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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变了脸色,正欲开口,就见陈俞脸色也冷了几分,竟然抽了身侧侍从的佩刀要往孟松的方向走?去?。
赵筠元瞧见他那满面怒火,一下子慌了神,连忙快步走?上?前拦了陈俞的去?路道:“圣上?,不可啊。”
陈俞凝眸看向她,声音极冷道:“你也是女子,这孟松如此行径,朕如何留得?”
“圣上?。”赵筠元尽可能冷静下来道:“此事到底真相如何还并未定下,况且,孟松乃是孟尚书的孩子,孟尚书老来得子,对他最是疼爱,对于圣上?所行之事,孟尚书一向是最为?支持,圣上?您就算认定这孟松真有这般孟浪行径,亦是应当看在孟尚书面子上?再……”
赵筠元心知陈俞与?贺宛之间生出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可此刻的她却?没有细想?这些的机会,她只知道她从幼时便养在孟皇后膝下,孟皇后待她如同亲女,就算没有系统的任务,今日,她也不会任由陈俞胡来。
今日之事若真的闹大,不管是谁都不好收拾,特别是陈俞盛怒之下为?的还是一个北岐女子。
这对于一向厌恶北岐人的陈国人来说,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啊。
赵筠元以?为?,只要她说清楚其?中利害,陈俞的理智便会回笼,可她的话?还不曾说完,陈俞却?已是用力拨开她的手道:“朕是天子,若是想?处置一人还要顾念这样多,那这皇帝做来还有什么意?思?”
说完,他正欲动手,却?又被赵筠元扯住衣袖,他侧目一看,赵筠元已是艰难的跪倒在地,她道:“就算圣上?不在乎旁人,可这孟松亦是太后的亲侄子,算来还是圣上?表弟……”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可陈俞却?没了耐心,他用力甩开衣袖,将那柄长剑径自穿透了满脸惊恐的孟松腹中,温热的鲜血溅了僵在那儿的赵筠元一脸。
少年的脸很快被死气淹没,赵筠元愣愣的看着,夜风好似化作了刀刃,割得她生疼,茫然无措间,她感觉到腹部?一阵沉沉的下坠感,两腿间涌出一阵湿意?,她意?识到了什么,慌乱的想?开口求救,可她努力的张了张嘴,却?怎么得也发不出声音来……
昏倒过?去?的前一刻,她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陈俞白?日里说的那句话?来,他说,一个北岐人的生死他不在意?,他只是不想?让她腹中的孩子沾染了不当沾染的血腥气。
她忽然觉得这句话?,可笑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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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眼皮依旧发沉的厉害,耳边的脚步声响愈发凌乱,她努力睁开眼睛,周身那仿佛被剥去?皮肉的疼痛感也在这一瞬变得真切,而她甚至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朦胧中瞧见一片片刺目的鲜红……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才终于停止,有人手忙脚乱的拿了毯子将从她身下取出来的婴儿裹住,面上?本是喜色,可不过?片刻,那喜色却?又尽数变为?慌乱。
赵筠元艰难的抬了抬手,声音沙哑道:“快,抱过?来给本宫瞧瞧。”
抱住孩子的稳婆听了这命令,却?脸色惨白?的朝她跪下,既不将孩子依照赵筠元的意?思抱上?前去?,也不敢开口说出缘由来。
赵筠元即便还不曾完全清醒,可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她有些慌乱的想?支起身子,竭力道:“本宫让你将孩子抱过?来,你……”
春容与?玉娇面上?尽是沉痛之色,两人上?前想?劝慰赵筠元,但却?都被赵筠元推开,她只死死盯着那稳婆,挣扎着几乎要从床塌上?摔下来。
正当这时,外间响起一阵脚步声,陈俞快步走?了进来。
里间几人见了陈俞进来,都仿佛是有了主?心骨一般,悄悄在心里松了口气。
而陈俞一进里边,就先示意?稳婆将孩子抱下去?,里间宫人也识趣的一块儿退了下去?。
赵筠元此刻满心装着那孩子,见孩子要被抱走?自然不愿,可她正欲挣扎上?前,却?已经被陈俞拦下,他道:“小满,那孩子与?我?们没有缘分。”
陈俞这话?便算是给了赵筠元一个准确的答复,她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已经是没了生息。
原本她见里边下人神色都很是古怪,心间便已经有了猜测,可总还是不甘心,便想?着再瞧一瞧那孩子,如今从陈俞口中得了准话?,神色反而平静了下来。
陈俞见她没再吵闹,以?为?她已经接受现?实,神色难得柔和了几分道:“小满,往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赵筠元仰头?看向眼前人,忽地笑了笑,她张口道:“圣上?,喜欢贺宛吧?”
第二十六章
陈俞的神色僵在了那儿, 大约他怎么得也想不到,赵筠元会?这样直接的将他隐匿于心中,不敢承认的感情说出口。
片刻后, 他的神色恢复如常, 就连眼眸中的窘迫也已经消散干净,他冷声道:“小满, 你是陪着我在北岐苦苦熬了四年的人, 你知道那时?候的贺宛是如何折辱于我,我只想让她?受尽万般苦楚后再要了她的性命, 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是吗?”赵筠元倚靠在软枕上,就这样平静的看向他。
陈俞心头却起了一阵无名之火,他盯着赵筠元道:“看来皇后是因为?失了孩子,悲痛之下在朕面前竟连半分分寸都没了, 朕不应当在这时?候来瞧你。”
说完这话, 已是一甩衣袖走了出去?。
赵筠元看着他的背影, 脑中没由来的想到四个字“恼羞成怒”。
即便陈俞并不承认, 可她?心中依旧恍如明镜, 她?明明就是……说中了他的心思。
赵筠元躺在床塌上, 心头升起了无边悲凉来, 旁人倒也罢了, 为?何偏偏是那贺宛?
她?犹记得, 北岐的冬夜里, 她?与陈俞二人在一张单薄的被褥下互相?取暖,陈俞心疼的将她?那双冻得通红的手放入怀中捂着, 她?仰头看向陈俞, 清冷的月色下,她?只能?看清他漆黑眼眸中漫无边际的恨意, 他道:“小满,终有一日,我们所承受的苦楚,一分?一毫,都会?从?贺宛身上讨回来。”
赵筠元在他怀中没有分?毫迟疑的点?了头。
那时?候,他们的日子过得很苦,赵筠元在陈国?时?是娇养在宫中的世家小姐,在北岐却成了最低等的婢子,就连北岐宫中的宫人都可以随便差使,便是如此,赵筠元也不曾有过抱怨,她?知晓陈俞在北岐宫中的日子难过,便竭尽全力地护着他。
表面上她?只是陈俞一人的婢子,只要将他照料好便成,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在贺宛的示意下,谁人都知他们二人在宫中是人人可欺的,所以只要寻了由头便能?随便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