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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

...怕是不能了。

内忧外患,心头大患尚未铲除,两国又将兵戎相见,永庆帝满腹愁绪,肩头仿佛压着两座大山,后背也佝偻了。

“韩爱卿以为如何?”

韩榆拱手:“微臣以为,火药营一事可行。”

“大魏狼子野心,对大越领土虎视眈眈,我朝须得做好完全的准备。”

“但火药是双刃剑,有利有弊,它的巨大杀伤力也有可能反过来,成为残害大越百姓的利器。”

永庆帝当然明白,所以选择一个可信之人掌管火药营至关重要。

他又发问:“韩爱卿可有人选?”

永庆帝的视线有如实质,紧锁在韩榆脸上,不错过他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韩榆面色不改,一本正经道:“陛下选中之人,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永庆帝陷入沉默。

他没再继续拉着韩榆说话,淡声道:“韩爱卿应有要务在身,还是快些回去吧。”

韩榆行礼:“是,微臣告退。”

......

当天下午,禁军两位正副统领更替好越京布防,回宫复命。

永庆帝没有忘记疏忽职守的梅仲良和梅武。

两国不知何时刀兵相见,永庆帝保持着最后一丝的理智,没有处置镇国将军梅仲良。

他在发往嘉元关的八百里加急诏书中斥令梅仲良戴罪立功,重新部署嘉元关的布防,以及守住嘉元关。

至于京营指挥使梅武,永庆帝将他降为副指挥使,并按军规处以三十棍。

梅贵妃心系父亲和兄

长,不顾身边人的劝阻前来求情。

永庆帝暗自恼怒,表面收下梅贵妃送来的糕点,让全公公把人送回去,转头就封了舒妃为贵妃。

问及缘由,永庆帝振振有词地表示:“舒贵妃为皇家延绵子嗣,把小十一教养得极好,多年如一日地伺候朕,当得起这贵妃之名。”

梅贵妃气了个仰倒,拼命扎舒贵妃的小人。

戴皇后冷眼瞧着,任梅贵妃和舒贵妃斗成乌眼鸡,也不会威胁到自己的皇后之位。

不过后宫的纷争甚少波及到前朝,文武百官得知后宫又多出一位贵妃娘娘,也只感叹舒妃母家将要得势,然后继续自己手头的差事。

韩榆把公文交到林侍郎手上,又吩咐几句:“这事不急,明日早上送过来就行。”

林侍郎叠声应下:“是是是,下官一定准时完成,下官告退。”

韩榆:“......嗯,你去吧。”

林侍郎战战兢兢行了一礼,毕恭毕敬地退下。

韩榆看着门口,轻嘶一声,摇了摇头继续处理事务。

接下来,他又陆续见了几名官员。

他们无一不诚惶诚恐,点头哈腰无有不应。

韩榆:“???”

直到傍晚时分,锣声响起,到了下值的时候。

韩榆收拾好桌面,起身往门口走去。

途径厅堂,门口长势繁茂的树木遮蔽了他的身形,也让厅堂里的人没在第一时间发现韩榆。

“太可怕太可怕,索命判官真是名副其实,不信都不行。”

“我以前

偷摸着跟尚书大人唱过反调,你们说我会不会有朝一日也像他们那样......脑袋不保?”

“这我哪里知道,总之一句话,顺着索命判官的心意来,就绝对不会出事。”

“啊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

韩榆:“......下值了,你们怎么还不回去?准备加班加点做事?”

在韩榆揶揄的目光下,所有人头皮一麻,犹如生了锈的机器,咔嗒咔嗒转过头。

“尚、尚书大人?!”

韩榆对他们僵硬的表情视若无睹,温声道:“走吧,本官瞧着这天色,怕是待会儿要下雨。”

“多谢大人提醒,下官这就回去。”

“大人明日再见!”

“走了走了。”

眨眼的功夫,数十人消失不见踪影。

韩榆:“......”

这一个个,搞得他是什么虎狼蛇蝎一样。

事关通敌叛国的大罪,不仅刑部,大理寺也参与其中,对阮家人逐一审问。

席乐安忙得脚不沾地,沈华灿和祁高驰也有各自的事情忙碌,只韩榆和韩松一道离宫。

直到现在,韩松依然处于震惊之中。

马车上,他和韩榆相对而坐,语气沉静:“永庆二十七年,平昌侯府走水,全家二百五十八口死在大火中。”

韩榆把玩玉佩的手指一顿:“阮鸿畴和阮景璋都没逃出来?”

“刑部和大理寺根据尸骸的衣着及特征,判断出其中两具是平昌侯和平昌侯世子。”

韩榆轻啧一声:“死遁?”

“八九

不离十。”韩松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谁会把细作和已死之人联系到一起?”

韩榆点头:“这倒是。”

当局者迷,没人可以未卜先知。

当然,重活一世的韩松除外。

可饶是如此,这一世的走向也已经和前世大不相同。

别的不说,起码他们揪出了藏在大越二十多年的细作。

或许不是全部,但足以让人欣慰。

韩松又问:“对了,阮景璋那边不会露馅吧?”

“不会。”韩榆笑得高深莫测,口吻笃定,“他活不过两天。”

韩松便不再问,拉韩榆去韩家用晚饭。

当夜,韩榆宿在韩家。

他以前的房间里。

......

翌日,刑部果然传来消息,阮景璋在夜间暴毙而亡。

暴毙而亡。

又是暴毙而亡!

永庆帝龙颜大怒,把鲁宁等刑部官员骂得狗血淋头。

“滚!都给朕滚!”

鲁宁退下,永庆帝气喘吁吁地靠在椅背上,拂袖给御案做了个大清理。

文房四宝及奏折散落一地,没人敢拾起来。

全公公和宫人跪下,屏气凝息,大气不敢出。

下午,永庆帝下令,阮氏三族即刻行刑。

最后,他到底没有赶尽杀绝,以“年幼无知”为由,赦免了阮氏十岁以下的孩童。

这些孩子将改名换姓充入奴籍,送去看守皇陵。

即便有朝一日脱去奴籍,也不得科举入仕。

对此,无人存有异议,更不敢有异议。

......

行刑时,韩榆正在吏部当差。

围观者众多,他们厌

恶贪官污吏,更是对通敌叛国的奸贼深恶痛绝。

蘸了泔水的臭鸡蛋和烂菜叶砸了阮鸿畴满头满身,枷项困住他的双手,脚上还有脚铐,他不得动弹,只能跪着挨打。

这对富贵窝里出身,数十年来享尽荣华的阮鸿畴而言,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烈日当头,照得他头晕目眩。

但这只是开始。

负责凌迟的刽子手动作极稳,一片片削下他的皮肉。

很疼。

比落入陷阱,坠入护城河还要疼。

要是现在就能死,该有多好。

鼻息间弥漫着浓郁的铁锈味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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