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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将沈希放开少许,换了个?姿势将她抱在膝上。

原本堆在腰间的裙摆散落下来,像是暗夜里的秾丽花朵般发出细微馨香。

沈希跌坐在他?的腿上,眸光摇晃着,漾出粼粼的水雾。

她的胆子还是太小,半点都?不?经吓。

罢了,到?底是他?自己养大?的人,偶尔纵一纵也无妨。

萧渡玄抚了抚沈希的长发,轻声说道:“他?们不?敢的,没有人会说你的不?好,他?们艳羡还来不?及。”

“你好好想一想,”他?的笑容温和,“不?必着急做决定,想清楚以后同?常鹤说一声就行,我这边也好提前做安排。”

其?实哪里用得着提前做安排呢?

在他?即位后迁至太极宫时?,早就将沈希的那?些物?什也一并?随迁了过来。

甚至连那?棵高大?的梨花树,也移植到?了明光殿后。

但沈希的神情明显柔缓了许多,她像是没有那?般惧了,水眸小心地抬起来,说道:“多谢陛下,我让您费心了。”

萧渡玄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说道:“这没什么。”

“好了,闭上眼睛。”他?声音低缓。

沈希颤了一下,她还没有回过神,那?深色的绸缎就再次覆上了她的眼眸。

黑暗霎时?降临,昏暗的世界里,她像是无助的小舟,不?断地摇晃着。

*

当?车驾停下来的时?候,沈希的里衣已经湿透了,她的脸颊通红,耳根和脖颈也浸透了绯色。

酥麻感?从指骨一直蔓延到?魂魄的深处。

萧渡玄并?没有做任何的逾矩之事,但他?仅是揉捏着她的指骨,就把她快要逼疯了。

思绪混乱成黏腻的浆糊,让沈希像陷在深水里的人,完全无力去思考他?的话语,那?些轻佻的、晦涩的言辞在黑暗中时?会化作?波涛,把她推向危险的水域。

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和想法是很?恐怖的事。

但萧渡玄实在很?擅长操纵她的内心。

先恐吓,让她惧怕,然后再安抚,让她沉沦。

如此循环往复,她建立起来的防线就会被一次次地破除,渐渐地只能依赖他?,并?且再也不?敢忤逆。

沈希坐在车驾里,慢慢地攥紧那?深色的绸缎。

她强压下心头黑暗的情绪。

萧渡玄没有令侍女进来,亲自帮她理正衣襟,并?执着玉梳为她绾了发,那?般多的簪钗珠翠,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理清的。

但下马车的时?候,沈希还是差些软了膝。

在銮驾上待的时?间太久,她的腿根又一直在颤抖,现今还有些无力。

四周都?是护卫,将他?们的身影挡得严严实实的。

萧渡玄索性将沈希打横抱了下来,她小声地惊呼一声,手臂也下意识地攀上了他?的脖颈。

少女的体态纤细,过去两载仍旧轻若羽毛。

萧渡玄忍不?住问道:“这两年你有好好用膳吗?”

他?的语气随意,既带着关切,又带着长辈般的疼宠和无奈,像是在同?孩子说话似的。

“有的,陛下。”沈希细声说道。

她咬住下唇,尽管没有一个?侍从敢向她投来目光,她还是深深地低下了眸子。

被抱坐到?御辇里后,沈希才缓缓地松了口气。

如今她和萧言虽然已经断了联系,但到?底还没有真正退婚,她仍算是萧渡玄名义上的侄媳。

而且这明明是要去祭祀祖宗的庄严场合,她却被这样狎昵地拥着。

犯禁感?实在太强了,太过了。

沈希想要将萧渡玄推开些,但他?却握住了她的手指浸入盛满水的瓷皿里,细细地为她净手。

她挣脱不?开,渐渐地放弃了挣扎。

指节被温水包裹着,连指缝都?被仔细地抚过。

萧渡玄的手指修长白皙,精致得像是玉石雕琢而成。

但这到?底是男人的手,而且常年握笔提剑,有一层薄茧,每每擦过敏感?的掌心就会带起战栗之感?。

沈希别过脸去,不?愿再垂眸看去,只侧过脸悄悄地吸着气。

但外间的声响仍清楚地传入她的耳侧。

礼部的朝臣轻声传来问候,言说吉时?快要到?了,问萧渡玄打算何时?前去。

沈希神情微动,这道声音温润,像是个?很?年轻的郎官,隔着御辇听不?清晰,但就是有些莫名的熟悉。

她思索了片刻,猛地想起来是谁。

是萧言。

沈希的身躯陡地就紧绷了起来。

萧渡玄边用帕子擦净她的手指,边慢条斯理地说道:“稍等。”

他?的姿态文雅,声音也随性。

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好脾气的温和帝王,但在沈希颤抖地想要抽出手的时?候,萧渡玄直接就按住了她的手腕。

他?眸底晦暗,唇边带着笑意:“想让他?看见吗?想就继续动。”

御辇虽然也极是轩敞,却比六驾的马车要狭窄得多。

沈希大?气也不?敢出,她强忍住颤意,将手放回了萧渡玄的掌心。

他?扬起唇角,轻声说道:“乖孩子。”

但话音落下后,沈希的掌心就被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痛意倏然传来,让她紧咬住的朱唇差点泄出低哼。

并?没有多疼,蕴着的惩诫意味却很?重。

外间除却萧言都?是萧渡玄的侍从,听到?这样的声响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若是她再稍微溢出动静,或许连萧言也能猜到?了。

萧渡玄声音很?轻:“记清楚你的身份,小希。”

“你先是我的人,再与他?定的亲。”他?的目光微冷,“孰先孰后,你能分得清,对吗?”

寒意倏然就涌上来了。

“臣、臣女明白,陛下。”沈希惧怕得厉害,手却不?敢躲闪,仍旧乖顺地搁在萧渡玄的腕上。

掌心柔嫩,很?快就红肿起来。

痛意盖过了酥麻感?,但强烈的羞耻情绪还是让沈希的视线有些模糊,她的面颊亦发着烫。

惩诫过后,萧渡玄很?快又缓了神色。

他?温柔地揉了揉她的掌心,轻声说道:“先忍一忍,待会儿?回来我给?你上药。”

临到?下御辇前,他?最后说道:“乖一点。”

见沈希娇怯地点了点头,萧渡玄方才起身离开。

他?缓步走下御辇,笑着看向侍奉的礼官,轻声说道:“吉时?快到?了吗?”

礼官恭敬地应道:“陛下,马上就到?了。”

“好。”萧渡玄望了眼太庙,没有再多言语。

太庙庄严肃穆,虽是不?高,但远远地瞧过去,就令人心生敬畏,里面供奉的是萧氏的诸位先祖。

兰陵萧氏是绵延百年的望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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