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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老大韩老二怎么样了?可有的治?”

关大夫欲言又止。

一个人从人群中挤出来,抓住关大夫,急切问询:“咋的?是不能治了?”

“齐大妮你凑啥热闹?”有人不满地说。

齐大妮瞪眼:“里头躺着的是我儿子,我咋就不能来了?我这是关心他们呢!”

话音落下,收到十几双白眼。

关心?

谁信呐。

关大夫手腕一转,轻轻松松挣脱了齐大妮的手:“没得治倒也不至于,但需要不少银子

。”

齐大妮精神一振:“多少?”

关大夫伸出两根手指:“八十两。”

村民们惊呆了:“八十两?!”

关大夫颔首:“而且那药我手里没有,还要去府城配药。”

说罢,背着药箱扬长而去。

“八十两,把韩老大韩老二卖了都不值这么多钱。”

“等着吧,我看要不了几日,村里就要办丧事了。”

还不止一场。

大家感慨两句,相继散去。

齐大妮想进去看看,脚还没迈进去,韩兰芸一溜小跑上来,“啪”地甩上门。

“嘿你个死丫头!”

齐大妮骂了句,眼珠滴溜转两圈,掉头直往家跑。

......

韩家,正屋里。

送走了关大夫,大家长舒一口气。

“还是榆哥儿机灵,我一见关大夫冷个脸,话都不知道说了。”韩宏昊如释重负道。

韩榆笑吟吟道:“关大夫面冷心热,最是心软不过了。况且爹和大伯也是事出有因,他可以理解的。”

从属性出发,关大夫和韩松有几分相像。

全身上下就一张嘴最硬。

韩松对韩榆的想法一无所知,扶着两人躺下:“虽说伤得不重,也得好生休养。”

韩宏昊憨笑:“多亏松哥儿有先见之明,提醒咱们张地主可能会报复,我跟你二叔才会有所防备,不至于受多重的伤。”

韩宏晔附和:“当时刘勇往我身上砸,我就想到松哥儿说的话,反手把他也给拽下去了嘿嘿嘿。”

韩榆:“......”

韩松:“..

.....”

他就说刘勇那样狡诈的一个人,怎么会跟爹和二叔一起下去。

敢情是被硬拖下去的。

韩松上辈子考上县案首后,张地主也曾登门说亲,想把他十五岁的大女儿嫁给他。

韩宏昊和苗翠云自是不答应,张地主不愿放弃韩松这个潜力股,便退而求其次,提出让韩兰铃嫁给他的小儿子。

张地主家的小儿子自幼痴傻,找个韩兰铃这样生得秀美,性情柔顺的媳妇照顾他,便是再好不过。

和大房一样,二叔二婶也没同意。

谁也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

当时韩家三房还没分家,两次说亲没成,韩发和齐大妮软硬兼施都没能成,只能与地主家傻儿子这只金龟婿失之交臂。

与此同时,张地主也恨上了不识好歹的韩家大房和二房。

他打听到韩宏昊兄弟俩在镇上的码头卖苦力,找了一群人,硬生生把他们的腿打断了。

两人浑身是血地被送回桃花村,齐大妮一听治好腿要很多银子,当即不管不顾把两房人撵出家门。

为了给两人治腿,韩兰铃私下里找到张地主家,同意嫁给张地主的傻儿子。

等家里人反应过来,一切都已经迟了。

几年后,隔壁村传来韩兰铃的死讯。

是被张地主的傻儿子用棍棒活活打死的。

韩松至今仍记得,韩兰铃被一卷草席送回来时,那扑鼻的血腥味。

韩榆作为她的弟弟,面上一丝悲伤也无,反而埋怨她没能伺候

好地主家傻儿子,活该被打死。

“张地主委实太过恶毒,只要爹和大伯还在村里,他一定还会找机会下手。”

韩榆右手握拳,愤愤锤了下左手掌心:“不如这样,咱们一家人都去镇上,反正院子大,住得开。”

萧水容和苗翠云有些意动。

韩榆又添一把火:“大伯娘不是说等二哥考完试就去镇上摆摊吗?这正好是个机会。”

韩松看向韩榆,落在他弯起的笑眼上。

他忽然有些记不清上辈子韩榆的模样了。

言犹在耳,恶劣的印象却在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眼前活泼灵动的模样。

韩榆似有所觉,回以一笑:“咱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多好哇!”

这么一说,他们还真心动了。

韩松缓声道:“奶若是知道爹和大伯的伤没法治,一定会生出事端,还有可能撺掇铃姐儿答应张地主的说亲。”

“去了镇上,即便是张地主也不能再做什么。”

韩宏晔一拍炕:“这绝对不行!我死也不会答应的!”

韩榆嗯嗯点头:“我也我也!”

苗翠云看着大家:“那就去镇上了?”

萧水容应声:“去。”

韩榆轻呼:“好耶~”

说话间,韩树端着个木盆进来,身后跟着四个妹妹。

他把木盆往地上一放,五个人团团蹲下,用手蘸水敷在眼部。

韩兰芸一边敷一边斯哈斯哈:“好辣好辣,感觉眼睛周围一层皮都快被辣下来了。”

韩兰英眨了眨通红的眼睛:“就数你

抹的姜水最多,能不疼吗?”

韩兰芸噘嘴作可怜状:“四姐好疼,榆哥儿快来给四姐吹吹。”

韩榆啪嗒啪嗒上前,凑近了轻轻吹气。

轻柔的呼吸喷洒在火辣辣的眼皮上,韩兰芸一拍手:“不愧是榆哥儿,吹一下立马就不疼了!”

韩兰玥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吃醋呢,捏着嗓子说:“可是芸姐儿,你泪珠子一直往下掉呢。”

韩兰芸:“......啊啊啊啊三姐你好过分,我不跟你玩了!”

小姑娘气得跳脚,惹得大家忍俊不禁。

又不敢放声大笑,生怕惹来邻居的怀疑,只能捂着嘴痛苦忍耐。

“哧哧哧......”

韩榆好容易哄好了炸毛的四姐,又挨个儿给姐姐吹吹痛痛飞飞,就连韩树都没放过。

韩松坐在炕前,身畔是身康体健的爹娘,面前是与他血脉相连的兄弟姐妹。

这一刻,圆满和满足充斥在他心头,经久不散。

-

夜阑人静时,刘勇躺在炕上,每一次呼吸对他而言都是凌迟。

他是村里的二流子,爹娘和兄嫂早就对他失望透顶。

伺候他喝完最后一口苦药,也不管他满身的污血,就这么离开了。

刘勇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血液流失的缓慢和空虚。

失血过多让他浑身冰凉彻骨,这种生命逐渐流逝的无力感,比他后脑勺的大洞更让他痛苦。

他才二十五岁,他不想死。

刘勇艰难喘出一口气,用嘶哑粗噶的声音喃喃自语:“早知今日,

就不答应......”

“不答应什么?”

轻而脆的嗓音响彻在逼仄昏暗的屋子里。

刘勇四肢僵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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