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77


他个子极高,比自己侄子高出一个头去,垂着眼皮,睥睨着那一身明黄龙袍的少年,漫不经心地转着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

冷风从他身后敞开的门吹进来,所有宫人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那人可是一箭就把大皇子射死在了柱子上,踩着死人的尸骨进了门的。

小皇帝本就苍白的脸这下更剩不下什么血色,还是不大的少年呢,哪里见过这等凶神,瞧着男人半天,才艰难地开了口:

“皇……皇叔。”

闻鸣霄睨着惶惶不安的小皇帝,并未对这声皇叔有什么触动。

他和皇帝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皇帝没死的时候,也叫他四弟,那几个让他不喜的侄子也会面子上唤一声皇叔。他勾唇一笑:

“臣,参见皇上。”

没下跪,没行礼,一声漫不经心的臣,敷衍到了极致。

小皇帝是不敢说什么的,仰着头看着男人,讷讷:“皇叔免,免礼。”

皇帝的位置闻鸣霄不想坐,也不想让他兄长坐,所以他杀了对方,为了侮辱皇室,选了一个让他兄长不喜的儿子当了天下最尊贵的人,不过倒是没人和他说过,他这侄子还有这么个毛病。

“皇上说话一直如此?还是……见了我,害怕了?”他轻描淡写地开了口。

老嬷嬷却心中一紧,连忙回道。

“王爷,皇上不讨先皇的喜欢,幼童时受尽了欺负,不大爱说话了,长大后便落下了这个毛病,绝不是因为怕您。”

“哦?是么。”

这可不太好,那些老学究们日日盼夜夜盼,不管身份如何,是不是傀儡,总要给他们个健康的。

他一双眸子打量着小皇帝,对一旁的侍卫伸出手,侍卫恭敬地将王爷的皮手套递上去。

这是王爷唯一放在他这的东西。

屋里屋外的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没有男人的命令,谁也不敢起来,看不见发生了什么。

闻鸣霄慢条斯理地戴好了手套,瞥了一眼他侄子:“张嘴。”

闻玉书鹌鹑似的,一副不敢不听的模样,张开嘴巴,露出嫩红的口腔给皇叔看。

两根手指强势地塞进了他的口腔,凉凉地压住了湿滑柔软的舌,男人语气淡淡。

“再叫一声皇叔,圣上。”

司礼监掌印大太监仇晗远,东厂的提督(剧情)

皮革的气味传入了呼吸,闻玉书有些难受,他比闻鸣霄矮一个头,说话时要仰着脸,被两根戴着手套的手指压住温软的舌,口齿不清地含糊:

“皇,皇叔。”

那条怯生生的舌一动一动,软软地贴在他手指上,闻鸣霄继续压着,垂下去的眼神冷漠:

“再叫。”

“唔……皇,皇叔。”

两只手指霸道地压着他的舌头,让小皇帝难受的眼眶发红,他脸颊被冷风吹得惨白,唇上本来也没什么血色,硬是被闻鸣霄的两根手指给弄红了,因为不敢把嘴合上,含住他的手指,口水渐渐流到了下巴。

明黄色的龙袍领口,肌肤雪似的白,滴上了一点透明的液体,他手指似乎压的太深了,喉结不停地滚动,脆弱的仿佛一掐就断了。

闻鸣霄没有一点怜惜之意,手指在温热的液体中,漫不经心地拨动几下小皇帝湿滑的舌头,黏腻的水声从中溢出,弄得自己侄子在他的动作下微微发抖,一道透明的津液从唇角流下。

“才两个字,圣上竟也叫不好么。”

男人身后的朱红大门敞开,台阶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冷风一吹丝丝血腥味涌进屋内,这轻描淡写一般的语气,叫所有跪在地上的宫人后背出了一层汗,将头死死抵在手背上。

闻玉书黑眼睛湿润,带着一丝惧意,笨拙地说着话,嫩红的舌时不时接触着对方的手指。

“是……是我,愚笨。”

狗男主在想要不要杀了他,换个皇帝。

上个世界做春梦的技能被锁了,这个世界抽中了个读心术,刚一用上就听见对方想宰了他。

不过还好,闻鸣霄可能是嫌麻烦,那个念头一闪而过,就被他放弃了,手指从他嘴巴里抽出来:

“你该自称‘朕’,皇上。”

闻玉书劫后余生地松了口气,眸中的水雾更重了,咳嗽了几声:“朕知,知道了。”

“都起来吧。”

宫女太监们低了低头。

“是。”

闻鸣霄肩上压着厚重的黑色狐裘披风,里面黑织金的蟒袍极为贵气,将戴着手套的手伸到旁边,身后穿红衣的侍卫忙上前一步,低头恭恭顺顺地帮他脱掉手套,他看着小皇帝:

“皇上多大了。”

侍卫拿着手套迈出寝宫,扔到一个装着龙袍的桶内。

寝宫里里外外换了个遍,这些衣服都是明道帝的,绣着龙纹,普通人可不敢穿,等下会有太监送去焚烧。

没有哪个臣子敢这么对待帝王,但满宫上下无一人出声,权当没看见。

老嬷嬷低头回道:“陛下以有十六了。”

两个宫人上前去,小心翼翼地给闻鸣霄解开披风。闻鸣霄独自走到里面,坐到太师椅上,品着宫人端上来的茶,轻轻吹了吹。

“十六了,该娶亲了,等下叫仇晗远带你去太后宫里……”

他喝茶的动作一顿,在屋里看了一圈:“仇晗远人呢?”

一个小太监弓着腰往前一步,尖细的嗓音发紧:“回摄政王,仇公公带着东厂的大人们去办案了。”

闻鸣霄了然,淡定道。

“哦,去杀人了。”

茶杯擦过了杯口,水面上映出了另一张脸。

“阉贼!你残害忠良,不得好死!”一中年男人发髻乱如杂草,被两个东厂的人压在雪地里,疯了一样,睚眦欲裂地大吼。

皇城的右督御史府被穿曳撒,拿刀剑的人团团围住,外头的百姓匆匆而过,瞧也不敢瞧上一眼。

一排排红曳撒配着刀剑的人中,有一人最惹眼。

他坐在黑漆描金的宝座上,修长的冷白的手端着一杯茶,不轻不重地点着杯盖,长发束起戴着乌纱,过肩云蟒的纱妆花领衫,犀角带勒出一把劲韧的腰身,下身穿红曳撒,黑色的羊皮靴子。

最叫人忘不掉的是那张脸,他眉眼算不上凌厉,一双眼尾上挑的凤眸,薄情寡义的唇似笑非笑地勾着,是叫人打从骨头里不寒而栗的。

“项大人,你暗中与人勾结,想要造反,怎得反成了我的错了呢。”

轻柔的声音随着风钻进耳朵里。

项德元目光闪烁,咬死不认:“呸!死阉贼,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暗中勾结他人!”

“证据?”仇晗远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将茶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上身微微前倾,稀罕地瞧着狼狈地跪在雪地里的官员:“没想到我在项大人心中,竟是个讲证据的人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