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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成日披头散发赤脚尖叫的样儿,上次去他家送货还被那疯子拿石头砸了脑袋。”

另一个同桌的道:“怎不请人看看,好端端的怎么酒疯了。”

“能没看吗?”脚夫故弄玄虚道:“请啦,各路神仙都请了,就是不知道被什么缠了身,张母后来听信江湖大仙,为此在后院弄了个什么神堂日夜祈求——效果尚未见,这一家人全死了。”

另一个又道:“我家侄女也是天生呆傻,什么江湖大仙,怎么求啊。”

“嘘。”脚夫忽低压低嗓音四下扫上几眼,顾望舒不动声色地端酒碗抿上小口,听那人再道:“那可不是你我能想的法子。传言大仙说他家多年前行大不义害人不浅,致仙人动怒,要他以同样数量的有罪之人姓名偿还。张大人兵部多行便利,私下剖的死刑犯心脏上供!”

“诶,一派胡言。”对面那个将陶碗“咚”地砸到桌上,哎呦一声起身担上扁担:“跟你扯这些有的没的,浪费时间。”

“诶你别不信呐,我真见着了,那神堂邪门的很!哎!怎都不信呢。”

“……”顾望舒默默放下不合口味的酒碗,默然坐在椅上。

艾叶见顾望舒不动,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摸顺走酒碗也没被发现,咕咚又是一大口把他碗里的酒也喝了,道:“什么大仙,哪有要人偿命的大仙。”

顾望舒这才回神,眼看桌面空空如也,对面那妖满脸酝色,笑意都开始发散了,皱眉命令道:“起来,回程。”

“真不去?”

“……”

“你想去。”艾叶肯定道。

“是他恶有恶报,大快人心,疯傻生死与我无关,只是何来的大仙——”顾望舒眼神闪烁,冷道。

“所以你还是想去。”

“……”

二人一路顺血腥气找到张府门外时,血溅外阶凝成褐色,大量官兵围在门外禁止闲人入内,好在艾叶很快寻到处无人看管的偏僻角落,与顾望舒一同翻墙进去。

许是冤魂仍未散尽,张府后院格外冷寂,叫人有种后背发麻的安静。艾叶只在空中吸了两口便险些呕出来,醉醺醺半靠在顾望舒身上咕哝:

“太冲了,血腥味太冲了,我啥也闻不到——呕——闻不了——呕。”

顾望舒嫌弃把他推开,任凭艾叶踉跄几下软靠在假山上哼唧,自己伸进怀中两指夹出一张黄符“嘭”地炸燃空中,燃烧的纸屑袅袅飘上天去,闪烁几下没了火光。

“你说的是。”顾望舒负手道:“此处才发生那么大的血案,冤煞气未散,府中此前有再多诡异之处也都被遮掩,难查。”

“噫,这什么东西。”艾叶猛地弹起身子拍打衣袖,原是假山上密密麻麻趴着无数黑色小虫,这会儿顺着他衣袖攀了上来。

“怎么大冷的天还有虫活着呐!哎呦!救命啦,它往里钻!小妖怪!它它它钻我袖口,它——”

顾望舒绕至身后捂住艾叶的嘴,三两下打掉他身上的虫子:“别叫!忘了我们是偷进来的了。”

“追不出踪便去找。”顾望舒张望道:“那脚夫所言神堂应当正在附近。”

“那儿——”艾叶迷糊一指,摇摇摆摆又撞回顾望舒身上靠着。

顾望舒顺其指尖看去,果然不远处林荫遮掩下好像有个什么不大的矮房,走近过去,见得屋檐连同门柱上绑着五色布,门外正对的树上系满写着咒语的布条与五色挂布,两盏长明灯幽暗,气氛万般微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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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噫,好多虫!

他也说不出是自己眼睛太差或是艾叶眼力超群,谨慎弯腰踏入矮房,道:

“多年前我遇张肖奇时他正摘得武试头筹,人虽纨绔浪荡但绝非疯傻,其中断然有什么缘由,将他变成那样。”

艾叶攀着他胳膊打哆嗦:“这什么地方啊,修这么矮,站都站不直,好生阴森,要不咱还是回吧……”

“要走你自己走,别抓着我不放。”

神堂十分逼仄,想要容下他们二人都得挤在一处,

顾望舒实在不知道该把挂在自己身上那个往哪儿推,还得忍着听他一劲儿跺脚,喊地上好多虫。

神堂内格外湿热,正是适合蛇虫生存的温度,多半这也是为何分明是冬日,张府仍有虫患的原因。

顾望舒向前行几步,隐约似乎听到类似微弱蝉鸣磨翅声。

不过想来如此冬日何来蝉声,并未注意,只停在祭台前站定。

中间供着的东西被一块染了血的红布盖得严实,艾叶见他伸手要摘,忙地怕得噤声跳到顾望舒身后,扒着人肩头探出半双眼偷看。

“怎么,难不成你喝多了会变成胆怯君。”顾望舒嘲笑中猛地扯下红布,不容得下一句拌嘴调侃,二人齐齐愣在原地!

那神堂灵位上立的并非什么神像、画像,竟是块刻着字的玄色圆头石碑!

“这……”

艾叶这会儿吓得更是背后发毛,几乎要跳起来全背在顾望舒身上,指着碑说:

“好……好多虫蛇……”

顾望舒定睛一看,那块石碑并非玄色,而是上面爬满了黑虫与不过小指粗长的小蛇。

艾叶见此疯了似的把脑袋埋到顾望舒背上,吭叽道:“回家算了,好恶心,好恶心!”

顾望舒亦觉如此,皱眉道:“原来那类似磨翅声竟是小蛇吐信,看来这里以活物祭拜的传闻并非有假,活物腐烂才会引来这些东西。”

“好端端的为何要弄这么脏啊!”艾叶捂眼道。

“稍等。”顾望舒提三枚火符甩到石碑上,石碑顿时燃成一片,蛇虫稀里哗啦烧焦掉落满地,露出石碑上原本刻画的内容。

“这是……”神堂内光线昏暗,好在顾望舒习惯不明不寐,借长明灯看得见石碑上密密麻麻刻得都是正字。

唯第一排写着小字道:“显胤三年。”

顾望舒不禁念道:“显胤三年,北疆大乱,朝堂不济,死无辜六万余人,七百五十人。”

“什么六万人七百五十人的。”

艾叶挤在顾望舒耳边,一开口全是酒气,惹得他更是恼火,不耐烦道:“我哪里知道。”

“不过这里的正字数完刚好七百五十。”艾叶颤颤巍巍指着碑道。

顾望舒无暇顾及他目光灵敏,原地沉思片刻,将“显胤三年”念上几遍,喃喃道:

“自新帝登基以来朝堂常年动乱,无辜人死伤无数,只是我等长居世外,并未对朝堂事有太多了解,如此看来定是那年发生过什么大事,才会死了这么多人。”

他又道:“但这六万与七百四十有何联系,为何碑上又只刻七百四十正字——”

他再往前一步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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