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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说他一顿去。”
阮晓露往后一靠:“不管。自己去。”
梁红玉走出两步,又退回来,气鼓鼓看她。
“我……我先找个地方练一下。”
她左右四顾。漫山遍野都是喽啰。有些人还朝她挥挥手,跟这个好脾气的美女上司打招呼。
阮晓露挽起她手:“走!我知道一个没人的去处。”
花小妹当初被包办婚姻、心情郁郁之时,满山乱走,曾发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悬崖。后来那悬崖下出了人命案,风波过去以后,小路就一直封着。
阮晓露拨开“此路不通”的牌子,轻快地越过横亘小路中央的枯树,回头朝梁红玉招手。
“在这儿吊嗓子,包你叫破喉咙也没人听见。”
*
片刻后,附近山林里的虫蚁、鸟雀、野兔、野猪,都听得悬崖上一阵阵高高低低的人声。
“王八羔子!”
“熊二百五!”
“混账东西!”
“滚你奶奶个腚!”
“哈哈哈哈哈哈……”
鹰隼纷飞,无数野兽夹着尾巴跑远。
梁红玉平生头一次纵情大叫,嗓子吼到冒烟,感觉整个胸腔都开阔了三分,满身的疲惫无影无踪。仿佛打开了任督二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再想想手下那些偷奸耍滑的臭小子们,恨不得飞过去,当场提溜起来,把他训个七窍生烟。
何止如此,给她一杆枪,她现在能率领十万大军,直接打到月亮上去!
阮晓露笑道:“这事完了以后,你得多做做梁山公益。多见识见识形形色色的坏人坏事,脾气就练出来了。”
两人说说笑笑,意气风发地越过几丛树枝,就见斜对面撞来个大袖飘飘的道士。
公孙胜举个小铲,气急败坏:“我来这清净之地挖个药材,碍着谁了?为何破口大骂?”
两人哈哈大笑:“委屈您的耳朵了,别介意!”
第201章
春色渐浓, 聚义厅房梁上燕子做窝,整日叽叽喳喳的叫;梁山脚下的四方酒店里,逐渐开始接到江湖同道的信帖, 表示“武林大会”自己一定如期参加。
这却是在阮晓露的计划之外。她本来想着,发出入场券就完了, 不强求别人回复。古代没有互联网也没有电话, 纸质信件来往不方便,不给客人们添乱。
但“营销部”既然已经把入场券吹成了“江湖帖”, 那接到江湖帖的大侠们自然也不敢怠慢,有条件的都托人带了回信口信。阮晓露请人统计一下, 约莫三成的“入场券”都得到了响应。
梁山人众的心态也开始变化。刚开始反对、无感, 觉得官方活动与我何干;此时见了五湖四海的江湖大佬的回帖, 也开始兴奋不已。
“太原府任原要来!闻他前两届在庙上争交, 不曾有对手!今番咱们也瞧瞧他手段!”
“洪显是谁?沧州武术教头?——他不是败在林教头手下, 还有脸来?哈哈哈……”
“李家庄庄主李应?他病好啦?哎, 也一年没见到了……”
“史大郎, 你在少华山的旧兄弟都要来打擂, 这三人归你招待!——可别跟他们跑了啊!”
一封快信直接寄到阮晓露院子里。童威童猛给她捎话,说他家李大哥尚在海上做买卖,但他们替他应了, 到时候一定让他准时出现,否则任凭姑娘扇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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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三月间, 济州府也开始行动。把贯通府城的大道拓宽整修了一番,府城内外的寺庙——什么文武庙、九天玄女庙、城隍庙,都修得金光灿灿。几个大户凑钱, 把十字路口几个破牌坊整修一新。还盖了个养济院,收容街上的孤儿乞丐, 市容市貌大为改善。
马上有嗅觉灵敏的商户打算借此捞他一笔。不过太守早有预案,规定新开业的酒店客店,需要缴纳大额税费,以避免扎堆投机的现象。所以新开业的店面并不太多,倒是有不少殷实的百姓之家,门口挂出招儿来,表示兼营民宿。
太守派出专人队伍,在府城内外张贴关于“运动大会”的各项通知,主旨思想只有三样:守法、守法、还是守法!
几个小吏散在城门口,扯着嗓子朝路人喊话:“……来参加比赛可以,济州人民张开双臂欢迎!就算你有前科,只要改邪归正,咱们既往不咎!但是!若是敢在济州境内藐视法规,太守必定严惩不贷!……”
旁边一张长长的告示,上头密密麻麻几十行,写着各种违法犯罪的后果。倘若有人胆敢借比赛的机会浑水摸鱼,那么,从罚款示众到秋后处斩,总有一个结局适合他。
百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阮晓露坐在张教头父女的小院里,看着那正往院墙外面贴告示的差役,努努嘴。
“老伯,你不考虑收拾两间屋子出来,到时做个民宿?”她笑道,“估计能赚不少外快。”
“懒得费那个劲。”张教头伸个懒腰,“况且,万一再来个登徒子,我可折腾不起啦。”
张贞娘白了她爹一眼,低头绞手帕。
当初因着高衙内一时兴起,导致全家遭灾,一家人何等绝望,存着个玉碎瓦全之心,能过一天是一天。
不过,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自从父女俩逃出东京城,高俅的势力迫害不到,生活逐渐回到正轨,小院里重新充满生活气息。
此时再拿“登徒子”开个玩笑,也不显得那么沉重。
不过看到贞娘的白眼,老爷子还是连连赔笑,作势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
随后欲盖弥彰地找补一句:“她带着人纺纱织布,足够全家开销。姑爷每回来探望,也都会送点盘缠家用。这钱呢,够使就行,咱们不贪多。”
锦儿在旁边多嘴:“官人几次提到,想让我们搬上山。但老相公和娘子在城里住惯了,也不想麻烦你们……”
张贞娘嗔怪:“锦儿!”
阮晓露笑道:“我们是不麻烦,但老伯年纪大了,还是住城里,吃住医药都方便。”
人搬家容易;这么大个织坊怎么搬?林冲么,有手有脚,就让他多跑几趟呗。
几人正聊得投入,忽然砰的一声,院门让人大力推开。门口那个贴告示的差役吓一跳。
“……累死我了!锦儿,帮我倒杯茶。”
花小妹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自己拽个凳子坐。坐下才看到张教头也在彼,站起来,草草行个万福礼,又坐下来,抓把扇子给自己扇风。
阮晓露接过锦儿手里茶壶,给花小妹满上一盏茶。
“贞娘姐姐答应把这院子给咱们歇脚,那是她的情分。”阮晓露不咸不淡地提醒,“我刚才进来之前,可是打招呼敲门了的。”
阮晓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