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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树林,生怕他一个忍不住,这位“医者仁心”的神医便会血溅于当场。

如果不是他先起的心,将这人劫了回来,那么刚才内力冲开毒药时他就会立马杀了温卿隐。

那绯色身影运起轻功,几个呼吸间便没了踪迹。温卿隐目送他离开,垂眸看向自己被绑的双手。

清晨露水深重,微风吹进马车,神医闻着那人残留的体香,唇角轻微勾起,喃喃自语:“招惹了我便想跑?天下那里有这样好的事。”

昨夜给唐棠下了药,药效本该到今日正午,可未曾料到对方武功高,体内还有一些抗药性。

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温卿隐今日算是见识到了,清晨最后一次欢好时,那人故意装作配合,细小的鼻音动听至极,直到他沉浸快感,对方才猛地封住他内力,将他给绑了起来。

用完就跑,翻脸无情。

温卿隐闭上眼睛,内力冲击着穴道,针扎似的疼痛席卷身体。马车周围逐渐安静下来。

……YU与。XIタ。

半个时辰过去,他偏头吐出一口血,浅色的唇沾染艳丽,似乎有所察觉地抬头。

林边的小路上,一身黑衣面色冰冷的君离,和雪白僧衣淡漠出尘的佛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此地。

温卿隐心想,真是怪哉,他知道君离杀气腾腾看着他的原因,但这枯蝉寺的佛子又是为何?

他想着事的时候,二人已经走过来了,君离拧着眉盯着温卿隐脖颈处和胸口的抓痕,胸腔里燃烧着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冷气嗖嗖地往出跑,阳春三月的天气如同寒冬腊月,他抿紧的唇,也不说话,一掌拍向温卿隐的肩膀。

温卿隐堪堪躲过,手背抵着唇咳嗽:“君离,你要做什么?”

君离周身的低气压铺天盖地,冷冷的看向温卿隐,对这位后来的可没有佛子那忍耐度了。

偷心贼没了踪迹,一对挚友为其反目,打的马车噼里啪啦的直响。佛子雪白的僧衣一尘不染般干净,他眉眼低垂转动佛珠,片刻后动作停顿。

相貌清隽的佛子,道一句“我佛慈悲”,踏着马车边缘一跃而入。

不多时,结实的紫檀马车剧烈晃动,玉兰白龙驹躁动不安,在原地来回的渡着步,“轰——”地巨响,马车陡然散了架,三人被迫分开。

温卿隐武功最弱,受的伤也最深,他咽下涌上来的鲜血,看了一眼君离脖颈处的毒纹,又将视线移到了同样中毒的佛子身上。

他叹了口气,心想那魔头真是厉害,将正道的领袖睡了个遍,连枯蝉寺佛子都被引诱,让其为他破了戒律,犯了色戒和妒心。

温卿隐定了定心,整理好凌乱衣衫,笑着戳他们俩的伤疤:“虽不清楚你们为何突然发怒,不过我想……二位貌似还没这个权利。”

君离捡起龙渊剑,闻言表情更冷;寂尘手持十八颗菩提的珠串,眉眼间神色冷漠;温卿隐擦掉唇上的血,病恹恹的笑像小三上位。

寂尘静静看了他几秒,手持着佛珠放在胸前,唇瓣微动道一句佛号,平和:“两位施主。”

“人生在世,各凭本事。”

君离表情依然是冷的,冰的,冻死人不偿命的:“好。”

温卿隐笑了笑,他不惊讶佛子的执着,那样的人,就算是满天的神佛也能拉入这世俗红尘之中,略微地一点头,赞同寂尘的话。

他们谁也不想放手。

……

峭壁拔地,半边悬空。

林不问从惩戒室出来,擦干净手上的鲜血,快步走到一间房门前,敲了敲门:“教主。”

“进来。”

一声慵懒的声音传出,林不问推开门,浓厚血腥味扑了满脸,他嫌弃地皱皱鼻子,越过地上被血葫芦似的快要不成人形的东西,快步走到软榻旁边。

……除却地上那一滩东西,这间房间装修的好不奢靡,从花瓶到墙上名贵的字画,香炉内千金难得的名贵香料,盛着茶水的暖玉茶杯。

所有的东西都用在了它们应有的用途,而不是被收在库房把玩。也证实了这房间的主人,吃穿用度究竟有多挑剔精细,多么的不好养。

香炉飘散着淡淡白烟,柔软的美人榻上,绯衣男子垂眸,懒散地把玩着一枚白色棋子。林不闻站在美人榻旁边,面无表情捧着个果盘,咬了一口鸭梨。

林不问站在那,目光偷瞄一下林不闻,不客气地抢过果盘,从里面摸出来一个黄黄橙橙的橘子,他低着头扒开橘子皮,塞半个进嘴巴里,看着地上痛苦求饶的人,食欲还挺好的含糊不清。

“教主我都问清楚了,正道那些伪君子打算今日来魔教送死。”

美人榻上,唐棠“嗯”了一声,白皙指尖轻捻着温润的棋子,漫不经心的把玩,语气似乎带着笑意:“瞧瞧,我们魔教的孔堂主,本事大的竟会和正道勾结了……”

他音量不高,地上的人听到这声音却下意识打个哆嗦,虚弱无力满嘴鲜血的含混低骂,大概再说他杀父夺位,早晚会遭到老天的报应,各种污言秽语,想激怒唐棠给他来个痛快。

唐棠玩弄棋子的动作突然停下,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乐的眼泪都快出来:“一个魔教堂主,竟和我谈什么老天有眼?”

他笑的开心,林不闻和林不问却冷了脸,看死人一样看孔友。唐棠一手杵着脑袋,凤眸笑盈盈的望着他:“报应啊……我等着。”

最后鲜血淋漓的孔友被影卫拖走,沾染血迹的地毯,也被仆人们收拾掉。

仆人们刚小心的退下去,影卫便大步进来,单膝跪在地上:“教主,武林盟出现在魔教百里外。”

有乐子找上门了,唐棠却不太想动,懒洋洋的“唔……”了一声:“不闻不问。”

林不问放下果盘,林不闻拿起沉重的长剑,站在了美人榻前。他们俩相貌相似,正儿八经的时候浑身锐利像两把吸饱了血的刀。

“去,杀了他们。”

“是!”

……

魔教门口,集结着黑压压的正道人士,这些人跟在宁星宇后面,拿着刀枪剑戟等武器,眉眼间都是除恶扬善,匡扶正义的魄力。

宁星宇站在人群前,眸色沉沉变幻,他本是想说服君离一起来讨伐魔教教主唐棠,可到了无妄阁,才发现君离不知去了何处,等了一天没见到人,只好独自起身离去。

他摸着自己腰间的剑柄,思考着从魔教传出的信息。魔头仿佛受了重伤,闭门不出修养好几天了,期间只有林不闻,林不问见过他。

当下无疑是最好的时机,如若错过这次,等唐棠武功恢复全盛时期,再想杀他便更加难上加难。

“少庄主,我们上吗?”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手中握着把沉重的弯刀,嗓音粗狂的问宁星宇。

按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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