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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明明他都那么努力地给自己洗脑了。

他告诉自己:那些男的都是狗屁!我不在意,我才是她的唯一!

可他没办法不在意,不介意。

他只是不敢再在她面前爆发情绪,因为他意识到:她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纵容着他的善妒,无条件地来哄他了。

这段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味了呢。

他甚至找不出一个准确的变化节点。

他在客栈外面薅了很久的草,等下属发现,他已经把身旁那块地薅秃了。

下属说:“知院,早点回去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蔡逯却忽地起身,拍了拍下属的肩,“你代我去怀州。”

下属问,那你呢。

他拍落衣摆上的草茬,“我要回去见她。”

夜晚真是个让人头脑不清醒的时候。

蔡逯没喝酒,没大吼大叫,仅仅是薅了些草,流了些泪,可说出来的话,和即将要去做的事,却能令人惊掉下巴。

他有那么不清醒!

国事在前,他居然选择了儿女情长!

下属赶忙拦住他,可蔡逯去意已决。

他说放心,他很清醒,“我有在权衡利弊。我就去见一面,真的,见到立马赶回来。不耽误事。”

说完利落上马,下属一见,赶忙喊人来拦。

可蔡逯跑得实在是太快,简直是归心似箭,十几个人都没能拦住他。

跑了两里地时,蔡逯突然接到了信。

信是褚尧写的,说他带灵愫往稷州去赴医药宴,写信来报备一下。

蔡逯气得把信纸撕得稀碎。

褚尧一个外人,凭什么能带她去稷州赴宴!

他调转马头,抄近道往稷州去。

然而恰不巧,近道正在修路,前方道路不通。

因蔡逯出走又折返,下属终于追赶过来。

只不过,再开口,下属不是劝蔡逯回头,而是告诉蔡逯,手下人已经调查到,灵愫与褚尧已经到了稷州。

下属告诉他,那俩人在哪家客栈歇脚,灵愫住在哪间包厢,而褚尧又住在哪间包厢。

怕她出事,蔡逯在走之前,特意安排了几个人注意她的动向。

没想到,再次听到她的动向,却是她同褚尧一道去了稷州。

褚尧是去赴宴,那她呢?

分手后还奖励自己来个度假,去外面散心?

蔡逯赶了一夜的路,到了稷州,已是次日晌午。

马背颠簸,下了马,他脚步虚浮,腿侧擦得生疼。

他几乎是冲进了客栈,几乎是蹦跳着上了楼,为此还绊了几个踉跄。

他几乎是粗鲁地敲响了她住的那间屋的门,手掌大力拍着门,“砰砰”不停。

那些不解,困惑,气愤,委屈,终于都在此刻爆发。

他竭力压抑着情绪,为此脸部几乎已经扭曲起来。

“开门,我有话要问你。”

没人回他。

“我知道你在里面。再不开门,我就把门踹开了。”

依旧没人回他。

他气得差点把牙咬碎,“我是真的生气了。开门。”

还是没人回他。

他抬脚用力,猛地踹向门。

“砰——”

门倒了,一声巨响传来,仿佛把这家冷清的客栈都叫醒了。

然而屋里却空无一人。

怕了?逃了?

蔡逯走出去,又敲响褚尧住的那间屋的屋门。

这次敲门声更响。

他用巴掌,狠狠拍门,一声接一声。

*

“哪来的神经一直在敲门啊!”

灵愫扯过被褥蒙住头,朝身侧踢了一脚。

意识虽还没清醒,可她的话已经先说了出口。

“喂,去开门!”

褚尧就在这时悠悠转醒。

他坐起身,头疼欲裂。更要命的是,身上哪个地方,有种被使用.过度的痛感。

他揉着眼,虽然意识还在沉睡,但还是挑了件外衫穿好,下了床。

褚尧睡眼惺忪地推开门,“你好,这里不买任何服务,请你回……”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门外传来男人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们……你们……”

蔡逯越过褚尧,指着床上没穿衣服,坐起身发呆的灵愫,彻底崩溃!

再看过来,褚尧的衣裳松松垮垮,衣领拉得低,一串红痕与许多唇印跃然眼前。

听见熟悉的声音,褚尧登时清醒过来。

“你怎么来了?”褚尧尚没搞清眼下的情况。

蔡逯揪住他的衣领,破口大骂。

“褚尧,我□你□!你□□可真是个□□!”

他手握成拳,拳风狠戾,用了十成十的力,朝褚尧的脸揍去。

他气得都不知道自己骂了些什么,也忘了什么功夫招式,逮住褚尧就打。没留力,那劲能把褚尧打个半死。

蔡逯唯一记得的是,他想说“狗男女”,可那个“女”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试了一遍又一遍,但没一次能说出口。

所以他只是一声又一声地骂着“狗.男”。

他成了个泼夫,什么贵胄公子的体面得体,那都是狗屁!

蔡逯气得口齿不清:“褚尧,你这行径,也算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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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章内容我补充了下逻辑,大家可以倒回去看看。感谢追更!

第31章 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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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

蔡逯想知道。

褚尧也想知道。

灵愫更是想知道。

这场景可真是魔幻。

那边蔡逯拳拳到肉,褚尧自知理亏,也没还手,被揪着来回打。

她坐起身,愣了两瞬,复又躺回被窝,掖紧被角,把自己闷在一个小世界里。

她嗅了嗅发尾,嗅到一股烈酒的辛辣味。

昨晚……

她试图回想。

昨晚她郁闷失眠,下楼找客栈老板买了坛烈酒,待在屋里喝。

可这酒,越喝越烧心,她的血液都被烧得沸腾起来。脸也红扑扑的,像扑了一层浓厚的胭脂。

她很热很痒,边扯衣裳,边敲响褚尧的屋门。想他是大夫,或能给她看看病。

然而推开门,却见褚尧也是晕乎乎的。

他解释道:“方才口渴,下楼找老板讨了碗汤。喝完,身体很不舒服。”

这些前情与对话她记得很清楚。

之后不知怎的,她没回屋,直接躺到了褚尧床上。

接下来的画面,她怎么都想不起来。再然后,她与褚尧就毫无察觉地睡到了大晌午。

她整了整思绪:她是酒后乱.性,褚尧可能是喝了些不正经的汤。

就这么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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