝玉和丹秋的决断,还想要做什么?”

“自然是按惯常的规矩来,滴血认亲。”

大约是说到了想说的,吴信然弯着眼睛笑,说:“小瑾是信然陪伴长大的,性格柔软,天真单纯,从不惹是生非,相较起来,木小郎君这不计后果睚眦必报的性子……”

他斟酌着用词,半晌才接着道:“倒是有些不似白家的作风。”

“出言不逊,心狠手辣,不择手段陷害了多少前朝官员,不至及冠的少年却满身污血劣迹斑斑,就算真是白家的孩子,他曾经干过的事,说过的话,他的身份地位,足以让他永远挂在耻辱柱上。”

无人在意木朝生究竟为何杀人,也无人在意他所经历过的一切,不知晓他的痛苦和所想。

人们只能看到他的行为,看到他手中的血,将恶人和肮脏的名头紧紧扣在他头上,听不进去所有解释和辩白。

只要他做过,只要他是木朝生,便会永远陷在泥沼中。

哪怕被人拽了出来,身上的泥渍也永远洗不清。

人们总是在不明真相时偏心弱势的死者,又在已经形成刻板印象的时候忽视“凶手”想要的真相和无声的诉求。

这便是吴信然一直想要的结果。

他是背后掌控一切的执棋之人,要想毁掉一个可怜的小疯子,是那么的轻而易举。

吴信然笑着,直直望着季萧未,催促着他:“陛下不若将木小郎君与白少傅叫来,再与小瑾一同做一回滴血认亲,事实如此,不就真相大白。”

话音刚落,闲散靠在椅背上的男人悠悠抬了眼,而后慢吞吞将颊边搭落的白发揽到肩后,一字一顿,平平静静道:“朕拒绝。”

吴信然脸上笑意僵了僵,尚未开口,又听季萧未冷笑道:“朕的心思如何,吴御史心细如发,不会不知晓小槿儿于朕而言究竟是什么。”

他起了身,形容孱弱,甚至又咳了两声,话语却不容置疑,道:“他是朕心悦之人,既如此,哪怕不是白家的孩子又如何。”

季萧未嘲弄道:“朕是皇帝,只要朕想,指鹿为马给他一个白家幺子的身份也未尝不可,何苦拘泥于血缘。”

“流言蜚语出自人口,是真是假,又有谁说了算。”

“哪怕朕说他生来便是皇后,传言的人多了 ,自然便成了真的。”

吴信然的脸色十分难看。

“吴御史还有什么想说的么?”季萧未懒懒散散起了身,拨弄着指上的玉戒,“若无旁事朕便走了,至于滴血认亲……”

大约是觉得此事有些可笑,季萧未跟着轻笑一声,说:“朕可以再重复一次,朕拒绝。”

“有这等闲暇时间,不若练练武,好替白将军上阵杀敌。”

他出言毫无收敛,句句带着刀子,听者有意,直往心上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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