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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嘴唇,轻轻一点,然后一路顺着他的下颌慢慢往脖颈的喉结和衣领下游走去,她道,“……大师英姿,一直令本宫寤寐思服啊……”
蕴空片刻间感到一阵电流自那一点涌了过来,皮肤瞬间漫起了一层疙瘩,他忍不住轻轻颤栗一下,乱了气息,变得呼吸困难起来,他沉了口气,费了很大功夫才继续保持端方的坐姿。
公主献媚。多可怕的事情啊。
蕴空惊慌地发现越浮玉的决心与战斗力是如此的强悍,就算此时病期,都不忘要对他做点什么。
大师岿然不动,仿佛太上忘情似的,任凭她毛手毛脚起来。其实他已经有些身不由己,若是在从前,他大概早就出言阻止了,可是今天他想,她到底是个病人,自己和一个病人计较什么呢?
“听说……臣方才来的路上,听总给使说,公主夜半梦魇里,哭了?” 他企图转移些注意力,刚说完,却感到那移动的指尖生生停止住了,然后变得有些疏离。
公主最讨厌别人见到她流眼泪。哭,多么脆弱啊。后宫的女人的哭,她见得太多,也听得太多了。
蕴空这么问她,虽然是好心,但还是叫她心里不快,她一把收回手,道,“那个总给使,话如此之多,看来他是不想在龙首殿养老了。”
惹了公主,又要贬一个宫人。蕴空知道总给使年老,实在不忍心,于是对浮玉道,“你不必怪他,那个总给使也是替你担心罢了。”
他说完,见她沉默下来,别过脸去,望着窗外的一片星海久久不语,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蕴空探声问,“所以,公主是梦见睿夫人了么。”
他一路赶往龙首殿的时候,恰逢总给使迎面赶来,问清楚才知道,是她梦魇后要叫他去。他也没耽搁,直接跟着总给使穿过中庭的甬道,往东边的龙首殿去了。
登上宫阶,站在这片高川之上,总给使叹了口气,回头对他道,“公主大概是思念睿夫人了。老奴听见她夜里唤阿母,实在于心不忍,这才应了她的话,叫您破例来这里。她说佛子是她的少师,老奴看着,也就您能劝几句了。”
所以,还是思念母亲了吗?
蕴空坐在床榻边,顺着她的目光一同望进广袤的夜空之中,道,“上次与公主在延英门话别后,陛下诏臣入思政殿觐见。他同臣说了一些话。”
公主静静听着,终于开口问道,“父亲说什么了。”
“陛下念及年岁将及天命,打算今年千秋节前,遣大理寺调取诸案,酌情定量,以大赦天下,除此之外……”他停了一下,目光停留在她柔弱的背影,道,“陛下打算将大慈恩寺中一些未归皇陵的人,迁徙入九陵山……叫他们得以安息。”
“九陵山?”她慢慢回过脸,喃喃道,“不是昭陵么。”
九陵山为太史令所选,是皇家的墓陵区,以后的李家人都要葬在那里,包括她自己。而昭陵是父亲的陵墓,日后陪葬的嫔妃都要一同入昭陵的。
“所以,父亲只是要将母亲挪于九陵山,而非他的昭陵么?”她又问道。
“公主……”蕴空安慰她道,“公主放心,关于这件事,臣一定会替公主向陛下进言的。”
她长长叹了口气,波澜不惊地冷笑一声,道,“小又怎么了。小也会有记忆。所有人都在瞒着我,可是我却知道。那你呢?你知道多少?”
大师不多言,只是道,“臣所知,也都是从陛下和旁人那里听说的。真真假假,其实也不清楚。”
浮玉迟疑地打量了他一眼,那眼底的疑惑和微微的不信任,着实刺痛了蕴空的心底,他眉头不由自主地一紧,压下眸子,道,“其实,陛下和皇后娘娘对公主很好,不是么。”
她沉了下眼皮,再睁开时却变得双目如潭,她想起婉卢的那张脸,还有宋洵曾经对她说过的谎言,她瞬间心中寒冷,轻轻问道,“那佛子会对我好么?”她抬手,将手覆盖住
他的,“你会和我一心的,对吗?”
第40章
七日后, 在思政殿的内书阁里, 陛下召集近臣就千秋节前大赦天下一事一起商议。
大理寺那边重审刑狱的事情已经安排起来了,大理寺卿同寺正、寺丞共翻诸多案卷,逐一审批。最终敲定后, 交由刑部侍郎另审阅,不妥之处再由窦尚书批示。
赦免天下的事情虽然繁杂,但并不复杂, 无非就是耗费些时间和人力罢了。
可另外那件——迁大慈恩寺中未归祖陵者入九陵山, 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从高祖皇帝开始, 埋在大慈恩寺那里的李家人, 多多少少都是不大“光明”的,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 暂不葬入九陵山。对于本朝来说,最敏感的事情就是那位“隐太子”了。
隐太子李光基为陛下同母兄长, 本高祖蒙诏,封做东宫太子。可惜他空有太子之名,却不是个治大国承基业的料,太子之位没坐稳几年, 就被陛下一朝取而代之——那就是那场奇袭的洛阳之变了。
摊主大惊,缩着脖子问道,“郎君是平准署的?那我不卖了!”说着,就要一把拿回来玉香囊。
“诶——” 蕴空扬手一抬,没打算还给他,道,“君急什么,我也未说我是平准署的啊。这个玉香囊我买了,劳烦替我包起来吧。”
东挑西拣半天,总算寻到了入了眼的东西。蕴空将买好的玉香囊放入怀中,心满意足地转身回府。
不想,刚回头,就见身后不远处有眼熟的几位正目瞪口呆地看他。
蕴空愣了一下,然后开口慢慢道,“君是……常平仓的那位……”
平署官尴尬地走上前来,道,“正是正是,属下是常平监,今日来看看是否有粮油价位乱调的商户。” 他说着,犹豫地看着大师,慢慢道,“佛子不是平日特别忙吗?为何此时在这里逛街呀?”
其实他都看见了,大师站在卖女人物件的摊子前,东看西看,选来选去,负手挑了半天,然后买了个玉香囊。
蕴空淡淡哦了一声,放眼看向虚空,道,“某随意出来看看。”
一向知道大师是个光棍,而且也没有什么相好的,方才所见之景,简直叫他瞠目结舌。从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师,居然也会给女人买东西吗?
平署监撞见了顶头上司的私事,有点不好意思,嘿嘿笑道,“佛子这是…⑤2四9令8一⑨②…好事将近了吗?”他垂眼看了看嚣张的公主,一咬牙,直接低头吻了上去。
蕴空闻声冷冷地盯了他一眼,道,“你什么意思?”
平署监被大师看得心里发毛,知道自己多嘴了,于是赶紧道歉赔笑,道,“属下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嘴上虚应了几句,慢慢退步,立即一溜烟地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