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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鞋踩在木制的旋梯上发出沉稳的响声，眼神落在玄关换鞋的二人，有意地上下打量。
顾淮脏了的外套和虎口的咬痕。
程厌似笑非笑地说：“拉着我们棠棠在学校胡来？”
闻言，季妩抬头看向两人，顾淮手里的风衣外套边角处还有盖不住的深色脏渍，分不清究竟是落了灰还是着了水，或是两者都有。
季妩蹙眉，心有不满，心里猜想祝棠这次肯定是遭了点罪，说不定还会因为那些脏污灰尘染上病。
作为医生季妩最清楚环境恶劣给身体带来的危害，更别说祝棠这娇生惯养的身子。
太乱来了。
季妩起身，走到玄关将祝棠上下检查一遍，发现手腕的地方蹭到了点灰，凉飕飕地瞥了顾淮一眼。
一切尽在不言中。
祝棠将季妩的眼神收入眼底，微卷的睫羽微颤，掩盖着眼波流转，心里盘算着。
季妩揽着祝棠到她房间洗澡，在浴室门口要脱掉祝棠的衣服。
她以为祝棠会挣扎着说不要，但祝棠却反常地乖巧，一句话也没说，像个精致的瓷娃娃站在浴室里任由她摆弄。
祝棠身上的红痕未褪，旧的草莓未消又覆上新的，季妩也分不清究竟哪处是谁种的草莓，也记不清自己种在了哪里。
脱光了衣服，祝棠坐在小板凳上，任由季妩拿着花洒将温热的水淋在身上。
季妩把洗发水挤在手心，覆在祝棠头顶，将祝棠的头发糊满泡沫，才用指尖轻轻地按摩祝棠的头顶。
“疼吗？要不要轻点？”
祝棠摇了摇头。
季妩按摩的手法是专业的，按得祝棠整个人飘飘然，阖着眸子享受得快要睡过去，恍惚间听到季妩问她。
“是不是今天吃了点苦？”
祝棠半梦半醒地坐在小凳上靠在浴缸边，迷迷糊糊的用鼻腔嗯了一声。
等到一点温水不小心划过鼻尖才醒。
“棠棠站起来，我帮你擦沐浴露。”
祝棠睁着一双朦胧氤氲的眸子，看向季妩，回神过后才站起身来，小腿一软，身子一歪便落入了季妩怀里。
季妩托着祝棠腰的手一僵，那些龌龊的心思一点点钻进她的大脑。
好在身上被浸湿的衣服贴着皮肤冷了下来，驱散了浴室里热气带来的旖旎，便专注地为祝棠清洗身子。
祝棠低着头，默默酝酿着。
直到季妩将热水放满浴缸，扶着祝棠泡澡的时候，季妩刚要转身去拿浴巾，祝棠便拉住她的衣角，抬头看向季妩。
少女抱膝缩在浴缸里，水面上只露出锁骨和一点膝盖。
露出的肌肤无处不透着樱花般娇嫩的淡粉，被水汽熏得嫣红的眼眶加上水光潋滟的眸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莹润透粉的指尖微微颤抖，却依旧紧紧地攥着季妩的衣角。
“怎么了？”
直到季妩问她祝棠才回过神来似的松开手，瑟缩着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
季妩心尖一颤。
“棠棠不想我走，那我可以理解成想让我一起洗吗？”
祝棠没说话，侧着身子，精致的下颚对着季妩。
“那我就当默认了哦？”
0012 你是自己吃饱了就把菜收了？；浴室被舔到崩溃潮吹(h)
“不是……”祝棠下意识地反驳道。
“那棠棠是想要什么呢？”
季妩说着，捉住那要逃走的手，指腹贪婪地汲取着手中的温度，像是饥渴的旅人与梅林。
她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到那片梅林的汁水淋漓。
“不要。”
祝棠说，她有些犹豫，明明已经下定决心的事，临头来却还是会害怕。
“是吗？”季妩蹲下身，慢慢凑到祝棠面前。
五官精致的脸庞凑的近了甚至可以看到皮肤上的小绒毛，在浴室昏黄的灯光下泛着一圈光晕，无端生出一股神圣感。
季妩的脸本就生得甚是符合祝棠的心意，不然当初她也不会因为季妩长的好看，就缠着她这么久。
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浴缸边缘，季妩撑着身子，似乎并没有停止靠近的趋势。
祝棠沦陷在过于直白的美貌中，直到季妩的气息打在鼻尖，她才被烫到了似的偏过头，胸腔里那颗鲜活的心脏剧烈跳动。
季妩顿了一下，轻笑一声说:“逗你的，我洗过澡了，你泡吧，等会我再来。”
随后便从浴室退了出去，徒留祝棠呆愣在浴缸里泡着。
过了一阵之后祝棠心跳缓下来，一声不吭地盯着水平如镜的水面。
四个人怎么可能安稳地在一起生活，更别说她和她们三个人是这种畸形的关系。
三个人共享一个人，放在现代简直荒谬至极。
季妩显而易见对她有占有欲并且有些心软。
而程厌，祝棠看不透，在床上的荤话倒有几分占有的意味，但床上的话哪能分清孰真孰假。
关于顾淮，她目前只看出顾淮不喜欢自己的排斥，对其他两个人并没有显现出太大的恶意，她还要再观察顾淮一段时间。
如果要依附一个人来挑拨其他人的关系，那么只能从季妩开始。
嘀嗒的水声一声又一声，水管头残余的水缓慢而又富有节奏地从花洒口一点点溢出再落到浴缸水面。
水已经冷下来，但祝棠不想离开这里。
因为她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放空自己一会，她的生活中只有现在这段短暂的时间是属于她的，而剩余的时间都被其余三个人分裂瓜分，甚至共享。
“咔嗒”
浴室门被打开，季妩从浴室门走进来，径直走到浴缸旁，伸出手探进水中。
祝棠看她的手直冲自己而来以为她要干嘛，慌忙往后靠，僵硬地靠在浴缸边上，唯恐季妩碰到她。
季妩的眼底划过一抹冷色，霎时又消失不见，戴上那副温柔姐姐的面具，体贴地对祝棠说。
“水冷了，起来吧。”
祝棠颇为尴尬地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晶莹的水从滑腻的肌肤滑落没入水面，季妩伸出手，祝棠看了一眼，便指尖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