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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位置,占了本该属于?我的好处,他难道就不该承担拥有这?一切,可能发生的后果吗?!”

话音刚落,一尘禅师双手飞快结印,一尊送入云霄的法相悍然?震动?天地,只短短一个瞬息,法相笼罩下来的阴影几乎将整个即云寺都笼罩在内。

“啊啊啊——”

惨叫声划破沉睡的夜幕。

无?数小心翼翼躲在洞府中的即云寺弟子,在这?一刻陡然?被一阵剧烈的疼痛自昏迷之中强行唤醒,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他们浑身的血肉都像是被撕碎风干,宛若剥落的外壳,露出内里的灵力。

冥慧住持猛然?睁开眼睛,环视一圈,只见弟子们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风化,而闻思几名长老状况也未能好上?几分,浑身灵力都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呼啸不绝地向外倒流。

就连他自己,也仿佛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道抽离灵魂,浑身都泛起尖锐的疼痛。

千万道灵力自倾頽的屋脊之中冲天而起,源源不断涌入法相金身之中。

不远处的院落之中,凶悍无?匹的力道同闪跃的结界冲撞在一起。

结界之中,司予栀和叶含煜仰面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结界之上?虹光针锋相对地来回撕扯着,两人却似是累极了正?在小憩一般,被严丝合缝地保护着,安静沉睡。

黯淡的苍穹之上?,万道灵光齐齐涌来,这?一幕极其壮观,但每一道如流星般跃动?的灵光,都象征着一条鲜活的性命走向黯淡。

“十万七千四百二十六道光柱。”只一眼,温寒烟便?在密密麻麻的灵光之中辨清了数量。

罡风扑面,她眸底倒映出铺天盖地的光带,良久,眼眸微转,看向一尘禅师,轻轻笑了一声。

“于?是你便?要整个九州生灵涂炭,千万人为你千年?前曾经历过的痛楚陪葬买单?”

温寒烟起初也觉得一尘禅师何其不幸,可不提乾元裴氏尸横遍野,千年?前惨死?于?他手的云风做错了何事?

这?千年?来,因玄都印而陨落的千万名修士,又做错了什么?

她做错了什么?

她那沉睡中被火海剑光夺去性命的娘亲做错了什么?

眼下即云寺中千万弟子被当?作那法相的养料,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你若恨他,恨裴烬,恨乾元裴氏,那你大可杀上?门庭同他们当?庭对峙,讨个说法。是杀是剐,我想,无?论是裴氏夫妇还是裴烬,千年?前都绝无?可能有半分怨言。”

狂风掀起温寒烟雪白?的衣袂猎猎作响,她在风中抬起眼,“可你偏偏没有,偏偏只是躲在暗处,做个敢怒不敢言、藏头露尾的懦夫。或许你曾经经历的一切苦难都应当?被整个九州铭记于?心,天下苍生都应给你一个交代,可你搅动?风云,扰乱九州大统一千年?,残害了不知多少无?辜生灵。你眼下所做的一切,都令人不齿。”

“天下苍生?”像是听见什么可笑至极的话,一尘禅师仰首狂笑三声,“天下苍生——天下苍生究竟是何等?面目,难道你不该比贫僧更知晓吗?五百年?前你为天下舍身炼器,五百年?之后呢?你得到了什么,他们又给了你什么?!”

一尘禅师猛然?一甩长袖,轰然?一声,漫天灵光更加极速地涌入法相之中,漫天如火雨簌簌坠落,半透明的法相昂首长啸一声,震天动?地,身形凝实的速度越来越快。

“天下苍生——这?群身无?长物,只会动?口搬弄是非的小人,他们难道不该死?吗?阿软曾对他们那么好,她死?之时,得到的也不过是谩骂讥诮!这?样喂不熟的东西,留他们在这?世上?,究竟有什么用处?!”

他冷笑一声,“贫僧让他们今日在无?知无?觉中死?去,不过是缩短了他们衰老的肮脏过程,这?难道不算是替天行道?”

“为何没有用处?”温寒烟迎着罡风不偏不倚回视着他,“或者说,每一个人活在这?世上?的价值,凭什么要由你来衡量?”

一尘禅师面容一静,冷冷盯着她。

“我的母亲生于?商州青阳死?于?商州青阳,终其一生未曾踏出过商州半步,更未曾见过你。她于?你而言无?异于?一粒尘泥,她的存在对你来说毫无?意义。”

温寒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但于?我而言,她重要至极,甚至曾经就是我的全部。”

“她同阿软一样,一生未行恶事,这?样的一个人,却因为你的一句‘毫无?用处’而惨死?于?火海之中。”温寒烟鼻腔里逸出一声轻笑,“凭什么?你以为自己是神仙?你有什么资格掌控决定凡人的生死??”

“你的师尊观空住持,将云桑无?家?可归的乞儿带回即云寺中,悉心教导,给予他们家?和温暖,也曾给了你活下去的勇气和生机,更是千百年?来镇守鹭洲一方不受邪祟侵扰,从无?懈怠——而你,却因私欲作祟,亲手狠心杀了他。”

温寒烟冷然?抬眸,“这?样的你,同你口中那些所谓‘喂不熟的东西’,又有什么分别?你究竟哪里来的脸面说自己是在替天行道?!”

一尘禅师俊美慈悲的面容扭曲一瞬,良久,他心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

“你果然?同任何人都不一样——”

说到此?处,一尘禅师唇角勾起一抹奇异的笑意,“你可知晓,贫僧为何苦苦维持着你体内松动?的无?妄蛊,却也迟迟不愿杀你?”

温寒烟黑眸微眯。

“温施主,你有所不知,在司星宫无?定轮中的千万次推演中,除了贫僧和裴烬之外,你也自始至终在其列。”

一尘禅师身后立着浩大无?匹的法相,他居高临下投来一瞥,眼眸低垂,宛若佛般悲天悯人。

“裴烬与玄都印之气相融,肉.身不死?不灭,若想彻底杀了他,少不了你的帮助。”

他勾起唇角,“所以我选中了你,将无?妄蛊种于?你体内。但与此?同时,你也是唯一的变数。”

变就变在,她从来不受任何人所控。

天崩地裂,巨大的法相口中吐出一道人形的灵光,灿金色的剪影逐渐在虚空之中凝成一名沉睡的女子。

在她身侧,镜光倾斜而下,将她的身体牢牢包拢在内。

裴烬脸色微变。

“裴烬,今日你来得正?好。”一尘禅师自虚空中落下,轻盈立于?女子身侧,将她温柔揽入怀中。

他示意那面水镜,“这?面水镜的气息,你是不是感觉很熟悉?”

裴烬眸光沉郁,并未出声。

温寒烟目光在那剪影和水镜多停留了片刻。

眼下尘埃落定,她不难猜出,那剪影便?是明珠夫人的亡魂。

而那面水镜,便?是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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