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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风铃镇的郡主,我有责任阻止。”

苏家人世世代代的职责便是守护燕王墓的秘密。

偏偏苏睿林一时心软,放任燕王的姐姐燕落絮进墓里胡来,险些让燕王墓暴露在世人眼前。

虽说苏睿林最后冒着对已逝燕王的大不韪,启动了燕王墓的自毁机关,使他尸身无存,但总算没让燕王墓彻底暴露在世人眼前。

不过还是被一些人知道了。

否则,也不会有人想炼长生蛊,更不会有人在自毁机关启动时,冒险进墓里救走燕落絮。

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实在为他们苏家人的失职,苏睿林年纪大了,苏央主动接过这个担子,挽回这件事可能会造成的影响。

好在她查了半月,有所收获,总不愧对于自己做出的努力。

苏央今天没像刚在长安遇见贺岁安、祁不砚的当天对他们有保留的原因是,她已确认了他们知道的事不算少,干脆直说。

说不定他们到时还能给她一些启发,苏央是如此想的。

贺岁安了然。

难怪苏央会来长安。

燕落絮会不会被人救来长安?贺岁安隐约有这种感觉,如果她是长安那个想炼长生蛊的人,必会找一个熟悉长生蛊的人放身边。

而体内有长生蛊的燕落絮是最好人选,她是靠体内的长生蛊活了数百年的人,记得所有事。

更不像荷华那样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自己体内有长生蛊。

荷华仅是知道自己和他人不一样,她还一直疑惑自己为什么能长生不老、不死,活那么久。

有些蛊只能用一次,或者会随着宿主死而死,长生蛊离开宿主也不会死,可以重复使用,这是贺岁安从祁不砚身上得知的。

想要得到长生蛊的人其实可以杀掉体内有长生蛊的燕落絮。

取其蛊,得其长生。

那人却没这样做,应该是想令对自己重要的人也长生。

一只长生蛊不能分开来用的,想令对自己重要的那些人也长生,唯有炼多几只长生蛊,对长生蛊有一定了解的燕落絮就是希望。

贺岁安说出自己猜想:“那燕王的姐姐可能在长安。”

祁不砚没掺和。

他漫不经心地用指尖拨弄着贺岁安发梢的银饰小铃铛。

苏央点头。

“我也在想她会不会被人救来了长安,对方应是想从她口中得知有关长生蛊的事,”她道,“我查到的线索都直指长安。”

贺岁安大致了解来龙去脉。

她该说的也都说完了,只道:“苏姐姐,日后小心行事。”

救走燕落絮的戴面具男子武功不差,在古墓时还能躲开祁不砚的天蚕丝,不容小觑。苏央调查时遇到他,指不定会有危险。

提醒一下对方也好。

还有,贺岁安今天来不是为了日后要助苏央查长生蛊,是想说出知道的事,尽所能给苏央解惑,毕竟她还要和祁不砚查水玉玦。

他们来长安的目的是找到祁不砚要的千年红玉,贺岁安会把找千年红玉放在首位,关于他人之事,她只能做到问心无愧。

像说出自己所知的事等等,贺岁安是能做到的。

苏央没忽视贺岁安的提醒:“我会小心行事的。”

苏央是想过请他们相助。

后来仔细想想,祁不砚会带贺岁安来长安,定也有非得办的事,难道要对方丢弃自己的事来帮她?不可能,祁不砚也不会。

祁不砚只会和他人做交易,她手里并无他想要的东西,也不太可能会成为他的交易对象。

通过贺岁安去打动他?

行不通,贺岁安也不像会干涉祁不砚做事的人。

苏央便没开这个口了。

再说了,自己的事,自己办更为妥当,燕王墓的长生蛊秘密本来就是由苏家人守护的,苏央身为苏家人,有职责阻止此事。

他们可没有。

简单问几个问题还是可以的,苏央看向祁不砚:“祁公子,你可知炼长生蛊的具体方法?”

苏家人对长生蛊也不甚了解,只知此蛊需要的牺牲极大,需要以他人之命为引,以牺牲他人来成就自己,是至阴毒之法。

若能知道炼长生蛊的具体方法,可以从这方面出发去调查。

想炼长生蛊的人肯定会去搜寻炼蛊所需的东西。

苏央问祁不砚问题时,他正望着槐树上的两只野虫,一只野虫将另一只野虫囫囵吞掉了。

少年站起来,将那只吞掉同伴的野虫抓住:“不知。”

毒的虫,他喜欢。

“除了燕王墓的那个燕王在数百年前炼成过两只长生蛊外,不再有人炼成过,就连长生蛊的相关记载也极少,知道的人不多。”

野虫是黑色的。

它外壳乌黑发亮,有红色的斑点,六条腿,有双翅膀,许是刚吃掉同伴,太撑了,野虫反应略迟钝,没飞走,被祁不砚抓住了。

他的手指很好看,节节分明,骨肉匀称,恰到好处,比用玉雕刻出来的还要好看,却抓住一只形状偏可怖、狰狞的野虫。

野虫想张嘴咬人,但祁不砚捏虫有一套技巧,不会被咬到。

倒不是怕它毒性强。

而是他不想被这只野虫咬。

贺岁安扫了一眼祁不砚手里的野虫,想悄悄地挪一下木凳,却被祁不砚轻按住肩,他掌心宽大,能轻松地包裹住她的肩头。

他的温度仿佛能穿透贺岁安上身的那件薄纱外衫,她被烫得一激灵,却没怎么敢表现出来。

祁不砚已经扔掉野虫了。

随手抓虫蛇是祁不砚从小养成的习惯,一看到一只够毒的野虫便下手去抓了,他用来按住贺岁安的那只手不是抓野虫的。

刚刚,祁不砚余光扫见贺岁安偷偷挪木凳的小动作,就知道是为什么,是怕他抓住的那只野虫,他回过神,野虫被自己扔掉了。

贺岁安也发现祁不砚手里没野虫了,是飞走了?

那就好。

她这才没继续挪木凳。

祁不砚喜欢毒虫的事,贺岁安早就知道了,这是他的习惯、爱好,她不会要求祁不砚不要再碰毒虫,却防不住怕虫蛇之心。

所以贺岁安每次都会不受控制地稍微离开一点。

祁不砚坐回了原位。

她提起石桌的茶壶,给他倒了杯温茶水,祁不砚每次碰完虫蛇都要洗手的,不知是他是炼蛊人之中的爱干净,还是有别的原因。

祁不砚用她倒的那一杯茶水清洗捏过野虫的手。

贺岁安又给他一张帕子。

苏央没留意野虫的事,听完他们说的话后,提笔在一张纸上刷刷刷地勾画几下,将一些线索串联起来,今天还是有不少收获的。

至少知道燕落絮还活着,这件事还是挺重要的,苏央日后的调查方向可以随之稍作改变。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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