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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挥爪子跟他们打招呼。

“你们好嗷。”

安棋很卖力地挥舞爪爪,笑容灿烂,但是哥哥姐姐们怎么都不理他呢?都瞪眼看着他,是脸上沾了脏东西吗?

安棋在脸上摸了一圈,没有脏东西啊。

“坐过去,一些。”白敛温声道。

“好嗷。”

安棋扭动身子,屁股往边上挪了挪,让出中间的位置,拍拍垫子。

坐吧。

弟子们第一次见到白长老如此温和耐心的一面,一时间有些神思恍惚。

林三思小声嘀咕道:“这,这崽子谁啊?怎么敢坐在白师叔身边?”

他身旁的杜松神情复杂,“师叔的儿子,拔了‘渡仙桥’的那个。”

“是他!”

惊讶之下,林三思没控制住声音,立刻捂住了嘴。

而其他弟子看着上面的幼崽,神色各异,这里坐着的都是宋明道的师弟师妹,对安棋的第一印象并不太好。

安棋听到动静朝他们这边转过头来,和杜松对上视线。

是哥哥嗷。

安棋正要抬爪,杜松却黑着脸撇过头,轻哼一声。

好吧,哥哥不想理我。

安棋没放在心上,他要上课了。

看白敛和其他人都坐姿端直,他也把脚脚收回来,摆整齐,又学着白敛的模样,拿起一本书,有模有样地翻看起来,边看边若有所懂地晃脑袋。

嗷,原来这就是知识啊。

白敛本来在为弟子们演示引雷符的画法,看了他一眼,两眼,三眼,第四眼实在没忍住,道:“方的。”

安棋眨眨眼,书除了方的,还有圆的吗?

见他毫无意识,白敛腾出一只手帮他把书翻转过来,小声道:“拿反了。”

不是方的,是反的。

安棋愣了一下,看到白敛在笑,很淡的笑意,安棋脸蛋腾地一下红了,拿书挡住了脸不给白敛看。

嗷嗷,他,他可以解释的,因为第一天学,还不认识字,所以,所以……想不出借口来了。

如果可以,他想钻进书里躲起来。

书拿反了都不知道,好丢脸嗷。

安棋偷偷看白敛一眼,发现他还在笑。

嗷!把脸埋书里埋的更深了。

他可能不知道这个害羞的样子在大人眼里有多可爱。

白敛摸了摸他的脑袋,收敛笑容,继续给弟子们授课。

下首弟子们也把诧异的视线迅速收了起来,目不斜视,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课堂回归正轨,等了一会,安棋从书后探出眼睛,见哥哥姐姐们都在认真学知识,好像没有人注意到他刚才丢了好大一张龙脸。

他放心了,他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继续聚精会神盯着书上的字。

每根线条都认识,这是“撇”,那是“勾”,但合在一起就是看不懂,他越是努力看,认真地想记住,眼前就越花,好像有很多亮晶晶的星星在绕圈圈飞。

唔,有点晕字。

他放下了书,闭上眼睛,两只爪爪无力垂在桌子下面,侧趴在桌子休息,脸蛋被挤压变成一滩,像一颗被融化的糖。

学知识好难嗷,他有气无力地想。

哥哥姐姐们好厉害,居然能盯着书看那么久。

他本来就想躺一会,一会就起来看书,可他一想到那些“字”,脑袋立马晕乎乎。

不想睁眼,不想面对。

有点不想学知识了。

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有什么东西砸了过来,安棋惊醒,捡起手边的锦袋,又向它飞过来的方向看过去,可弟子们都低着头,不知道是谁扔的。

袋子打开,里面是一些冬瓜糖,安棋咬着指头想吃,轻轻扯了下白敛的袖子,得到白敛点头同意后,他才拿起一颗放进嘴里。

冬瓜糖外面裹满了雪白的糖霜,里面的芯软糯清甜,略微有点粘牙,但他总共也才五个乳牙,囫囵吞枣就咽下去了,甜味顺着舌头到喉咙里,极大地驱散了困意,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好甜嗷。

一口一口,糖很快吃完了,安棋意犹未尽,又把袋子里的糖屑倒在手心里,埋下小脑袋一点点舔舐干净,直到袋子里再也倒不出东西了,安棋咂咂嘴,感觉还没有吃够。

要是再有一袋就好了。

“咻——”

他刚这么想,又一个袋子掉在他身边。

安棋立马抬头寻找是谁,可惜还是没有找到。

这一袋子不是糖,而是干肉脯,安棋拿起一块闻了闻,不是他吃过的肉类,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试探着先咬了一点,味道还可以,不柴而且肉香很浓郁,于是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了,两边脸颊像仓鼠一样鼓囊囊的。

“好想捏啊。”

下面弟子中不知道是谁小声地说了这么一句,白敛淡淡扫过去,说话那弟子瞬间把头缩到书后面。

安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吃完了肉脯,照例舔爪爪,白敛见状皱了下眉头,拿出帕子想帮他把手擦干净,安棋却像护食的小兽一样把手背到身后,摇头拒绝。

“脏。”

安棋看着他,小声道:“不脏,爪爪是甜的。”

白敛眉头拧的更紧。

看他这样子,舔爪子已经成习惯了。

坏习惯。

眼下还在上课,弟子们都看着他们,白敛只得先让他去了。

安棋继续快乐舔爪爪,看的白敛脸色是越发不好。

单郁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怎能放任他不洗手,直接舔爪子,吃进去脏东西生病了怎么办。

待他回来,这事定要和他好好说说。

今日的课结束很的早。

弟子们都看得出来,白长老心神不宁,一炷香的时间里不知道频繁转头看了那只小龙崽多少次。

牵挂则心忧,心忧则失分寸。

看来传言中,白长老为护儿子三番四次顶撞掌门的事是真的了。

放学了,弟子们并未一哄而散,他们从来没有哪次离开课堂时走的如此慢吞吞,都在偷偷打量安棋,好奇心快冲出嗓子眼了,可是白长老在旁边,他们不敢凑近。

这么多年了,这只幼崽应该是唯一能够让白敛当众分心的家伙了。

绥平收齐大家的作业交上来,白敛让他放一旁便好,绥平放好却杵着没走,深深看了眼安棋,对白敛说有话想和他,烦他移步。

白敛交代安棋坐着别动,和绥平去了屏风后面。

安棋百无聊赖,抱着尾巴像个不倒翁似的晃啊晃,突然他看到人群中有个穿红衣服的姐姐对他眨了下眼睛。

起初他不懂,直到红亭抬起小手指勾着一只锦袋摇了几下。

嗷!是刚才投喂了他糖和肉肉的人。

安棋开心地起身,想到白敛的叮嘱,又坐了回去,眼巴巴看着姐姐跟着人群越走越远了。

他想跟姐姐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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