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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会认识的贵人。
更何况,她毕竟是有主位的人,没有主位的同意,她私下出来博宠,无视同样恭送圣驾的惠妃,极有可能还会惹得惠妃动怒,有理由斥责她不懂规矩。
这会儿她还在惠妃手底下讨生活,自当小心翼翼,在没把握得到皇帝的喜爱前,还不至于上赶着给自己找罪受。
她万没想到皇上会注意到她。
惠妃虽然恼了喜塔腊氏背着她勾搭皇上,但转念一想,喜塔腊氏是她宫里的,即便皇上注意到了,于她也是有利,至少皇上能多来她这儿。
这些年她是眼看着喜塔腊氏不中用,才懒得帮她,当然,她自个儿也不情愿一个满人出身的贵人得宠。
但皇上既然注意到了,她再藏着掖着就不妥了,何况,即便喜塔腊氏怀了龙嗣,封了嫔,于她也无任何影响。
此时此刻的喜塔腊氏尚算年轻,还能帮她争宠,何乐而不为?
是以她很快便让人传了太医,给喜塔腊氏诊脉,特意嘱咐了太医务必让喜塔腊氏恢复的健健康康的。
可不能让皇上下次见到喜塔腊氏又是那副风吹了就倒的模样,还当她苛待了喜塔腊氏呢。
吩咐了太医,惠妃不由感叹,原以为喜塔腊氏这辈子就如此了,没想到竟然时来运转。
英珠听说惠妃派了太医来给她诊脉,一脸的莫名其妙。
惠妃何时如此好心了?
再看太医认认真真给她把脉,又认认真真说了一堆的话,总之就是体虚体寒之症,没说让她多吃补药,而是开了药方,让她按着上面的药方慢慢调理着。
英珠略通些药理,看了下药方,没什么问题,的确是调理身体的药,也就放心了。
看来惠妃是真心的。
这是为何?
再联想到昨夜皇上的到来,心里有所猜测,又觉得不可能。
这些日子她并未见过皇上,皇上应当不至于提起她才是。
可除了这个,似乎也没别的解释了。
英珠使眼色给丹朱,丹朱立刻上前悄悄塞给了太医一块碎银,笑道:“劳烦马太医了。”
丹朱也未料到她家主子还有这一日,她也是聪明的,惠妃不可能无缘无故如此待她家主子,定是昨夜皇上提起了主子。
虽然也觉得不可能,但事实摆在这儿,总是令人高兴的。
主子好了,她们做奴才的才能好。
马太医收了银子,连称不敢,退了下去。
这态度可比前几次来诊脉好太多了。
金铃仍不明所以,“惠妃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待主子好了起来?”
丹朱立刻拍了她一下,斥道:“说什么呢?惠妃娘娘何时待我们主子不好了?当心祸从口出。”
金铃不服气,却不敢说什么,低垂了头。
丹朱犹自笑嘻嘻的,待英珠热情了许多,“想来皇上近日便会召主子侍寝,无论会不会,主子准备好总是没错的。”
英珠不以为意。
皇上未必还会想得起她,毕竟只是昨日请了个安,连照面都没有,如此安排已是难得了,她可不会多心地以为皇上当真记住了她。
第十章 聒噪
即便皇上当真再想起了她,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她从不是为了皇上的宠爱。
英珠闭上眼,歇在临窗的榻上,脑子里浮现从前的皇帝。
那时的皇上待主子从来都是温柔的,体贴的。
身为皇帝,相貌英武,待人亲和,尽管还有其他嫔妃得宠,但皇上待主子从来是特别的。
因为主子是皇上的表妹,理应如此才是。
这样的人让人如何不动心?
主子就是动了心的,不仅仅因为对方的身份是皇上。
即便宫里勾心斗角,但主子嫁给了身为表哥的皇帝,总是好的,往后定会称心如意。
她也为主子高兴。
直到经历了后面的事,她才知道,温柔体贴不过是表面的,什么表妹,还不是和那些女人一样?
喜欢的时候不吝啬给几分温柔,不喜欢了,连那份亲情都算不得什么。
此刻待主子温柔,转眼同样的温柔就给了别人。
说到底,都是假的。
皇帝有一张天底下最会骗人的嘴,性子也最为善变。
皇帝会喜新厌旧,会喜欢很多女人,主子从来不是特别的,谁也不是特别的。
最无情者,莫过于皇帝。
动了心,便是万劫不复,就像主子。
所以,她不会像主子那样,她会管好自己的心,对谁动心,都不要对皇帝动心。
……
是夜,敬事房的太监捧了绿头牌到御前。
康熙正在批折子,抬头扫了眼绿头牌,当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喜塔腊贵人。
抬着的手微微一顿,却未翻起那个牌子,而是翻了隔壁庶妃王氏的牌子。
捧着托盘的太监眼神一闪,头垂得更低了,然后退了下去。
皇帝重新埋头批奏折,早有人飞快地前往永和宫接王氏去了。
御前总管魏珠眉头都不动一下,始终眼观鼻鼻观心。
回头却提醒了副总管刘进忠,“往后仔细点儿,少乱揣摩圣意。”
刘进忠不明所以,眉头紧皱,“皇上分明对那喜塔腊贵人……”
魏珠眼一瞪,哼道:“皇上的心思又岂是你我能猜透的?皇上嘱咐一句就是上了心?亏你还是在御前伺候了这么久的。”
刘进忠讪笑,不再多言,心里却不服,你还不是也没阻止?
揣摩圣意的又岂止是我?
……
此时的英珠快被宁韵吵死了。
“我说你没用吧,还真不假,凭你这样想要得宠,异想天开呢吧?宠爱不是等来的,而是靠自己努力的,难得见到皇帝,你就不知道使出浑身解数引起皇帝的注意吗?
白白浪费了这么一次机会,等下次见到皇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算再来一次,就靠你这样的闷葫芦,皇帝会看上你才怪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怎样讨皇帝欢心?知不知道什么叫风情?
不是光靠你这张脸就能引起皇帝注意的,貌美的多了去了,更何况你还不如良嫔,你不采取点行动,怎么让自己显得特别?”
宁韵气急败坏的声音源源不断地传到她耳中。
英珠知道宁韵聒噪,但从不知如此聒噪。
做惯了宫女,打小学的就是谨言慎行,少说多做,第一次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如此聒噪的,她恨不得拿抹布堵上她的嘴。
若换成以前手底下管的那些小宫女,像这样咯里吧嗦的,她早一戒尺打过去亲自教她规矩了。
可面对一个看不着摸不着的孤魂野鬼,她能做什么?
英珠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要聋了。
同时她又有点委屈。
以往哪个宫女见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