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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个当通判的兄长,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低贱。

至于让护卫退却的力量,估计是人在毫无防备时候的反应。

吴承宇很快把韩榆抛诸脑后,深深看了眼地上的人,哼着小曲儿回到雅间。

人群渐渐散去。

谢不凡躺在泥泞的雪地里,冰冷,毫无生机。

......

“我知道是他,我知道是他,但他是吴家嫡长子,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谢兄被他们带走,眼睁睁看着谢兄没了性命,却连给他报仇都不能。”

“韩榆,你不该救我的。”

“烂透了,没有希望了。”

“与其跟着一块儿烂了,不如早点死了,下辈子又是一条好汉。”

医馆里,顾永超歇斯底里,声声泣血。

韩榆坐在他对面的小木凳上,没有安抚他,也没有给他压住再次出血的伤口。

韩榆只问了他一句:“你甘心吗?”

顾永超怔住。

韩榆替他付了诊金,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回到书院,随处可见人心惶惶。

谢不凡的死已经传开了。

谁都知道凶手是谁。

他们怒不可遏,他们怒气冲天。

“与谢不凡相熟的人通知了他的家人,他现在已经回家了。”

学舍外,沈华灿同韩榆低语:“安哥儿吓得不轻,回来的路上魔魔怔怔的,回来

就睡下了,梦中呓语不断,我有点担心。”

韩榆举高手里的药包:“所以我特地跟大夫买了两副药。”

专治惊悸。

沈华灿看向课室的方向:“下午怕是上不了课了。”

韩榆去看席乐安,脸色发白,睡得很不安稳。

“不上也好,现在人心惶惶,没人能静下心听课。”韩榆把药放桌上,“我看你脸色也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沈华灿摇头,迟疑片刻道:“顾永超怎么样了?”

“伤得很重。”韩榆轻描淡写道,“能不能熬过来,还得看他自己。”

沈华灿叹口气:“可惜了。”

一时间,屋里的空气有些凝滞。

谁都没心情说话,只有席乐安的呓语和粗重呼吸。

果真如沈华灿所言,下午书院没有上课。

学生们愤而奔走,书院里乱糟糟的,十分嘈杂。

而整个过程中,包连云一次都没出现过。

身为院长,却在关键时刻不管不顾,这样真的合理吗?

韩榆看向包连云所住的小院,隐约明白了什么。

......

次日,考核如常举行。

考核结束,学生们各回各家。

大家在安庆书院一年的学习结束,可在某件事上的斗争从未结束。

不知不觉间,一个消息传遍大越每一寸土地。

“八大世家之一的吴家嫡长子知法犯法,将一名举人从三楼推下,令其坠楼身亡。”

“归根究底,是因为该举人号召读书人向上请愿,妨碍了世家的利益。”

“为了维

护世家利益,继续维持世家对科举的半垄断,吴家便派了嫡长子吴承宇杀人灭口,妄图达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他们的目的达到了吗?

没有!

不仅没能达成目的,还彻底点燃了天下读书人的怒火。

这场火从方秦桑撞墙而亡时开始燃烧,到如今谢不凡坠楼而亡,已然越烧越旺。

短短数日,各地掀起万民请愿狂潮。

无数读书人拿起他们的武器——笔杆子,创作出一篇又一篇含义深刻的诗作。

与此同时,以蔡次辅为首的朝臣向永庆帝上书,恳请陛下尽快结束如今的不利局面。

星星之火,终成燎原之势。

第78章

“韩解元,我家公子有请。”

这天下午,韩榆从书斋出来,被一壮汉堵个正着。

定睛一看,可不正是对顾永超大打出手的那个护卫。

韩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青天白日的,吴承宇找他作甚?

韩榆不太想去,直接绕过护卫。

护卫体型壮得跟小山似的,动作却灵活,迅速往右一步,再次堵住韩榆的去路。

他一双凶狞的三白眼盯着韩榆:“韩解元,我家公子有请。”

语气强硬,行为更甚,就差拎着韩榆的衣领,强制性地押他去见吴承宇。

韩榆颇为厌烦地揉了揉额角:“走吧。”

他倒要看看,吴承宇这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护卫领着韩榆走进对面的酒楼,在二楼最尽头的雅间门口停下。

轻叩两下门板,语调恭敬:“公子,韩解元到了。”

“进来吧。”

护卫推开门:“韩解元,请。”

韩榆目不斜视,越过他走进雅间。

雅间内充斥着浓郁醇厚的酒香,闻着味儿便可轻易判断出这酒价格不菲。

吴承宇着一身颜色鲜亮的橙红锦袍,坐没个坐像,斜斜靠在桌前,悠哉悠哉品着酒。

不愧是八大世家排在第五的吴家嫡长子,放浪形骸,无所畏惧。

纵使世人皆知谢不凡的暴毙与他有关,但只要吴家愿意出面保他,连知府都不能将其捉拿归案。

直到谢不凡下葬后数日,吴承宇依旧逍遥法外,还有心情

品酒赏乐。

何其不公?

何等讽刺!

韩榆瞥了眼珠帘后弹着古筝的女子,旋即收回视线,一副淡然漠不关心的神情。

吴承宇意味不明笑了下,指了指对面的圆凳:“韩解元,坐。”

韩榆一撩袍角,缓缓落座:“吴公子让人请我来此,究竟是有何要事?”

“没事就不能请韩解元喝酒了?”吴承宇亲自给韩榆倒了杯酒,又给自己的酒杯斟满,抬手示意,“韩解元,请。”

韩榆不为所动,一个眼神都没给那杯由吴承宇递到面前的酒。

即便酒香十分勾人,令人情不自禁分泌唾液。

吴承宇也不恼,嬉皮笑脸地说:“这酒可是从越京运来的,价值千金一两,只有宫里头的贵人才有机会喝到,韩解元确定不尝一尝?”

韩榆掀起眼皮,又很快垂下,将一切的情绪藏在长而浓密的睫毛之下。

在吴承宇一瞬不瞬的注视下,韩榆静默良久,端起酒杯,浅酌一口。

也就那样。

反正他只喝过一口果酒,没法做比较。

少年人的面孔依旧冷淡,漆黑的瞳孔里映着吴承宇奸猾狡诈的脸。

吴承宇歪了歪头:“韩解元似乎心情不太好?”

韩榆不咸不淡道:“任谁被拦在半路,被迫做了不情愿的事,心情都不会好。”

韩榆拗气般的口吻成功逗笑了吴承宇。

吴承宇挥退奏乐的女子,虚虚给韩榆作了个揖,很是敷衍。

“是吴某的不是,还请韩解元原谅则个。”不待韩

榆有所反应,他就坐了回去,“吴某也是对韩解元非常好奇,奈何总是见不到韩解元,无奈之下只能用这种方式请你过来了。”

韩榆面色微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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