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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媒婆走后,陆淮一人站在院子里,脸色仍然沉得吓人,即便与嫣娘两情相悦,为了她的将来他也不敢接受这份感情,可是他这般珍惜的姑娘,李家却能随随便便就找媒人上门。

早知她会被人这样觊觎,还不如……还不如他娶了嫣娘!

陆淮猛地一顿,被自己的想法震住,这样的念头在他的梦里出现过无数次,但每当他醒来,总会用理智将它封锁。

可是这段时日夏如嫣的冷待早令他心中渐渐生出悔意,他也是人,即便再沉稳再克制,也无法在心上人厌烦的眼神中还能完全保持冷静。

忽然有一种勇气从他内心滋生出来,既然上天将她送到他身边,那他为何不能与她在一起?

他的退却使嫣娘伤心,然这并非是他的初衷,他只是希望她能平安喜乐,能不要遇到任何挫折与磨难,若这份责任能担在他的肩上——

他必定尽自己所能去对她好,要她一生无忧无虑。

陆淮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这段时间整个人低沉的气息一扫而空,他仿佛做出了某种重要的决定,将院门推开,大步走了出去。

陆淮选了夏如嫣惯常走的那个方向,沿着小溪边走边寻找她的身影,这会儿村民们大都去地里了,他在村子里找了一圈也没看见夏如嫣。

现在已经快申时,陆淮看了眼天,往常这个时候夏如嫣早就已经回去了,估计他出来时刚好与她错过,不如回家去看看。

陆淮脚下一转往回走,他出来时是一个方向,回去时是另一个方向,很快就看见那条流经陆家门前的小溪,再走了没多远,瞧见地上躺着块白色的布。

陆淮原先没大在意,但当他走到跟前,隐约瞥见布上的绣花有些眼熟,遂停下脚步,弯腰将白布从地上拾起来,表情不由一怔。

这块白布陆淮再熟悉不过,是他之前买给夏如嫣的帕子,这帕子她平日都是随身携带,现下却掉在地上,上面还沾了泥土,看这污渍就像是…像是被踩过一般。

陆淮拧紧眉,心中禁不住有些担忧,他将帕子握在掌心,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拾到帕子的地方已经离家不远,陆淮很快就回到院子外,院门没关,他抬脚进去,看见夏如嫣的房门开着,心下稍松,略定了定神,迈步朝她的房间走去。

“嫣姑娘…”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声音就戛然而止,映入陆淮眼帘的是空荡荡的房间,靠墙的柜门大开,里头的衣物少了几件,铺床的布也不翼而飞,而地面则四处散落着一些物品。

他送夏如嫣的膏药和面脂都落在地上,膏药的瓷盒倒是好的,面脂罐子却四分五裂,陆淮迈过门槛,脚下踩到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是那把他给夏如嫣买的舟记木梳,现在已经摔成两半,被他踩在脚下的就是其中一截。

陆淮慢慢弯下腰,将木梳捡起,抬头时瞥见床头的矮凳边有个浅青色的东西,他略略一顿,又走过去把那东西拾起来,发现是个荷包。

这荷包用浅青色的布缝制而成,这个颜色他很熟悉,是上次他在镇上按照夏如嫣的嘱咐买回来的,没成想现在竟成了个荷包,上面还绣着半匹狼。

陆淮将荷包翻转过来,原来这狼并不是半匹,而是前半截身子在正面,后半截身子则延伸到了侧面。

他不用猜也能想到,这荷包是出自夏如嫣之手,上面的狼绣得栩栩如生,陆淮从来都不知道,她不仅仅会缝补衣裳,竟连绣活都这样出色。

可是现在这个荷包上也沾了脏污,和那块帕子一样,恐怕都被踩过。

陆淮抬眸慢慢环视房间,一圈下来已经有了答案,虽屋子被弄乱,但他可以确定家中并非遭了贼人,而是——

嫣娘走了。

陆淮捏紧手中的荷包,手背青筋寸寸凸起,几息后他蓦地转身,飞快朝外面跑了出去……

夏如嫣背着包袱出去后没多久就发现一个问题,她走的时候正在气头上,完全没考虑自己离开陆淮要怎么生存,现在火头过去,理智渐渐回归,她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连盘缠都没有,出去想住店吃饭都没法子。

可是出都出来了,要她现在回去她也不乐意,想起那王媒婆说的话夏如嫣就恨的牙痒痒,虽潜意识觉得有问题,但她却并不愿去想那么多。

更何况她出来时将陆淮送的东西都砸了,现在要是回去撞见他,岂不是没脸到家?

一想到陆淮拒绝她的那些话,夏如嫣眼眶又红了,回去做什么?他根本就不在乎她,只想着早日将她送回家去,就从没想过要把她留在身边。

夏如嫣抬起衣袖擦了擦眼睛,攥紧肩膀上的包袱,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里走去。

她完全不认识路,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思来想去,记起上回随陆淮进山,他说过他在山里修了间小茅屋,平日会去避雨歇脚,现下她也找不到去处,不如先去那小茅屋落脚,后面再做打算。

夏如嫣记得上次陆淮说,那间小茅屋旁边有两棵并成人字形的大杉树,还有一道很浅的山涧从前淌过,她按着这个特征在山里寻找,走累了就歇一会儿再继续,不知不觉天色渐渐就有些发暗了。

夏如嫣抬起头,从树木枝叶间望出去,现在还不到傍晚,天色却阴沉沉的,看起来恐怕是要下雨了。

要是下雨的话可不妙,她没有伞,又是在山里,夏如嫣回头看了眼来路,她在山里四处打转,现在已经完全找不到下山的路了,回去也不现实,还是赶紧找个山洞之类的地方落脚为好。

夏如嫣加快脚步,顾不得脚底火辣辣的痛,快步在林间前行,可是她才走了没一会儿,天空就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夏如嫣不得不将包袱顶在头上,小跑着寻找能避雨的地方。

下雨后天色愈发暗得厉害,夏如嫣心里焦急,边跑边朝四处张望,就在这个时候,她终于看见不远处的灌木丛后露出半个小小的洞口,顿时精神一振,连忙朝那边跑了过去。

她拨开灌木丛,发现这个山洞比她想的要大,先前被遮住不觉得,现在露出来之后竟有一人多高,夏如嫣小心翼翼走到洞口,鼻端嗅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腥臊味儿,她捂住鼻子,在进去避雨和继续寻找下一个地方之间思考了短短几息,还是忍住那股味道走了进去。

不过因为受不了那味道,她没有进入山洞内部,而是停留在洞口处,将包袱垫在屁股底下,双手环住膝盖坐了下来。

虽然现在已经是五月,但山里潮湿,又下着雨,夏如嫣还是觉得有些冷,她从包袱里拿了件衣服出来披着,将脸搁在膝盖上,竟也渐渐睡了过去。

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夏如嫣醒来时外头雨已经停了,天色也黑了下来,她揉揉眼睛,想起身出去看看,就瞧见灌木丛后有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1147猎户与千金(三十八)

漆黑的灌木丛后,一双莹绿的眼犹如两团鬼火,幽幽地盯着夏如嫣,她吓得呆住,一时竟动弹不了,只能看着这双眼从灌木丛后慢慢靠近。

随着灌木丛分开,后面逐渐现出一匹野兽的轮廓,灰色的皮毛,竖起的尖耳,比寻常家犬要大出一圈的体型,这是一头野狼。

当看清野狼轮廓的那一刻,夏如嫣的脖子像是被扼住,整个人无法克制地颤抖起来,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山洞里会有难闻的腥臊味,她恐怕是误入了这头野狼的巢穴!

她的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这是她生平第一次看见狼,夏如嫣完全想不出任何对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头狼一步步靠近。

恐惧的泪水从她的眼眶流淌出来,牙齿因害怕而不住碰撞,夏如嫣甚至能听见野狼鼻腔里发出的呼吸声,她握紧身下的包袱,混乱的大脑在这一刻想的是:

如果她把包袱丢过去,有没有机会从洞口逃离?

野狼似乎瞧出她的动向,将上半身微微压低,摆出一个捕猎的姿势,夏如嫣瞳孔微缩,呼吸在这一瞬间几乎停止,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野狼倏地转过身体,将头对准了另一个方向。

“呜噜噜”

它发出警告的低鸣,似乎是有令它忌惮的东西过来了,很快夏如嫣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从那边传来,她下意识朝那个方向望去,黑暗的天色中并不能很清晰地辨认远处的景物,她只看见几丈开外的一棵大树后,走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来的并不是别的什么野兽,而是一个人,他从树后走出来,一步步朝野狼靠近,当透过枝叶缝隙的月光洒落在他身上,夏如嫣终于认出来,是陆淮!

陆淮发现夏如嫣离开后就立刻出门寻她,途中遇见几个村民,通过询问后确定她是进山了,他又返回家中拿了狩猎的武器,这才进了山。

陆淮申时过半进的山,足足在山中找了两个多时辰,天色渐渐转暗,他找的时间越久,内心就越焦灼。

嫣娘身子柔弱,上回随他进山都累得够呛,现下一个人进山,连水和食物都没带,天上又下起了雨,如何能熬得了这么久?

好在快到亥时,他终于在一块泥土地上发现了几个小小的脚印,这些脚印还未被雨水完全冲平,想来应该是雨停前没多久留下的。

计算了一下雨停的时间,陆淮朝着脚印的方向追寻过去,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他就看见了那个隐藏在灌木丛后的山洞,同时也看见了那匹野狼。

在他出现的同时,野狼也发现了他的存在,它掉转头对着他,摆出进攻的姿势,在它的身后,陆淮终于看见他找寻了许久的少女。

她面色苍白,脸上还有泪痕,想来是被狼吓坏了,不过衣着整齐,看来应该没受伤。

心下稍定之后,陆淮迅速想好了对付野狼的法子,他将后背的弓箭丢到一旁,把腰侧的匕首拔出来,弯腰也摆出了一个防御的姿态。

狼离嫣娘太近,如果他用弓箭恐怕会将狼赶至反方向,会给嫣娘造成危险,所以他得用匕首将狼引过来,这样嫣娘才有足够的时间逃离。

这时天上又下起了雨,野狼警惕地盯着陆淮,这个人体型远胜过它,身上还有一股隐隐的血腥气,看起来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但它巢穴被外来者侵入,这人又摆出个挑衅的姿势,野狼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吼一声,朝陆淮扑了过去。

看见狼朝陆淮扑去的那一刻,刚刚找回理智的夏如嫣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她急忙从地上站起来,因为坐太久腿部有些发麻,还趔趄了一下才稳住,又连忙朝洞外看去。

雨幕中陆淮已经和狼搏斗在一起了,他身手矫健,即使对上野狼也没有示弱,几个来回之后,他用匕首将狼划出几道伤口,而他的肩头也被抓出一道口子。

夏如嫣看得心惊胆战,若不是理智尚在,她恐怕就要高喊陆淮快逃,好在又几个回合后,陆淮找准野狼的破绽,将匕首狠狠刺入了它的腹部。

随着匕首没入狼腹,陆淮没有就此收手,而是顺着腹部再往下一划,大片鲜血喷涌而出,野狼哀嚎一声,重重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么一刀几乎把野狼的腹部划成两半,它再无还手之力,死只是时间的问题,陆淮将匕首收起来,用衣袖擦了把脸上的雨水,迈步朝夏如嫣走去。

夏如嫣站在洞口,怔怔看他向自己走来,男人越过灌木丛,向她伸出一只手,眸色深深地望着她。

“嫣娘,我们回去吧。”

他开了口,声音沙哑低沉,其中蕴含着一种浓烈的情愫,夏如嫣轻轻一颤,往后退了一步,将脸别过去说:

“我不回去。”

陆淮一顿,又往前踏了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为什么要走?”

夏如嫣抿了抿唇,方才惊险之下她没有心思去想这些,现在危机过去,心底那股委屈和倔强又生了出来。

“你不是急着想把我赶走?现在我走了,不是更如你的意?”

陆淮眉头一蹙:“我何时想要把你赶走?”

说起这个夏如嫣就来气:“你敢说你没有?我知道我在你家白吃白住,你早就不耐烦了,今日……”

话还没说完,一只大掌已经握住她的手腕,男人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一息之间,陆淮已经站在了她身前。

“我没有。”

陆淮定定看着她:“嫣娘,我从来都没有不耐烦,之前的事是我不好,你别生气,我们先回去再说,好不好?”

夏如嫣被他突然的靠近吓了一跳,随即面上发烫,用力挣了挣,喊道:

“你放手!我才不回去!你明明——”

剩下的话忽地被两片唇瓣堵住,夏如嫣睁大眼,山洞里没有光,当陆淮靠近之后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从唇上的触感感觉到他对自己做了些什么。

他淋了雨,唇上还带着雨水的凉气,然而在这两片唇之后又是惊人的热意,他握紧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从腰后将她带进怀里,大约是压抑了许久,这个吻来得热烈而急切,像是要把他的感情全部倾泻出来。

陆淮吮吻着少女的唇,如同在梦中那般汲取她口中的甘甜,他的心止不住地发颤,当真正触碰到她之后,他才明白,那种深入骨髓的滋味有多叫人迷恋。

夏如嫣被他亲得懵了,短暂的愣神之后就陷入了男人带来的热度里,炽热的唇与怀抱令她呼吸艰难,她无措地张开嘴,但随之而来的却是男人进一步的深入与索取。

他身上是皂荚与血腥混合的气味,唇从初时的微凉变得无比滚烫,夏如嫣的心随着这个吻微微发颤,一种令人头昏脑涨的酥麻从她的脊背蹿起,令她整个人几乎就要瘫软下去。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最后结束的时候夏如嫣甚至有些晕眩,她趴在男人胸前小口小口地喘息着,就听见他在耳边低声说:

“嫣娘,之前是我错了,我其实并不愿意送你离开,即使你恢复了记忆,我也想要你一直留在我身边,嫣娘,你…你嫁给我,好不好?”

陆淮在找到夏如嫣之前想了很久,想自己到底该如何对她表明心中的真实想法,可是他不善言辞,真的到了她跟前,最后也只挤出这么朴实直白的一句话。

他嗅着少女头发的香气,揽住她腰身的大掌忍不住再收紧,多希望能够一直这样抱着她,永远也不放开。

可是就在他等待她的回答时,脚上突然传来一阵钝痛,少女狠狠踩了他一脚,气冲冲地说:

“谁要嫁你!”

猎户与千金(三十九)

“谁要嫁你!”

脚背传来钝痛,少女恼怒的声音响起,陆淮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抱紧她的腰,怕她从身旁逃离。

“你放手!”

夏如嫣抡起拳狠狠捶了他一下,黑暗中陆淮看不见她的神色,有些无措地问:

“为何?上次你还说过……”

他不提还好,一提夏如嫣就更加羞恼,当即又踩了他一脚,怒道:

“你还好意思提?你不是说要送我回去么?现在又来假惺惺地说这些做什么!”

还、还随便亲她,夏如嫣的脸禁不住更烫了,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陆淮不知道她脸红了,被她骂得呆了呆,又低声解释道:“我那时…脑子没转过弯来,我是怕耽误了你,你一定有很好的家世,我一个猎户哪里配得上你?我怕误了你一生……”

“那你现在又来找我做什么!”

“我——”

陆淮停了停,声音有些沙哑地道:“我想通了,嫣娘,我想待你好,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我会努力给你好的生活,只要你不嫌弃我……”

夏如嫣今日出走本就是一时之气,进山一段时间后稍微冷静了些,后来遇到狼,陆淮在危急时刻赶到救下她,又对她表明心意,她心底其实已经猜到,王媒婆下午对她说的那番话恐怕有些问题。

但姑娘家总是要面子的,更何况她之前还与陆淮冷战了那么久,哪是他亲一下,表白几句就能消气的?

虽然他刚刚才从狼爪下救了她……

夏如嫣刻意忽略这回事,气呼呼地说:“我下午遇到王媒婆了,她把事情都和我说了,你既然想让我嫁给别人,现在又来说这些有什么用?”

陆淮眉头一拧:“什么嫁给别人?我何时说过这种话?”

夏如嫣没好气地将下午王媒婆说的话告诉她,就觉按住她后腰的手一紧,男人充满怒意的声音响起:

“我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今日你出门后王媒婆就来了,说李家要跟你提亲,我当即就将她赶了出去,何曾说过那种话?”

他说完夏如嫣没吭声,陆淮有些忐忑地低下头:“嫣娘,你别信她胡扯,我怎么可能让你嫁给别人?”

“…真的?”

夏如嫣的声音细细响了起来,陆淮抱紧她:“当然是真的,我在王媒婆来过之后就想通了,我不愿你嫁给旁人,更不想你离开,嫣娘,你留下来好不好?”

夏如嫣心里其实已经信了陆淮这番话,论王媒婆和陆淮,她当然更相信陆淮,更何况这些日子的相处不是假的,她也清楚陆淮的人品,不过他害她生气这么久,又进山折腾一番,要就这么原谅他,她又有些不甘心。

但这种不甘心在嗅到他胳膊上的血腥味时就暂时被抛到一旁了,夏如嫣抬起手在陆淮的肩头上一摸,指下湿漉漉一片,顿时吓得喊了起来:

“陆淮,你、你在流血!”

一定是刚才被狼抓到的地方!方才夏如嫣离得远,天色又暗,她不知道陆淮肩头的伤竟然流了这么多血,不由有些慌神。

“没事,只是皮肉伤。”

陆淮温声安抚,夏如嫣却不信,拉住他要往外走:“我们快回去,叫张叔给你治伤!”

没成想这一下却没拉动陆淮,他站在那儿,手臂还环着她的腰,声音低沉地道:

“嫣娘,我方才说的话,你可愿答应?”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

夏如嫣气结,想再踩他一脚,又顾忌他的伤,当下急得都快哭了:

“陆淮!你走不走!不走我就真不答应你了!”

陆淮听她鼻音都出来了,心里一紧,忙道:“我走就是,嫣娘别生气,只是现在外头雨大,下山的路有危险,这边离我在山里修的茅屋不远,我们先去那边避雨,等明早再回村。”

夏如嫣不依:“可是你流了这么多血,哪里还能拖到明早?”

陆淮握住她的手捏了捏,用沉稳的嗓音道:“我在山中时常受伤,这点伤真的不碍事,茅屋那边有止血的药,我们过去了也能处理伤口。”

他的声音像是能安定人心,在黑暗中如一道清风,使夏如嫣焦灼的心情稍稍缓解:

“真的?你不要骗我,你要是再骗我,我就真不理你了。”

“不骗你。”

陆淮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用额头抵住她的:“嫣娘,我从未骗过你。”

夏如嫣睫毛颤了颤,心口有些发软,她反握住陆淮的手,小声地说:

“我知道了,我们先去茅屋吧。”

两人出了山洞,这时外头的雨已经相当大了,天地间黑蒙蒙一片,所幸并未打雷,否则夏如嫣恐怕要吓得够呛。

陆淮用胳膊挡在夏如嫣头顶,带着她往小茅屋跑,跑了几步见速度太慢,索性蹲下身,二话不说将她背了起来。

陆淮顶着大雨在林间飞奔,背上的夏如嫣摸到他的肩膀,一时不知道湿透的布料到底是因为血还是因为雨水,她的心变得酸酸胀胀的,原本还有的不甘心在雨中一点点消散,如何也气不起来了。

跑了一刻钟左右,夏如嫣终于看见前方出现了一座茅草搭建的小屋,陆淮背着她跑到屋檐底下,将夏如嫣放到地上,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你在外面等等我,里面黑,我先找火点灯。”

陆淮推开门走进茅屋,很快里面就亮起了火光,夏如嫣忙进了屋,看见陆淮将一只蜡烛放到柜子上,这茅屋里有一张小木床和一个矮柜,墙角挂着些晒干的药草,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陆淮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瓷瓶,抬手想解腰带,看见旁边的夏如嫣,正犹豫,她就催促道:

“你快把衣服脱了,给我看看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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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与千金(四十)H

暗淡的烛光下男人坐在床边,他没穿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但此时站在跟前的少女却无暇顾及他优越的身材,而是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那被血染红的肩头。

她将陆淮的里衣撕下一小条,拧干后轻轻擦拭肩头的血,随着血迹被擦拭干净,现出那道被狼抓伤的口子,一深一浅两道伤痕,还在微微往外渗着血珠。

夏如嫣的眼眶禁不住有些发酸,抽了抽鼻子问:“会很痛吗?”

陆淮听出她的鼻音,安抚道:“不会,小伤而已,我平日在山中打猎,这样的伤再寻常不过了,不用担心。”

夏如嫣却不觉得寻常,她是被针扎一下都会觉得好痛的人,陆淮肩头这么长两条口子,怎么可能不痛呢?

她红着眼眶瞪他:“骗人,把药给我。”

陆淮将瓷瓶递给她,夏如嫣又擦了擦刚渗出的血珠,将瓷瓶里的药粉轻轻倒了上去。

这瓶药放了不少时间,里面的药粉有些结块,落到肩头就掉了下去,夏如嫣连忙用手掌接着,小心翼翼地再涂到伤口上去。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陆淮神色如常,似乎真的一点儿也不痛,只专注看着身前的少女,眸色柔和,含着往日绝不会轻易流露的情愫。

夏如嫣涂好药,一抬头看见的就是陆淮的眼,她从来没被他这样看过,往日他总是将感情隐藏起来,很少这样直直地望着她。

她的脸不由红了起来,刚想退开,手就被握住,男人低声唤她:

“嫣娘。”

夏如嫣的脸就更热了些,垂下眸小小嗯了声。

“你还生我的气吗?”陆淮忐忑地问。

夏如嫣抿了抿唇:“你说呢?”

陆淮握住她的手紧了紧:“我…我知道自己错了,嫣娘,你能不能原谅我一回?”

夏如嫣不看他:“真知道错了?”

“真的知道了,之前是我懦弱,嫣娘,我以后再不会做出那样的蠢事,我会好好待你,让你过上更好的日子,你嫁给我,好不好?”

陆淮说话时心情紧张,就怕被夏如嫣拒绝,可是一席话说完,她只垂着头,露出的两只耳尖红红的,也没挣脱他的手。

陆淮便忍不住将她拉向自己,少女低呼了一声,整个人失去平衡,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陆淮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捧着她的脸轻吻,唇在她的嘴角轻轻摩挲,哑声说:

“嫣娘,嫁给我好不好?”

他的鼻息吹拂在她的脸上,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腰肢,这一刻夏如嫣仿佛就没了抵抗力,软软地嘤咛了一声,然后便被男人再一次吻住了。

屋内光线昏暗,陆淮又没穿上衣,夏如嫣用手撑住他的胸口,掌心是光裸结实的胸肌,而他紧贴住她的身体,热意正透过布料源源不断地侵袭过来,他灼热的唇,身上好闻的气味,将夏如嫣迷得晕头转向,很快就主动迎合起来。

这是两个人第二次亲吻,若第一次是笨拙而不得章法,第二次陆淮就明显熟练了一些,至少他还知道试探着去撬开少女的贝齿,这样去汲取她口中的甘甜。

“呜……”

夏如嫣小小哼吟了一声,男人的吻便更加热切了,他勾住她的舌,缓慢而有力地缠绵,身上的温度又比方才更烫了一些,坚硬的胸膛挤压着她饱满的胸脯,令夏如嫣忍不住地发颤,双手不由自主环上了他的脖子。

“嫣娘……”

他轻轻唤她的名字,声音低沉沙哑,松开少女微肿的唇瓣,看着她迷离的眼,吐出几个字:

“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夏如嫣还没去想他这句话的含义,便被陆淮身上持续攀高的温度吓了一跳,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唇就又被他封住,男人的手顺着她的腰往上,在纤瘦的后背慢慢摩挲,夏如嫣只觉被他触碰的地方也开始发热,那热度竟令她口干舌燥,下意识地将嘴张开了些。

就在她被吻得七荤八素的时候,感到臀下有一个地方正在慢慢变硬变大,那东西隔着布料朝她腿心顶去,夏如嫣还没意识到那是什么,腰间便是一松,衣襟随着腰带的松开往两旁散去。

“啊呜……”

她无措地攀住男人的脖子,唇舌被他吸得发麻,一时竟说不出话,陆淮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之间,薄唇触碰着细腻的颈部肌肤,带起一连串颤栗。

大手顺着松开的衣衫探进去,灼热的掌心在光裸的肌肤上游走,掌心的老茧带起一阵痒意,转而又化为莫名的快感,叫夏如嫣的身体也跟着热了起来。

“陆淮…呜……”

她无意识地唤着他的名字,樱唇半张,口中微微喘息,男人的唇沿着她的脖子一路往下,最后停留在胸口,隔着肚兜将那一点雪尖含了进去。

“啊……”

她睁大眼,一种难以抗拒的酥麻从那一处传开,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胸前的布料很快湿透,更好地勾勒出峰顶的轮廓,男人咬住那一点辗转碾磨,将夏如嫣弄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断断续续地呻吟,声音像是要哭了一般,身体变得好像不是自己的,小腹中的热流更加汹涌,顺着腿心往外淌去。

不知不觉她的衣衫已经被除去,只留下一件单薄的肚兜,男人一手捧住她的后背,一手摸到她颈后的绳结,轻轻往外一扯,最后的那片布料就飘飘摇摇落了下去。

夏如嫣虽纤瘦,该有的地方却一点儿没少,胸前两团雪峰饱满挺翘,随着布料离开,顶端的粉尖儿竟还微微颤了几下。

男人的眼瞬间变得更加深沉,他将少女往上托起,埋头在她双峰之间,将两颗樱珠轮流含入口中,坚硬的牙齿和湿滑的舌尖,带给夏如嫣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却都令她无法抵抗,连一开始的惊慌和羞涩都被抛去了脑后。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男人的触碰带给她从未体会过的快感,迷迷糊糊之间她想起曾经做过的那个梦,梦里他也是这般对她,只是没有后头这样详细……

不知不觉,她和陆淮彼此剩下的衣物也被除去,两人完全裸裎相对,夏如嫣不敢看他,陆淮却揽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拥住,再一次吻住了她。

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男人身上的温度似乎比先前更烫,夏如嫣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转而又被他的手掌抚平,鼻端全是他的气息,一根坚硬滚烫的棍状物体戳在她的大腿上,夏如嫣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只觉得太烫,忍不住动了动腿,换来的就是男人更加热烈的亲吻。

陆淮此时已经烧得有些迷糊了,以为一切都在梦里,只是今晚的梦更加真实,他托住少女的臀压向自己,掌下是细滑饱满的臀肉,分身触碰到一片柔软谷地,濡湿的触感令他的分身更加胀痛,他下意识地往前顶了顶,随即就换来少女哭泣般的嘤咛。

他又寻过去吻她,掌心握着一团雪白乳肉,指腹擦过顶端那颗小小珠核,少女的哭腔顿时又更重了些。

他低喘了口气,只感到有一张湿润小口正嘬着分身顶端,便忍不住再往前顶了一顶,菇头瞬间陷入一片湿软紧致,一种令他头皮发麻的快感从下身传来,竟不管不顾地想要更多。

他缓缓沉下腰身,感到肉茎正持续深入那张小口,里头是紧窄到了极点的甬道,四周的穴壁紧紧包裹住他,彷如千万张小口在啄吻,令他的尾椎骨酥了一大片。

少女的哭吟又大声了些,却并不像是抗拒,陆淮俯身过去胡乱吻她,将她脸颊的泪珠儿吻去,又搅弄她的小舌,将她吻得气喘吁吁,腰身往外退出一截再重新下沉,如此反复,竟又引得她哼哼唧唧地哭了起来。

可是她越哭,他就越停不下来,湿润紧致的小穴那般包裹着他,里头像是有小口在一直不断地嘬吸,反复进出之后,分身已被吃了大半,陆淮再一用力,整根肉茎就这样完完整整地入了进去。

“啊……”

少女发出小小的惊呼,再然后迎接她的就是慢而有力的抽插,粗长的巨物每一回进入都像是贯穿了她的身体,足够湿润的小穴并没有多痛,只在初时的不适后就很快接纳了它。

屋外大雨瓢泼,屋内小床摇摇晃晃,少女的娇吟和男人的喘息此起彼伏,还有叫人脸红心跳的水声和肉体碰撞声。

只是这样的动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大约是陆淮受了伤,也大约因为他是初次,半刻多钟后便告一段落,夏如嫣趴在他的胸口眼角含泪,在喘息渐渐平息之后,控制不住沉重的眼皮,阖眼睡了过去。

1150€猎户与千金(四十一)H

陆淮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是个非常非常令人沉迷的美梦,梦中他如愿娶到了嫣娘,新婚夜二人被翻红浪,嫣娘比他想象的还要美好百倍,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个梦永远都不要结束。

清晨,外面的雨早已停止,一阵阵清脆的鸟鸣从林间传来,屋子里很安静,床上的陆淮眼皮动了动,还未睁眼便已感到怀中的温热身体。

他的手搭在少女的腰上,掌下是细腻柔嫩的肌肤,凹凸有致的娇躯贴在他身前,少女温暖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颈窝,而他晨间苏醒的昂扬也正抵在她的双腿之间。

真好,梦还没结束……

陆淮揽紧怀中的少女,低头轻嗅她发丝的香气,劲瘦的窄腰往前一顶,分身便挤入腿缝,在饱满的花户上轻轻碾磨。

“嗯……”

夏如嫣口中发出一声呻吟,人还未醒,身体却被这番触碰撩醒了,男人的大掌在她身上游移,带着薄茧的掌心抚过后背和腰肢,在挺翘的雪臀上缓缓揉弄。

她的一条腿被抬起,粗长肉茎的前端在花谷上来回戳弄,柔软而鼓胀的蚌肉被戳得往两旁分开,露出中间正在吐露花液的小口。

黏滑的汁液很快染湿了肉冠,那张小小的蜜穴也被堵住,娇嫩的小嘴怯生生地嘬着入侵的巨物,还未完全适应,那粗硬的棒子便插入一截,顿时将小穴撑成了一个圆洞。

“呜……”

少女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呻吟,虽还睡着,双颊却染上了代表情欲的红霞,陆淮早已睁了眼,被欲望主使的他并未发现这并不是梦,只顺从自己的内心将少女压在身下,埋头吻住了她的唇。

他一边啃咬她的唇瓣,一边将那浑圆的臀托起,窄腰在少女大张的腿心缓缓挺动,坚硬的肉棒在穴儿里不断抽插,很快就榨出了大股蜜水,甚至有些还顺着臀缝往下滑去,打湿了男人的手掌。

“嗯…啊……”

少女的呻吟开始带上了哭腔,胸前高耸的双峰随着男人的顶弄而晃动,一只大手握住其中一团雪乳,在掌中轻拢慢捻,将那娇嫩的樱珠拨弄得嫣红挺立,更使得少女的娇吟又大声了些。

多美的梦,陆淮发出一声叹息,腰部往前用力一顶,整根阳物终于全部没入少女体内,将她撞得呜咽了一声,随后便大开大合地肏弄起来。

“啊…嗯啊…呜……”

在这般侵犯下,少女终于有了些意识,她美目半睁,朦胧视线中看见陆淮的轮廓,小腹被撑得酸胀酥麻,那根巨物进出之时带来的快感令她浑身发颤,她哆哆嗦嗦地唤了声陆淮,随即就引来了更快的顶撞。

花心处被频频撞击,一开始的不疾不徐变为狂风骤雨,夏如嫣感到自己仿佛一艘小舟,被反复抛上巨浪顶端,她娇娇软软地啜泣着,那声音宛转妩媚,换来男人更加用力的进攻,大股淫液因这番肏弄而飞溅出来,将两人交合之处弄得水痕斑斑。

“呜啊…陆淮…不要了……”

她怯怯地唤他,眼中已经含了泪,一双杏眼水雾朦胧,更显得清艳动人,陆淮俯身下去吻她,窄腰却毫不停歇,直将少女干得没了声儿,小腹一阵抽搐,竟接连泄了好几回。

这一番云雨结束,已经是将近半个时辰之后了,陆淮抱着怀中的少女,胸膛剧烈起伏,口中轻喘,心里想的是:这梦怎地如此真实?

直到少女的泪珠落在他的胸口,哼哼唧唧地骂了句混蛋,又推了他一下,小声地说:

“你快出去,我肚子好胀……”

陆淮下意识顺从她的话,当分身从温暖的蜜穴中抽出,分开的一刹那,他忽地一个激灵,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这不是在做梦?

他看向怀中腮边带泪的少女,她双颊还带着欢愉后的红晕,杏眸中情欲尚未褪去,嘴唇微肿,那是方才被他咬的。

他…他从昨晚到现在,都不是在做梦!

陆淮脑袋嗡的一声,一时间呆在了当场,他一直想的是将嫣娘带回去,然后与她成亲,却没想到自己竟然在成婚之前就对她做了这样的事。

他、他可真是个禽兽!

夏如嫣没有察觉陆淮的异样,她累得很,昨天在山里走了那么久,晚上和今早又被陆淮这般折腾,一双腿酸痛无力,身上又黏腻,情潮退去后便觉得有些难受了。

“陆淮。”

她靠在他胸前娇娇地说:“我想回去洗澡。”

陆淮蓦地惊醒,下意识将怀中少女抱紧,充满愧疚地说:

“嫣娘,我…对不起……”

夏如嫣正打呵欠,闻言露出疑惑的表情:“什么?”

她眼睛微微睁大:“莫非你反悔了?”

“当然不是!”

陆淮连忙否认,又小心翼翼地说:“昨晚…我不该那样做的,我们还没成亲,应该等到新婚之夜……”

夏如嫣脸颊一烫,小声地说:“…算了,迟早要成亲的……”

她不介意?

陆淮心跳加快,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些,惹来少女一阵抱怨,他连忙放缓力道,却舍不得松开她,心里又觉得内疚又有种隐秘的欢喜,嫣娘没有生气,他没有被她讨厌。

这样抱了一会儿,陆淮才理顺自己的情绪,他从床上起来穿衣,夏如嫣用薄毯捂住胸口,刚一坐起来表情就是一僵,直到陆淮穿好衣服,她还维持着那样的动作。

“怎么了?”

陆淮看着她裸露在外面的肩头,下腹又有些发热,他极力压下冲动,哑着嗓子问她。

“我…”

夏如嫣咬了咬唇,红着脸说:“你刚才弄在里面的…好像淌出来了……”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的脸已经红得要冒烟了,陆淮面上也是一热,转身在柜子里翻了块棉布出来,又去打了桶水,想帮夏如嫣清理,却被她赶出屋子。

等夏如嫣打理好自己,两人才从茅屋离开,陆淮二话不说把她背起来,夏如嫣虽双腿酸痛,但还是有些担心地说:

“你受了伤,还是让我自己走吧。”

“没事,小伤而已。”

虽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对陆淮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他只想赶快回到家中,做顿饭给嫣娘吃,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嫣娘,等我们回去,我就筹备成亲的事。”

陆淮一边走一边对背上的人说:“我这些年攒了点钱,成亲的钱是足够的,我想成亲之后把屋子加盖两间,再给你修一间浴房,好不好?”

夏如嫣趴在他背上,听见陆淮的话,心里暖暖的:“真的?”

“嗯,我一直觉得你在自己房间洗澡不大方便,容易把地面弄湿,春夏还好,入了秋就会太潮,到时把浴房修在灶房旁边,再做个水道,灶房这边烧了热水可以直接引过去,也省得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一个人抬不动水。”

陆淮慢慢做着规划,听在夏如嫣耳朵里只觉得甜丝丝的,他想的比她还周到,看来他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他早就喜欢她了。

她抱住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好,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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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说周六更结果还是晚了两个小时(?_?),这次真的让大家久等了,这段时间太忙了,加上椎间盘的问题,晚上回家都要尽量平躺修养腰部,所以这几天都没更新,很感谢宝宝们的体谅和关心,太爱你们了,抱紧!

后面我会多更新的,尽量不会再断这么久了!

1151€猎户与千金(四十二)

回到家中,陆淮先烧了水让夏如嫣洗澡,自己回房换上套粗布衣裳,一头扎进灶房开始烧饭。

昨日进山找夏如嫣,今早又才从山里回来,陆淮并没有时间准备食材,便将家中现成的食物找出来,做了几道简单的菜。

他用前日剩下的番茄炒了两个鸡蛋,又将一块腌肉切成薄片,先用油锅爆香,再放入包菜翻炒,装盘后就着锅炒了份醋溜土豆丝,将旁边灶上煮好的萝卜汤盛起来,三菜一汤就做好了。

他把菜端出去时夏如嫣已经梳洗好了,正坐在屋檐底下,用一块棉布擦着湿发,刚洗完澡的少女容色娇艳,嘴唇和脸颊都红扑扑的,一双含水眸子望过来,令陆淮喉头又有些发紧。

他大步走到夏如嫣身后,将棉布拿过来替她擦拭头发,少女发丝细软,密而蓬松,擦干的头发从他指间滑过,如上好的丝缎。

陆淮默默将她的头发擦到半干,刚想去拿梳子,忽然想起那把梳子已经被她摔断了,便去隔壁将自己用的那把拿过来,轻轻为她梳理头发。

夏如嫣也想起了那件事,不自在地绞了绞衣摆,小声道:“…我之前…太生气了,才将你送我的东西都砸了……”

陆淮眸色暗了暗,低声说:“对不起,是我不好。”

听见他道歉,夏如嫣反倒更不好意思了,她想起张婶儿说过,庄户人家得节俭过日子,便主动开口道:

“陆淮,下回你去镇上,替我买些布回来吧。”

陆淮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夏如嫣想要的只要他能办到,自然不会拒绝,他应了声好,将梳子放下,握住她的手将人牵起来。

“先吃饭吧,等下菜要凉了。”

两人坐到石桌前,夏如嫣是真的饿了,虽吃相斯文,进食的速度却比往日要快,番茄炒蛋酸甜可口,爆炒腌肉咸中带香,醋溜土豆丝特别开胃,叫她忍不住吃了满满一碗饭。

吃完饭夏如嫣就开始犯困,看她开始打呵欠,陆淮便让她回屋休息,自己把碗筷收去灶房清洗。

把灶房收拾干净,陆淮烧了锅热水,从头到脚好好洗了个干净,又将伤口重新上药包扎,这才觉得终于清爽了。

看着夏如嫣紧闭的房门,大约是刚确定了人生大事,陆淮一时间竟睡不着,他回到房间,将床挪开,把一块地砖撬起来,从底下捧出一个陶罐。

他打开罐子翻转过来,随着稀里哗啦的声响,桌上出现了一堆碎银,陆淮仔细点了一遍,将一部分留在外面,剩下的重新装回陶罐,却没放回去,而是收到了柜子角落。

他揣上碎银出了门,来到张老汉家门口,张老汉正在院子里整理药材,口中还在念叨这该死的雨,害他药材都来不及晒。

“张叔。”

陆淮走进去,张老汉看见他,放下手里的药材:“怎么?那姑娘的药又喝完了?”

“不是,我来是有件事想请教您。”

陆淮走过去帮他整理药材,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张叔,我和嫣娘打算成亲了。”

“哦,是这件事啊——什么?你要成亲?”

张老汉吓得手里的药材啪嗒掉到地上,瞪大一双眼珠子道:“你、你不是跟叔开玩笑吧?”

也难怪张老汉吃惊,他除了之前看病没见过夏如嫣,陆淮这人又内敛,他是一点兆头都没发现,这才多久,这两人居然就要成亲了?

他这声喊把里屋的张婶儿都给惊动了,片刻后三人坐在堂屋里,张老汉夫妇惊讶的表情已经变成了喜气洋洋。

“欸,这成亲啊可是人生头一桩大事,不过嫣姑娘还没恢复记忆,你这下聘也没地方去,我看啊,不如就把聘礼给嫣姑娘,日后也好拿来贴补家用,陆小子觉得呢?”

张婶儿说完自己的建议,笑眯眯地看着陆淮,村子里的人大都十五六岁就成亲,只陆淮拖到了二十,她之前也操心这件事,但每回说给他相看,都被他拒绝,后来张老汉制止了她,告诉她陆淮是个有主意的,这件事让他自己做打算。

这一拖就拖了几年,没想到这回陆淮从山里救个姑娘回来,倒是救出缘分了,虽然张婶儿对夏如嫣不会过日子颇有微词,但她上回提点过她,看样子她也听进去了,而且这姑娘模样好,性子也斯文,最难得的是跟陆淮看对了眼,两人属实算得上般配。

所以张婶儿一点没有意见,反倒为陆淮开心,她一直觉得陆淮没个亲人,若真的成亲了,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家。

她把陆淮当侄子看,满心都是为他打算,陆淮却道:“聘礼自然是给嫣娘,但给了她就是她的,我从未想过要拿来贴补什么家用。”

张婶儿脸上的笑容一滞,随即嗔怪道:“你这孩子倒是大方,不过咱们庄户人家,自然要多为生计打算,算了,婶儿也就是这么说一句,具体如何你们自己商量。”

陆淮点头:“谢谢婶儿,除了聘礼,还需要采买些什么,还劳烦婶儿替我列张单子。”

“成,我这就去拿纸笔。”

张婶儿一口答应,起身去里屋拿了纸笔出来,她说,张老汉写,将村子里成亲大约需要的东西列出来,交给陆淮道:

“需要的东西大概就是这些,对了,现在村子里嫁娶,聘礼一般是这个数,你自己根据家里的情况来看着办。”

张婶儿比了个六,意思是六两银子。

陆淮将纸叠好仔细收起,想了想又说:“张叔,我想把房子加盖几间,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好的泥瓦匠?”

张老汉满脸诧异:“你那屋还不够宽敞?”

陆淮道:“我那院子就三间房,有些杂物占了一间,只剩下两间可用,我想着既然要成亲,不如再加盖几间,也省了日后动工麻烦。”

张婶儿心思一动:“陆小子说的没错,等以后有了孩子,两间屋确实不够住,再说他那边地方宽,周围又没人住,往外扩不影响什么,只是要先跟村长说一声。”

陆淮倒没想过生孩子的事,闻言愣了愣,张老汉已经开了口:“有道理,陆小子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叔陪你去找村长。”

陆淮现在就有空,张老汉二话不说就陪他出门去了村长家,村长恰好在,听完陆淮的来意也不由露出吃惊的神色。

“你要和你那个远房表妹成亲?”

夏如嫣的事村长也有所耳闻,他和村子里的人一样,只当夏如嫣是他的远房表妹,但前两日他才听李二柱的爹娘提过想跟那姑娘提亲,没想到才过了两日,陆淮竟自己找上门来了。

村长瞅了陆淮几眼,他曾听闻那姑娘生得十分貌美,看看陆淮再想想那李二柱,没瞎的估计都会选陆淮,且人家两个还是远亲,这沾亲带故的,可不近水楼台先得月么?

他心里对李二柱爹娘哂笑了一声,将这件事应了下来:“成,你修就是,那周围没人住,你想修几间都成。”

这件事就这么落定了,张老汉正好有个认识的泥瓦匠在隔壁村,泥瓦匠的事儿也有了着落。

和张老汉道别,陆淮快步往家中走,心里想的是得尽快动工才好,他昨晚和嫣娘行了那事,要是她有了身孕,那可拖不得。

越快成亲越好,陆淮的心情又更迫切了几分。

1152€猎户与千金(四十三)微微H

陆淮回到家,夏如嫣还没起,院子里静悄悄的,他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门推了开来。

要是以前他肯定不会贸然进去,可是经过昨晚,两人的关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误会和心结通通解开,彼此之间再没了阻碍,才分开这么一小会儿,陆淮就忍不住想念她了。

他轻轻走进房间,看见夏如嫣正躺在床上,现在天气热了,她只将薄被搭在腰部以下,露出穿着白色里衣的上身。

陆淮走到床边,看见她有一截小臂露在衣袖外,他轻轻将衣袖拉下来,这动静弄醒了夏如嫣,嘤咛一声慢慢睁开了眼。

“…陆淮?”

她打了个呵欠,翻过身侧躺着看他,陆淮在床边坐下,轻声问:

“吵醒你了?”

“唔嗯……”

她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鼻音,美目半睁,因侧翻的姿势,衣襟往两边松开,露出一抹白腻酥胸,还有半截圆润的肩头。

陆淮喉头滚了滚,伸手将她的衣襟往上提,夏如嫣睡意朦胧,软软地问了句:“你做什么呀?”

刚睡醒的声音绵软微哑,带着说不出的甜糯,她的长发散开,如黑色绸缎铺在身下,白皙莹润的肌肤好像珍珠,微翘的唇似樱果般红润,甜美而诱人。

陆淮便再也忍不住,俯下身吻住了她,夏如嫣睡得迷迷糊糊,被他这么一吻,只嘤了一声便任他予取予求,顺从得像只依赖人的小猫儿。

于是陆淮便更克制不住了,他叩开她的唇齿,去搅弄那根细滑的小舌,大掌沿着松垮的衣襟探进去,在少女酥嫩的玉乳上揉捏,今早的记忆不可避免的被唤起,他的呼吸变得更重了些,胯间某处也以极快的速度挺立起来。

很快,少女的衣带被解开,里衣往两旁散开,完整露出两团饱满酥胸,男人埋首在她胸口,将那两团玉乳轮流舔吃,淡粉的乳尖儿在唇舌之下变成嫣红,而细白的乳肉也在之前的印记上又添了新的暧昧水痕。

“呜啊…嗯……”

夏如嫣轻轻发着颤,她还未完全清醒,就又沉溺于男人制造的迷乱之中,初尝云雨的身子敏感得很,被他这般抚弄舔吻,双腿间早就泌出了黏腻蜜水,尤其在陆淮含住一颗乳尖儿不断吮咬时,她更是颤个不停,一阵强烈酥麻从小腹中蹿过,花穴随着这股刺激猛地抽搐起来。

“呜呜……”

她半张着唇喘息,脸上是羞人的红晕,娇小的身子在男人身下瑟瑟发抖,亵裤当中已染湿了一大片。

陆淮放纵自己将她的亵裤褪去,分开那两条秀美玉腿,但当他目光触及双腿之间的花谷时,原本有些急切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昨夜夏如嫣才初尝鱼水之欢,今早又被他在半梦半醒之间要了一次,原本白嫩的花谷此时已然红肿,即便上头挂着诱人的水渍,也还是令陆淮一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用亵裤轻轻将少女腿心的水渍擦干净,把她抱在怀里,有些歉疚地说:

“对不起,嫣娘,我以后不会那般粗鲁了……”

夏如嫣还沉浸在情潮的余韵中,只靠着他小口喘气,并未意识到他说了些什么,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清醒些,发觉自己正赤身裸体靠在男人怀里,不由羞红了脸,推了他一把道:

“你、你放我下去穿衣裳……”

陆淮倒是听了她的话,却没让她自个儿穿衣,他从柜子里拿了一套干净里衣,亲手替她穿上,最后套亵裤时夏如嫣羞得脸都快滴血了,偏他还拧着眉头问:

“嫣娘,会不会很痛?”

“你、你闭嘴!”

夏如嫣捂住脸,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烧起来了,待陆淮替她穿好衣裳,又拾起鞋子套在她的脚上,这还不算完,他将她打横抱起来,一路走到茅房门口,有些迟疑地问:

“嫣娘,你一个人行吗?要不要我……”

“闭嘴!快放我下去!”

最终在夏如嫣羞恼的娇叱声中,茅房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陆淮在门外等了好一阵,直到夏如嫣红着脸出来,他又跟着她问:

“嫣娘,你那儿…都肿了,要不要涂些药?”

“不用!”

夏如嫣又气又羞,狠狠瞪了他一眼,又红着脸别开眼,小声地说:“我…我休息两天就好了……”

见她真的恼了,陆淮也不敢再问,两人回到屋里,他倒了水给夏如嫣喝,等她脸上的红霞褪去些许,他才正色道:

“嫣娘,我方才去找了村长。”

听陆淮把刚才出去办的事说了一遍,夏如嫣有些惊讶,也顾不上害羞了:“这么快?会不会太快了些?”

“不快。”

陆淮摇摇头:“我只想早些将你娶进门,而且……”

他顿了顿:“而且万一你有了身孕,成亲的事还是越快越好。”

夏如嫣之前可没想那么多,听他一说,不由呆了呆,随即脸就又红了起来。

“我知道了,都依你的吧。”

她垂下头,显然是不好意思了,陆淮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嫣娘,你安心等着嫁我,我会把成亲的事办得妥妥帖帖的。”

“嗯。”

夏如嫣点了点头,心里有些甜甜的,陆淮是个可靠的人,有他这句话,她也没什么可操心的了。

“还有一件事。”

陆淮站起身:“你等等我。”

他出了房门,很快就在夏如嫣不解的目光中捧着个陶罐回来了,他将陶罐倒过来,桌上立刻多了一堆碎银,接着陆淮又从衣袖里掏出几张纸放到旁边,对她说:

“嫣娘,这是我这些年的积蓄,现在都交给你了。”

1153€猎户与千金(四十四)

“这是……”

夏如嫣看见面前的碎银,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对银钱没什么概念,只记得张婶儿说的,乡里人家穷,不能大手大脚花钱,得省着过日子。

可现在桌上这堆碎银,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少?

“这里是二十两碎银。”

陆淮把那几张纸推到她跟前:“这里是五百两银票,我所有的积蓄都在这里了。”

夏如嫣这才慢慢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无措的表情:“为、为什么要给我?”

“我们要成亲了,家中的银钱自然是要交给妻子保管的。”

说出妻子两个字,陆淮有一瞬间的走神,他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一天,唤一名姑娘为妻子。

夏如嫣听见妻子二字,脸也有些发热,心里却止不住的泛甜,她抿了抿唇,脸颊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小声地说:

“可是我不会算账……”

“不用算账,银子你收着,我要用的时候问你拿,你也可以随便花用,以后咱们家的钱就由你来管了。”

夏如嫣还是犹豫:“可是我怕我保管不好,要不你找个咱们俩都知道的地方收好,我们要花用的时候都去那儿取。”

陆淮思索了一下,没再坚持,点头道:“也好。”

他便将夏如嫣带去隔壁,给她看了藏银子的地方,碎银和银票是分开两个地方藏的,碎银藏在床底的地砖下,银票则在柜子最下面一格抽屉的夹层里。

将银钱重新藏好,陆淮还留了些碎银给夏如嫣,当做日常的零花钱。

“你做猎户,能攒得了这么多银子么?”

两人从屋里出来,夏如嫣好奇地问陆淮,虽然她对银钱没太清晰的概念,但也知道银票是大面额银两才会有的,张婶儿之前说得陆淮很穷的样子,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至少不像是她吃些糕点买些小玩意儿就会花穷他的地步。

“不全是我自己攒的。”

陆淮道:“这里面有一部分是我爹娘留下的,还有一部分是我师父留下的,我自己攒的大概有一半左右。”

“一半那也不少呢。”

陆淮笑了笑:“我从前在山里挖到过两回野参,拿去镇上卖了些银子,若只靠打猎,那我攒的恐怕也就六十两左右。”

“原来是这样。”

夏如嫣明白了,看来陆淮还有些老本呢,难怪上次他说,他没她想的那么穷。

“嫣娘。”

她正想着,陆淮就停下脚步,抬手抚着她披散的秀发,一字一顿地说:

“虽然我并不富裕,但至少我会让你衣食无忧,让你过上不输镇上寻常人家的日子。”

夏如嫣仰头怔怔地看着他,她从来没有嫌弃过陆淮穷,可是他好像很怕亏待了她,在她心里他是一个很有能耐,也很能给她安全感的男人,他一直小心翼翼呵护着她,即便这样,他也还是怕她受了委屈。

她的眼眶忽然就有些发热,举起手放在陆淮的手背上,轻声细语地说:

“我知道的,陆淮,我现在过得很开心。”

没有什么比她这句话更叫人踏实,陆淮忍不住将她拥进怀里,低声道:

“以后,以后我会让你过得更开心的。”

两人在院子里拥着站了好一会儿,彼此的心似乎比从前更加贴近了,直到夏如嫣戳了戳陆淮的腰,害羞地说自己腿酸,他才松开她,将她送回屋子里去休息。

下午去找了张老汉和村长办事,眼看离晚饭时间也不远了,陆淮让夏如嫣躺下再休息一会儿,自己又去了灶房准备晚饭。

今日的事情太多,实在没时间出去买食材,陆淮抓了把晒干的野菌出来,用水发了拿来熬汤,再从坛子里取了酸菜,和土豆片一起翻炒,另加几只泡椒提味。

自从夏如嫣来了家里,他就秉持着要给她养肉的原则,每顿饭一定得弄个荤菜,中午吃了腌肉,晚上换个口味,他切了半只熏兔,宰小块上灶蒸熟,这样二菜一汤就齐活了。

陆淮手艺好,再简单的饭菜夏如嫣也吃得很香,熏兔是他自己做的,除了咸香,里头还带了一丝丝甜味,蒸过后肉质也变得松软,味道特别鲜,夏如嫣尝了一块,忍不住对陆淮说:

“以后再做一些这样的熏兔吧。”

“好,家里还有,你多吃些。”陆淮又往她碗里夹了一块。

晚饭后,陆淮将灶房收拾干净,趁天色没黑,把两人换下来的衣裳拿去溪边清洗,没成想衣裳还没洗完,天上就下起了雨,他只得回了院子,把洗干净的那几件衣裳挂到屋檐底下。

这季节就是多雨,这雨不小,陆淮也干不了别的事,就在屋里陪着夏如嫣,和她说些自己从前的事情。

往常他会避嫌,可现在两人就要成亲了,陆淮也不再拘束,他终于可以直面自己的真实想法,他喜欢呆在她身边,只要有她在,就连呼吸都变得愉悦起来。

跟夏如嫣说了一阵子话,见她开始打呵欠,陆淮就主动去灶房烧了热水,两人各自在房间里洗漱,完了陆淮将夏如嫣的屋子收拾好,回来时她正坐在床边,一头乌发披散在身后,水润润的大眼望着他。

陆淮的心禁不住跳了一下,再看过去,就见夏如嫣用期待的目光望着他问:

“陆淮,晚上你陪我睡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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