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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身后的衣角被人拽住。

他回眸,瞥她一眼:“还有事?”

许枝支吾了下,清亮的眼眸却?闪烁:“我?下车才想起来,钥匙被我?丢在天玺了,我?开?不了门……”

空气安静了几秒。

她仰起脑袋想要看他,目光却?直直掉进他好整以暇的眸底。

陆放盯着她,一言不发,却?又像把所有话都说了。

许枝低下脑袋,不敢再正视他,委屈巴巴地扁嘴:“比下车早一点,但我?不是最开?始就清楚还故意隐瞒你的……”

她承认,她半路想起钥匙的事但没开?口提醒,确实是酝酿了一些预谋。

明?明?有再次在用一个屋檐下相处的契机,纵使她没想好这样缠着他会不会引起反感,但她模模糊糊地感知到,这不是应该轻易放弃的机会。

面对她的主动坦白?,陆放显得十?足的平静。

他开?了锁,拉开?门:“进来吧。”

许枝心里一喜。

她连忙拖着行李箱进屋。

开?了灯,只有几十?平的房间,布局和一个月以前对比几乎没变。

屋子里整洁、井井有条。

唯独岛台上,烟灰缸里快满的烟蒂和歪歪斜斜凌乱着摆放的空酒瓶,昭告了这里的确有人重?新住进来过?。

许枝的视线停着注视了几秒,直到陆放挡在她面前。

“水和食物冰箱里都有,应该够你在这里待到雨停,我?手机坏了,你应该联系不上我?,有事给孙迁打电话,他的住处离这里很?近……”

“等一下。”

许枝拧眉,打断他的交代,上下端详他一眼,看见他手里拿着平板和电脑,试探问:“什么意思,你要走吗?”

陆放睇她:“不然呢?”

“当?然是和我?一起待在这里。”

她的话音有些焦急,说完发现讲得有歧义,立马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是我?打扰你,你不用走,我?只要借你的沙发或者书房就好。”

陆放看向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我?,我?不介意的。”

许枝垂着视线,耳根子发热,吞咽了下,讲得磕巴。

可下一秒,她听见一声淡笑。

她捉摸不透这声笑是什么意思,抬眸看他。

只见陆放静潭般的眼半眯,一瞬不瞬望着她,像要看清她脸上最细微的反应:

“可是我?介意,我?未来的伴侣也介意。”

“我?们什么关?系,我?要和你一起待在这里。”

许枝整个人重?心不稳地晃了晃。

她这一路拼命维系的平静和强大?刹那间被击碎,光是听见他话里的“未来伴侣”,就足够她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陆放,你一定要这么和我?说话吗?”

她双唇紧抿,揪住他的衣角,声音里满是脆弱。

“我?说的是实话。”

陆放似乎无意和她争辩,往后退半步,挣脱她的手:“抱歉,没考虑到你爱不爱听。”

讲完,他不再逗留,转身就要离开?。

许枝只犹豫了半秒,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不顾一切环住了他的腰身。

“别走。”

许枝眼尾绯红:“要走应该也是我?走,我?来这里,是想和你待在一起,而不是鸠占鹊巢要赶你走。”

陆放没说话。

她死死咬着下唇,思绪完全走进了死胡同:“给我?打个车的时间,不用再麻烦你,我?自己去找酒店,好么?”

背对着她的人迟迟没开?口。

许枝撤身,指尖颤抖,拿出手机刚打开?叫车软件,却?见身前的人忽然抬掌扶了扶墙壁,弯腰弓起身子。

她愣了愣,察觉出不对劲。

“陆放,你怎么了?”

她几步走到他面前,终于看见他手抵着腹部,两抹浓黑紧蹙,脸上难得可见一丝苍白?。

“你哪里不舒服?”

许枝扶住他:“是胃吗?”

陆放放下手机的平板和电脑,推拒她要往沙发的方向走。

“不用管我?。”

“你生病了,别动。”

她没再管他的抗拒,自顾扶住他。

他没再挣扎,阖眸等那阵钻心的绞痛退却?。

可他的胃实在经历了非人的折磨,仅凭他过?人的意志也难以抵抗。

“药。”

坐到沙发上,陆放终于开?口。

“你是不是抽太多?烟,喝太多?酒了。”

许枝从岛台附近的柜子上拿到医药箱,视线又瞥到岛台上的凌乱。

他是整洁的人,这里分明?就是不久前刚留下来的狼藉。

为什么突然打破自己的自律?

许枝心念微动,安静接了杯水递给他。

吃了药,缓和好一阵,胃里的痛楚才逐渐消弭。

陆放面无表情地用大?拇指指腹捻了捻唇角,眼底透出点青黑的疲倦。

他没看她,只平静道:

“今晚就这样吧。”

“你睡主卧,沙发给我?。”

许枝动也没动。

良久,她问:“你什么时候有的胃病,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和你没关?系。”陆放阖眸假寐。

他话里的无谓简直刺痛她。

可她竟然有一丝置死地而后生的坚决:

“可我?想照顾你。”

“你拿什么身份照顾我??”

陆放睁开?眼,嗓音里压着淡淡的戏谑:“前妻吗?”

不知为何,明?明?他话音冷硬,许枝却?似乎有点看穿他。

她身体笔挺,缄默了好一阵。

像是下了某种决定,话音里尽是义无反顾:“我?们这次,就从恋爱开?始。”

“让我?以女朋友的身份照顾你,好不好?”

第73章

灰蓝色雾蒙蒙的时刻, 场景像极了安静的情绪片。

许枝这次没有哭的痕迹,却在表明心迹后瞬间湿了睫羽——

这么多年,她?很少主动开口为自己求什么。

因为总是没人在听, 她?从十年前开始就逐渐丢失了欲望表达的能力。

此时此刻, 她?内心的洪流似乎随着话语的倾泻逐渐被平息下来。

她?的泪并非出于忧心或惶惑,反而更?像从某种?桎梏中解脱的释然。

她?从来不算拥有过。

她?何必害怕失去。

耳畔的呼吸屏了许久。

换作之前任何时候, 可能每分?每秒, 都是对许枝意志的凌迟。

可她?这次的话音很轻快,小手自顾着牵住陆放随意搭在沙发靠背的大掌,小幅度晃了晃, 瓮声?瓮气?的鼻音透着点皱巴巴的可爱:

“你好好想想, 可以不用着急回答我的……”

“等你身体好点了,我们再说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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