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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走,纱裙在风雨中拂动,身影变得略模糊,她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贺岁安伸手去接一点雨水,原著的剧情到底能不能改变呢?

按照原著的发展,长安这几天会连续下雨,短时间内,温度骤降,由热变冷,最后在四月底下雪,出现四月飞雪的奇观。

今日下雨了,几天后,四月飞雪也即将来临,长安的天气正顺着原著走,剧情尚未可知。

贺岁安记得,她穿越当日也下雪了,很突然的一场雪。

不过那正值高考完不久。

是六月飞雪。

她当时还穿着母亲做的裙子,冷得直打颤,所以记得很清楚。一阵裹着雨的风吹来,贺岁安拿稳竹伞,小步小步地走着。

贺岁安要去找崔姨,崔姨对刘衍失望后,关掉了在长安的那家拍卖行,带着阿宣离开长安,却也没走远,住在长安外的小村庄。

崔姨仍然放心不下对灵蛊执着到“走火入魔”的刘衍。

不是担心刘衍会出事,而是担心他会拿灵蛊去做伤害人的事。崔姨不想再留在长安,但又想留意长安情况,于是在长安外住下。

原著提过崔姨离开长安后,身体不如从前,没提为何,只写她不能再很好地使用蛊术,蛊术处于半废状态,谁也帮不了。

贺岁安出长安找崔姨的主要原因是,崔姨不会害自己。

还有一个原因。

安全的地方太难找了。

她短时间内找不到很安全的地方,找崔姨是个很好的选择,身边有认识的人会安心很多,尽管她们二人并不是那么熟悉。

贺岁安在小村庄找了半个时辰,终于找到崔姨的下落。崔姨和阿宣通常是戴面具示人,村民一听贺岁安的描述就知道她找谁了。

他们住在村子东侧,倒数第二间石头屋里,很容易找。

雨天难行,贺岁安的裙子上满是溅到的泥,她扶着裙裾慢慢走,怕泥土太滑,导致摔倒。

等贺岁安去到石头屋时,裙子半湿了,她没理,收起竹伞,叩门道:“崔姨,我是贺岁安,您在里面么?我有事找您。”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

开门的是阿宣。

阿宣往贺岁安身后看,没其他人:“是你?你怎会来此,不对,你是如何知道我们在此的?”

贺岁安被风吹懵了,没听清阿宣问什么,也就没回答。

崔姨也过来了,像是重病一场,没昔日的精神气,忽然消瘦了很多,她怀着疑惑走到门口,看着贺岁安:“你来找我?”

风雨刮得贺岁安眼睛红、鼻子红的:“嗯嗯。”

大部分长辈都会喜欢乖乖的后辈,上了年纪的崔姨也不例外,她看贺岁安的眼神变柔点。

雨还在下。

崔姨叫阿宣让开,给贺岁安进屋里来,被雨淋生病就不好了,她看着也不像身强力壮之人。

令崔姨感到惊讶的不是在这里见到贺岁安,而是在这里见到贺岁安一个人,祁不砚却不知所踪。

贺岁安抱着包袱进去。

阿宣关上门。

崔姨拉了张椅子,示意贺岁安坐下:“坐吧。”

贺岁安双手接过阿宣递来的热茶:“谢谢崔姨,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请您暂时收留我一段时间,我会给您付银钱的。”

“收留你?”崔姨怀疑自己刚听错了,“你来找我,是想请我收留你?祁不砚怎么会不在你身边?祁不砚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现在没事。”贺岁安抿了一口热乎乎的茶。

崔姨抱臂看贺岁安。

她半信半疑。

“祁不砚没出事,你来找我收留你?”崔姨依旧不太能理解,“他让你来的?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个小村庄里?”

贺岁安含糊道:“我必须得和他分开一小段时间。”没回后面那个问题,企图蒙混过关。

崔姨“啊”了一声。

这句话听着像他们闹别扭,贺岁安要跟祁不砚分开一小段时间。崔姨脑补了这个解释,但她依然想知道贺岁安是怎么找来这里。

为防止刘衍通过毒蛊找到他们,崔姨带阿宣离开长安前便隐藏了气息,而且贺岁安又不是祁不砚,身上又没能找人的毒蛊。

贺岁安莫非一直深藏不露,有特殊的寻人本领?

崔姨想了片刻。

她问:“你的意思是你想和祁不砚分开一小段时间,祁不砚现在是不知道你来找我的?”

贺岁安握紧手中茶杯,来到陌生的地方后不免带有几分怯生生:“没错,他不知道,也请崔姨不要告知他,我求求您了。”

崔姨失笑。

阿宣凑到她耳边说话:“崔姨,你当真信她所言……”

崔姨不假思索:“她不会害我们的,让她同我们住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以,她还说会给我们银钱呢——你有多少银钱?”

就算崔姨的话转得措不及防,贺岁安也知道她是在问自己,掏出荷包,解开,露出白花花的银两,递过去:“我有十两银子。”

“呦,还不少。”崔姨接过去掂了掂,“哪里来的?”

“借来的。”

贺岁安老实巴交道。

崔姨笑到眼角的鱼尾纹都现了出来,却有别样风情:“借来的,祁不砚欺负你了?叫你宁愿问人借钱也要跟他分开一段时间。”

“不是。”贺岁安否认了崔姨的猜测,“他待我很好,可我还是要离开他一段时间的。”

阿宣摸不着头脑。

崔姨收下了贺岁安的银子。

“随便吧,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处理去。”她咳嗽了几声,病白的脸呛起一抹急红,“钱,我收下了,你就在此住下。”

贺岁安连忙站起来,由衷感谢道:“谢谢崔姨。”迟疑了一瞬,“您的身体可有大碍?”

崔姨摆手。

她抬眼:“能有什么大碍,不过是老了,多了些小毛病。”

阿宣眼红了。

哪里是崔姨老了才如此,分明是那晚替蒋雪晚解摄魂蛊伤了身子,吃药也不见好,都是他的错,是他连累了崔姨。阿宣垂下头。

崔姨不欲多说,亲自带贺岁安去恰好空出来的房间,转头吩咐阿宣去向村民买一张被褥,好歹收了银子,不能亏待了人家。

贺岁安就安安分分地待在房间里,不敢乱走,怕打扰他们。

还是崔姨叫她出去问村民借点柴火,说是刚发现烧没的,阿宣去买被褥了,尚未回来,崔姨身体不适,只能麻烦贺岁安了。

这个小村庄的村民淳朴,也很好心,她借柴火借得很顺利。

回石屋的路上,贺岁安看到了一个人,对方没伞,站在另一间矮房屋下避雨,她身穿一条荷花色的长裙,眉眼端庄、柔美。

荷华。

在风铃镇开书斋,体内还有一只长生蛊的荷华。

她怎么来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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