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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的画面。”

裴烬故意拖长尾音,“然后?,在无尽的恐惧之中,受尽折磨而死。”

温寒烟打量着他的神情,眼神充满探究:“这么了解,这东西莫不是你折腾出来?的?”

“是啊。”裴烬掀了掀唇角,大?大?方方直接承认了,末了还顺带威胁她,“所以美人,以后?可?千万别?惹恼我?。”

温寒烟和?他对视片刻,冷不丁一笑:“不是你。”

裴烬愣了愣,随即笑道,“为何这么肯定?”

她总不能说,是她看穿了他说谎时的神情。

温寒烟静默片刻,只是道:“以你的性?子?,出手时想必干脆狠辣得多。”

“你倒是了解我?。”裴烬饶有兴味盯着她,也不再逗她了,“那好吧,这血月并非出自我?手。只不过,我?以为你会更喜欢这个答案。”

温寒烟淡淡道:“我?只喜欢听真话。”

她向来?不认为,若一个人名声臭,便理所应当要扛下所有黑锅。

真正?始作俑者?却美美隐身在后?,这才是令她不快之事。

温寒烟重新抬起眼:“所以,裴烬,你要不要对我?说真话?”

裴烬放松身体,重新往床头一靠,漫不经心笑道,“真话就是,凑巧听说过而已。”

温寒烟盯着他看了片刻,裴烬神情滴水不漏,看不出半点破绽。

裴烬说的倒也合常理。

这浮屠塔连同血月都邪性?得很,但裴烬本人便是天下邪魔的无冕之王,就连浮屠塔之主巫阳舟都是他亲信,他知道这些也不奇怪。

温寒烟转身回到桌边坐下,“关?于浮屠塔,你还知道些别?的什么?”

“我?是魔头,不是神仙。”裴烬似是困了,闭上眼睛懒懒道,“浮屠塔建成充其量七八百年,我?却被封印了近千年,我?能知道什么?”

这话不假,但裴烬说话却总是半真半假,令人不敢全信。

若他当真什么都不知道,方才又为何能看出这血月的凶险。

“既然如此,我?换个问法。”温寒烟又道,“你是如何看出这血月的门道的?”

裴烬沉默下来?,片刻,忽地一笑。

他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了句毫无关?联的话:“你想不想知道,本座当年睥睨天下自认无对手,最后?是如何被镇压在寂烬渊下的?”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总不会是随口乱说的。

“就因为这血月?”温寒烟倏地抬起眼,“你说的是真的?”

裴烬薄唇微翘:“假的。”

“……”温寒烟冷笑一声。

早该知道裴烬性?情捉摸不定,不会这么简单对她说什么实?话,更别?提是这种千年前的辛秘。

但他身上也的确有古怪之处,与这血月秘术绝对脱不开干系。

“为何这血月光晕对你不起作用?”

至少在她封闭五感之前,温寒烟能够确定,裴烬既能听见琴音,又能看见月光。

然而此刻他却安然无恙躺在她对面,不仅毫发无伤,还睡得比谁都惬意。

“浮屠塔中势力现实?得很,可?能就连月光都捧高踩低,根本瞧不上我?。”

裴烬长叹一口气,又故意咳了两?声,苍白着脸故作伤感,“没?有修为。”

“……”温寒烟面无表情看着他,“这句话也是假的?”

裴烬闭着眼睛点头,语气丝毫不心虚:“对啊。”

温寒烟懒得再跟他说话了。

方才一片静谧之中却是九死一生,凶险程度丝毫不弱于兆宜府。

如今放松下来?,她浑身都有些酸痛发胀——是方才极度紧张之下,肌肉紧绷至极点留下的后?遗症。

她活动了一下手腕,替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着,余光却不动声色打量着裴烬。

玄衣宽袖的人倚在床头,几缕额发垂下来?掩住锋芒过盛的眉眼,侧脸看上去轮廓清晰。

他肤色苍白,乌浓稠密的睫羽在眼下拖拽出一片鸦青色的阴翳,看着还真有些可?怜。

这人若不做魔头,都能去登台唱戏了。

温寒烟收回视线,指尖却微微一顿。

片刻,她将茶杯放下来?:“昆吾刀拿来?。”

裴烬仿佛还沉浸在悲伤的戏瘾中没?出来?。

他眼也没?睁,懒散指了下枕边:“自己拿。”

他竟也不问她拿去要做什么,温寒烟转过头,忍不住道:“我?可?没?对你发过道心誓。你就不怕我?抢了刀,杀了你?”

“如果你想杀我?,现在是最好的机会。”裴烬毫不在意轻哂一声,随口道,“从今往后?,不会再有更好的机会了。”

这句话没?说谎,此刻他心头血亏损,再加上无时无刻不压在肩头的天道反噬,活了这么多年,从未似如今这般虚弱。

但既然已寻回昆吾刀,就算只有一枚刀柄,也足够他保住自己还有温寒烟的命,不必再频繁动用秘术。

寂烬渊下那些暗无天日的岁月太?平淡,他许久没?有感受过痛,更快要忘记了恨的滋味。

但方才那抹染着血色的月光却似是在敲打他。

明月千年如一日,充斥着血腥和?痛楚的前尘近在咫尺。

一些被淡忘了许多年的情绪寻到破绽,在这一刻席卷而来?。

一抹熟悉的触感却在这时落在他掌心,像是一滴清凉的泉水。

裴烬猛然从混沌之间清醒过来?。

这枚刀柄他不知道日夜摩挲过多少次,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上面的纹路。

裴烬拧眉睁开眼。

白衣女子?负剑而立,单手拿着昆吾刀柄递给他,房中火光将她身影勾勒得影影绰绰。

“喏。”温寒烟见裴烬一言不发并不动作,干脆直接将刀柄扔到他手里,“只有这么多。”

刀柄落入掌心,除了似曾相识的触感之外,一抹熟悉的魔气像是总算找回了主人,熟门熟路顺着刀柄涌入经脉,瞬息间游走一圈,填入他干涸的气海。

虽然不多,却将他体内翻涌的气血抚平。

裴烬眸光微微凝固:“你?”

“你对我?有用,方才……勉强也算有恩。”

温寒烟自认与裴烬相识这么久,却从未和?颜悦色说过一句话。

如今陡然少了些针锋相对,她竟然从心底里涌上一种怪异之感。

她轻咳一声挪开视线,“我?从不欠人情,这个算是报酬。”

裴烬看着她:“将魔气给了我?,怎么用便是我?的事。若是惹出了什么动静,在这邪魔外道之地,我?有能力自保,你却未必。”

他唇角扯起一抹莫名的弧度,“大?难临头各自飞,美人,到那时,即便我?如何喜欢你,可?也未必会保你的命。你若就这么死了,更不算我?违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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