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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自主便随着他被拉了出去。
听差们得着消息,已在草地上架起网子,幼筠换了一身浅蓝的运动装,凌弈深亦是衬衫西裤,脚下踏着软底皮鞋。
他很少穿西服,此时将袖子挽起到手肘,周身的清冷之意也被冲淡许多,阳光下,但见他肌肤白得近乎透明,发梢洒落碎金。
幼筠原本兴致缺缺,倒不免看得有些愣神。凌弈深一扬拍子,那黄绿色的小球已是向她高速旋来,她猝不及防之下只能勉强赶上去一接,只听啪的一声,小球直接落地。
凌弈深淡淡道:“再来。”
她此时也不免生气了,把球拍一扔:
“我不想打。”
凌弈深只扬扬下巴,示意阿香把球拍递给她。阿香捡起球拍,小心翼翼地双手奉上,她站在原地不动,半晌,到底还是把球拍接了过去。
这局轮到她发球,她便将球往上一抛,拍子随便一挥打了出去,凌弈深站在原处,只将右臂扬起便轻轻巧巧接住球,接着他手腕发力,小球再次呼啸而去。
幼筠不得不打起精神抢上去接,究竟还是慢了一步,小球在草地上滚了几滚,停在她脚边。
“再来。”
“……”她深吸了口气,捡起网球。
阿香在一旁看着,早已是胆战心惊。
大小姐不知为何总心绪不佳,先生今天也反常得很,这不是故意教大小姐不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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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是不是无意中使了美男计【大雾doge
舅舅柔情
当下阿香只听到啪!啪!啪!的击球声响个不住,那黄绿色的小球在网子两边上下飞腾,幼筠起初还是不情不愿的,渐渐地动作越来越凌厉,击球的力道也越来越大……汗水从她额上滴落,她的心神也只专注在了这场球赛上,连自己脸上有了笑容都不知道。
终于,她一记猛扣,凌弈深没能接住这个球,小球在地上飞弹起来,还好并未出界。
她不禁握着拍子欢呼出声,还忍不住在地上跳了两跳,阿香也兴高采烈地鼓起掌来,凌弈深道:
“才一分就这样高兴,还打不打了?”
她见他眼中都是笑意,把拍子一扔就跑上去前:
“不打了,手酸。”
凌弈深拿出手帕:“擦擦汗。”
她原欲伸手去接那手帕,不想柔软的绸料已落在额上,动作轻柔地帮她擦拭着,她唇角不禁越翘越高,轻声道:
“谢谢你,舅舅。”
在报纸上看到唐黎之乱的新闻后,她久违地做了噩梦。
其实幼筠心里也明白,实在不必为那些遥远的事萦怀,且那场变乱很快就被扑灭了,听说燕京的损失很小,一枪一炮都没放,也只京畿几个地方发生过交火。
可她还是无法克制地想起从前那些事,四岁以前模糊的记忆,跟着家人仓皇奔逃。慢慢地,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最终只剩下母亲,但是就连母亲也……
虽然跟着舅舅在燕京住过几年,但她一点也不喜欢那个地方。
那里离她的家乡太近了,离那个只余残骸的地方仅有数日车程,在她懂事后,舅舅曾经问过她想不想回去看看,她一次也没有回答过“想”。
凌弈深抚了抚她的发顶:
“蒋妈还怕你病了,你就是不高兴,也不能连饭都不吃。”
“我没有不高兴~”
见她拿脚尖在地上轻点着,一副开始耍赖的模样,凌弈深也不免失笑。
这也是他不欲带着幼筠和他一道北上的原因,这么多年,每当听说哪里又有了战事,她总是心绪不宁,严重的时候还会整夜做着噩梦。
原以为她现在大了,应该比小时好些,现在看来,有些伤痕是一辈子都会留在心里的。
但幼筠听说他一去就是半个月,自然不依。她不能说自己离不开他,眼珠子一转,便道:
“那我每天早晚的‘药’不喝了吗,还是舅舅帮我准备好了,我去喝旁人的精液?”
“舅舅不是说了,从肉棒里刚射出来的,还热着的精液最新鲜,药效最好。如果喝旁人的,那我岂不是也要舔他们的肉……”
凌弈深只觉眉心跳个不停,清咳一声:
“你还是和我一道去罢,路上不比在家里,你可不要叫苦。”
只是话虽如此说,他当然还是订了头等包厢,又怕幼筠起居不便,除了拿行李的两个听差,连阿香也给带上了。
原本凌弈深自己出门,不过是一只皮箱,轻装简行,但他看着幼筠收拾行李时,足足给她收拾了三大包出来——
怕她路途无聊,要带着书。北上空气干燥,雪花膏冷霜一类的东西是必不可少的……夹的皮的衣裳每样都是几套,连幼筠都觉得实在太多:
“如今还不是冬天,怎么连大衣都带上了……”
凌弈深想了想,便示意阿香把那件獭皮大衣放回去,又指着一领白狐斗篷:
“夜里风大,这件总不是太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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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冷淡里婆妈.舅舅:衣服都给我带上,冻着我宝贝怎么办!
火车北上
阿香是南方人,从未去过燕京,从上火车起便兴奋得不得了,缠着幼筠让她给自己讲些北边的风土人情,又巴住窗玻璃一直往外看,就是看着一株没见过的树也是好的。
有她这样叽叽喳喳的,旅途倒也不算无聊。他们包了相连的两个包厢,白日里,幼筠便在凌弈深的包厢里和他下棋、说话……或者对坐着静静看书,晚上则由阿香陪她睡在隔壁,两个包厢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