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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人,偏偏唯独只有?你能够以命换命,拯救天?下苍生呢?”
她挑了?下眉,“我觉得,这多半同无妄蛊有?关,而无妄蛊一定同那?魔头脱不了?干系。”
温寒烟沉默,叶凝阳的确足够聪明?,如今看?来,她能够短时?间内将兆宜府发展至此,并不让人意外?。
或许她不过是随口一说,却?字字句句切入关键,几乎把真相说了?个八.九不离十。
不过,叶凝阳告知的信息,于她而言的确大有?用处。
心思百转,温寒烟抬起眼,郑重道:“多谢。日后若你有?需要?,尽管来找我,但凡我能做的,绝不推脱。”
叶凝阳盯着她看?了?片刻,并未回应这个话题,反而脸色古怪道:“寒烟仙子,你一向这样?”
温寒烟:“嗯?”
“这样有?恩必报,这样丝毫不愿欠人人情,这样——”叶凝阳笑眯眯吐出两?个字,“见外?。”
温寒烟愣了?愣:“叶家主,我……”
叶凝阳拍了?拍她肩膀,“你不介意将身中无妄蛊之事?透露给我,难道不是因?为信任我,将我当作朋友?”
温寒烟抿了?下唇角,一时?间,竟然当真想不到什?么反驳的话来。
“无论你是如何想的,但我是真心喜欢你,想要?交你这个朋友。”
叶凝阳下颌微抬,姿态张扬,却?又令人生不出恶感,“为朋友两?肋插刀,患难相助,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温寒烟心头涌起一阵说不上的情绪来。
她许久没有?感受到一个人如此直白热烈的好意。
无所求,无所图。
她已?经习惯了?算计利用,也能够自然地融入这种心照不宣的规则里?。
于是也在接受旁人好意的时?候,不自觉地计算起日后如何千百倍相还。
眼下叶凝阳开口提点她,她才猛然察觉,原来她从未将任何人真正当作能够托付之人。
温寒烟睫羽轻颤,少顷,低声道:“好。”
或许这世上纷扰俗事?,并非她曾经认定想象的那?般冷漠。
得了?温寒烟这句话,叶凝阳心满意足收回手,正欲甩袖召回法器,冷不丁想起另一件事?。
“还有?,关于你身边那?个男人的细节,我并未告知司鹤引。”
叶凝阳盯着她,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不过,能够令司鹤引如此忌惮,想来那?人身份不一般。你确定他不会伤害你?”
眉间落下印痕的位置仿佛在这句话中微微发烫。
温寒烟抿抿唇,静默良久,才道:“他不会害我。”
她语气笃定,叶凝阳虽然担忧,但也相信她的判断。
“那?好吧。如今身在东幽,你们自己多加小心。”
说罢,叶凝阳不再多说,最后嘱咐几句便收了?法器,转身离开。
法器虹光刚一收敛,叶含煜和空青便赶了?回来。
尽管两?人都住在锦清阁,但天?色还早,两?人非要?缠着温寒烟跟在她身边。
“前辈,听说附近有?一处冷泉,其中泉水是每日自涉川上游最极点处取来的,日日更换,专门用来铸剑炼剑灵使用,泡久了?对经脉丹田都有?温养之效。”
叶含煜刚行出几步,路过一处转角时?倏地想起什?么,提议道,“前辈,你一路自无相秘境行至东幽,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休息,要?不要?去泡一泡放松一番?”
空青从温寒烟身侧探出脑袋来:“你怎么知道的?”
叶含煜一偏头:“方才我守在院门附近,正好碰上司召南,他专程特?地来告诉我的,说完便离开了?。他没跟你说吗?”
“啊……说了?啊……当然说了?!”空青不甘示弱道,“方才我就在南和阁外?面遇上他呢。”
说完这些,他稍微有?点心虚地转移话题,看?向温寒烟跃跃欲试道,“寒烟师姐,不如你去试一试吧?”
温寒烟脑海里?还在想方才叶凝阳的提示,心不在焉地随意点点头。
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为时?已?晚,整个人已?经一左一右被簇拥着站在了?冷泉边。
冷泉露天?而建,但周遭林木密布,槐树巨隐遮天?蔽日,绿潮溶溶。
过分浓郁的隐蔽将周遭笼罩成一片沉沉的空间,唯有?正中一汪冷泉水波粼粼,掩映着细碎日光,浮光跃金,泛着澄莹的光泽。
“前辈,你去安心放松一番。”叶含煜一拍胸口,另一只手将空青拽过来,“我们俩在旁边守着,绝对不让外?人打搅你。”
空青低着头,细碎的墨发垂落下来,在阴翳之中依稀透出几抹薄红。
他似乎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在哪里?,死死地盯着地面上的落叶,仿佛不在上面盯出一朵花来就誓不罢休,声音细若蚊吟,磕磕巴巴地吐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是、是的,寒烟师姐,你放心吧,若有?旁人敢来,我定会将他的眼珠子挖出来的。”
温寒烟望着身前一汪清泉。
横竖已?经到了?这,何必再调头走回去?
此处清幽无人,倒更适合她梳理思绪。
“也好。”她干脆应下来。
两?人很快红着脸离开,周遭水雾迷蒙,漫若仙境。
温寒烟想了?想,并未将衣物全部除去,留了?一件里?衣在身,缓缓放任身体沉入水中。
无妄蛊。
她眼睫轻阖,脑海一刻不停地转动着。
无妄蛊中取有?裴烬心头血,经巫阳舟以裴氏手法制蛊,又有?东幽老祖在其中绘制精妙阵法。
修仙界大能大多清高倨傲,自命不凡。
幕后之人却?竟能将九州四处大能尽数控制于股掌之中,让他们心甘情愿为自己办事?。
这人……究竟是何身份?
温寒烟微微睁开眼,摇曳晃荡的水面上,倒映出一张眉目如画的脸。
许是被水汽熏染,青丝沾染了?湿意,色泽愈发浓郁,贴在脸侧,柔和了?几分冷色,五官中蕴着的妩媚之意无从压抑,无声地逸散出来。
身处此间,一个避不开的身影又不自觉从心底里?冒出来。
“寒烟,你伤势不轻,不如随我回东幽——”
少年时?的司珏语气轻快,“父亲刚允许我进东幽冷泉,你跟我同去,只要?入内调息,不出一日定然痊愈。”
温寒烟艰难喘口气道:“辰州南州天?南海北,我此刻伤重,不方便赶路。”
顿了?顿,她轻声问,“而且你忘记了?吗?我身负法印,不得随意下山。”
司珏一愣。
“想起来了?,我怎么会忘。”片刻,他若无其事?笑道,“寒烟,别生气,我不过是关心则乱,一时?间说错了?话。”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