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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怎么解释呢。

她还想咬一颗冰糖葫芦的牙齿收回去,脑子转动,尽量搜刮出可以用来向他解释的话语。

过了片刻,贺岁安认真道:“成婚通常意味着一种很不一样的感情,一般来说,拥有那种感情才会生出想和对方成婚的念头。”

祁不砚似还是不能理解:“很不一样的感情?”

“对。”

贺岁安又咬下一颗冰糖葫芦,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含糖的甜气息,她补充道:“那叫爱。”

他呢喃:“爱?”

她知道祁不砚可能还想问爱是什么,没等他问就直接说了:“爱是想时时刻刻跟一个人待在一起,永远不想和对方分开。”

这是贺岁安理解的爱。

祁不砚摩挲着冰糖葫芦竹签的手指一顿:“原来这叫爱?”

又一道烟花在长街上方绽放,花瓣如雨坠落,转瞬在半空中消失,落不到人的身上,可它的美又是真实存在过的,只是很短暂。

光影明灭,不留痕迹。

如水中月,镜中花。

烟花声落下,少年带有迷茫的嗓音响在贺岁安耳畔,飘渺不定似的,伴随着银饰音:“贺岁安,那我如今是爱着你么?”

贺岁安心脏骤停。

她突然发不出声音似的。

他极轻地又问了一遍:“贺岁安,那我如今是爱着你么?”

第63章

空中还有陆陆续续响起的烟花, 唤醒了贺岁安。

乍一听祁不砚问的那句话,她太过惊讶,以至于脑子都转不过来了,贺岁安认为自己有必要再和祁不砚解释一下爱的含义。

贺岁安一直都知道祁不砚是拿她当蛊来养的。

而他对蛊的想法就是, 它们被他炼成后, 不得背叛逃走, 另寻他主, 要永远跟在他身边的。

而祁不砚养她养习惯了, 按照他的性格,应当会想继续养的, 就像他炼蛊一样, 想炼一种毒蛊就会炼下去, 直到炼成为止。

无论是养蛊, 还是养人,都是要同对方待在一起的。

在听完她说的爱的解释后,祁不砚怕是把二者给混淆了, 他从小到大对人、蛊一视同仁。

也不对。

祁不砚是将蛊看得比人重。

如此说来, 祁不砚还“爱”他的蛊呢,念及此,贺岁安摇了摇头:“不是,你只是想像养蛊那样养着我, 这不是爱。”

顶多算是喜欢。

还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大约只是喜欢养她的那种感觉, 就如贺岁安喜欢猫猫狗狗的喜欢。

“不是么。”祁不砚眸色如常,似一如既往的无动于衷, 也没过多纠结这一件事,是与不是都不会对他有影响。

她吃掉竹签上的最后一颗冰糖葫芦:“不是。”

贺岁安想了想, 道:“你以后不要只看蛊书,多看一些别的书,可能就会慢慢地懂了。”

她自认为他们的那些亲密举动一开始也不是在爱的基础上产生的,而是源于他们双方都对人与人间的性产生了探索之心。

*

转眼间,到了拍卖当晚。

沈见鹤特别准时地来到了贺岁安他们住的客栈。

他没参与过拍卖,比他们还激动,让贺岁安再三检查那枚水玉玦是否尚在,别被人偷了,说客栈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儿。

贺岁安哑然失笑。

谁能在祁不砚眼皮子底下偷走水玉玦,不过她还是检查了。

不是怕被偷,而是怕忘带,他们每晚皆要沐浴更衣一番,在沐浴前,会将携带的物件放到一旁的,有落下忘带的可能性。

沈见鹤说这话的时候就在客栈的大堂里,掌柜抬头乜了沈见鹤一眼,然后,珠算被打得噼啪响,他这里可是长安最安全的客栈。

否则收费也不会那么高。

当着他的面,怕在他的客栈里被偷东西,掌柜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气炸了,拨动珠算的手指越来越快,小二在旁边不敢吱声。

小二腹诽道,掌柜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面对客栈一事却是小心眼,容不得别人说他客栈的半分不好,每每听见都会很气。

见掌柜快要把珠算拨烂了,小二找个机会溜走。

客栈收费贵,客人数量比其他客栈少,这个时辰的客栈大堂没多少人,只有他们几个人。

沈见鹤说话的声音能传到掌柜的耳边,掌柜使劲地拨动珠算的声音也能传到沈见鹤的耳边。

他好心地提醒掌柜:“掌柜,你这也太用力算了吧。”

贺岁安闻声看去。

只见掌柜皮笑肉不笑。

她也有察觉到这个掌柜拨珠算的声音是非同一般的大。

他拨动珠算的力度不减:“我就喜欢那么用力算,听着这些声音啊,脑子清醒,不会胡言乱语,这位客官,您要不要试一下?”

沈见鹤摆手,随口道:“不了,还是适合您。”

掌柜的脸更黑了。

贺岁安觉得客栈大堂的气氛有着说不出来的怪,又见时辰不早了,道:“沈前辈,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出发去拍卖行了。”

沈见鹤没发觉掌柜的脸色有何不妥,见水玉玦还在她手中,朝外走:“嗯,是该去了。”

他们从客栈出发到拍卖行需要两刻钟,是时候出发了。

宜早到,不可晚到。

两刻钟后。

他们来到了拍卖行,晚上的高楼灯火辉煌,十八盏红灯笼随风轻晃,楼前来了一拨又一拨身穿华服的人,被人引着走进去。

由于他们是拍卖品的委托人,走的通道与竞买者走的通道是分开的,拍卖行管事亲自领他们进去,让三位师傅再次核实水玉玦。

水玉玦不是普通的拍卖品,核实的时间长了些。

他们等了片刻。

最终,三位师傅给出的结果都是真的水玉玦,管事拿出一个红色外皮的锦盒,小心翼翼装好这枚水玉玦,递回贺岁安手里。

拍卖时,拍卖品主人要拿着拍卖品,或者站在拍卖品旁边。

管事如此对他们说道。

他们需挑一人上去。

他们是一起来的,在管事眼里都是这枚水玉玦的主人。

贺岁安不喜欢被众人注视的感觉,沈见鹤却非常喜欢,甚至蠢蠢欲动,这种感觉可太爽了,他也看得出贺岁安不太想上去。

沈见鹤正要毛遂自荐,贺岁安肚子忽然有些疼,想去解决。

拍卖行有侍女。

在管事的吩咐下,侍女领贺岁安到后院的茅房。

贺岁安不在了,沈见鹤无法向她毛遂自荐,转而问祁不砚:“祁小公子,倘若你们不介意,我可以替你们拿着水玉玦上场的。”

祁不砚笑了笑,温良像是随着他那张脸而生,无论何时瞧着都会令人觉得他很好相处:“你真的想拿着这枚水玉玦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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