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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分析出个子丑寅卯,过得三五天,当事人说不定自己又转开别的想法,她白操心。

“成,看在你面子上,史大少爷今儿免一顿揍。”她笑道,“你专心干你的活儿就行。明儿例会,不要迟到。”

说着起身要走。

李瑞兰拉着她袖子,“等等……”

阮晓露:“嗯?”

李瑞兰踟蹰半晌,却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她道:“你——你就是来问几个问题?不叫我注意态度,不叫我摆正心态……”

阮晓露:“我又不是……”

想说“我又不是你娘”,猛然想起李瑞兰刚刚没娘,于是改口,“我又不是你爹,管你那么多干嘛?”

她正色道:“我就是来了解一下情况,免得我手下人遭委屈,免得影响工作进度。其余的事,你爱怎样处理就怎样处理,只要别违反寨规……嗯,要是真违反了,别让人抓着……”

李瑞兰:“可是史大少爷……其实我也过意不去,还是请你……”

“你想太多。”阮晓露拍拍她肩膀,笑道,“自己过痛快了,再心疼别人不迟。”

李瑞兰目送她离开,看着那笔杆条直、迈着大步的背影,若有所思地伫立许久,忽然低头一笑,转身拾起编到一半的手环。

*

为了迎接“全运会”的到来,山寨各处开始规划建设,一个月内,小见雏形。除了整修原有断金亭校场,另外开辟附近耳房十数间,作为运动员休息更衣的场所。此外,选择关键路段和隘口的哨所,升级为志愿者服务站,门口砌了烧水灶,摆了小板凳,预备喜迎八方来客;里头藏着兵器,随时准备干翻捣乱的。

梁红玉负责建筑督造事宜。她没有相关经验,于是不辞辛苦,向山上资深头领喽啰讨教。天气渐暖,干体力活开始出汗,手下喽啰有的开始拖延偷懒。梁红玉亲自熬煮茶汤,送到各个工地,还有懈怠的,她苦口婆心地劝导,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然后捋起袖子和兵卒们共同搬砖,直到士气重振。

一个月下来,整个人累瘦一圈,虽然精神上依旧干劲十足,但举手投足都有疲态。练兵也请了好几次假,好在领导们知道她职责在身,并没有多为难。

好容易熬到午休时分,梁红玉亲自给喽啰们分发了面饼汤水,自己也已经大汗淋漓。端一碗冷水,找个石阶坐下,刚吹了一会儿风,就开始打瞌睡,直到咔嚓一声,一个水碗碎在脚下,才猛然惊觉。

“啊!是你。”

阮晓露坐她身边,递去新的一碗茶。

“你忙得都没时间健身练武了。”阮晓露笑道,“我还等着你在运动会上一鸣惊人呢。”

梁红玉耷拉脑袋,整个人组成一个“疲”字。

“不是说那太守不许咱们办女子赛事吗?”她恹恹的道。

“他不许他的,我们准备我们的。”阮晓露蛮不讲理地说,“不到开赛前一天,一切皆有可能。那帮大老爷们也不是都有资格参赛,不照样人人练得起劲。”

梁红玉摇头笑笑,接过她的茶,一饮而尽——

“噗!”

她差点喷出来,呛了好几口。

“你这是什么药?!”

“你再尝尝,这哪是药?”阮晓露瞪眼,“这是……”

她张口结舌,不知道古代有没有“补盐液”这种说法。

“这是补充力气的茶……对对,叫健力茶。”

梁红玉定下神,咂摸嘴,发现这碗“茶”也并非难以下咽。有点酸,有点咸,还有点丝丝的甜味,喝了一口,莫名其妙还想再喝一口。

她端起碗,一饮而尽。

阮晓露兴奋道:“怎么样?”

梁红玉:“里头没有奇怪的东西吧?”

阮晓露笑道:“山上的青梅七分熟,今儿刚让人采的。”

把酸酸的青梅榨成汁——这一步看似困难,其实拿到酿酒作坊,让鲁智深在机械踏板上乱踩一圈,就能轻松完成——然后再加上登州运来的新鲜海盐。由于杂质少,马虎称量一下,大约能调出0.9%的生理盐水配比。她自己尝了一口,又咸又酸又涩,和记忆中电解质饮料的味道没法比。于是又从厨房搜罗了一点蜂蜜,调节口感。

虽然依旧不甚美味,但阮晓露十分确信,这“青梅盐茶”里面,含有足量的钠盐和钾盐,可以让人在大量运动出汗以后,平衡体内电解质,补充耐力体力。

今日上午,刚刚制得一坛,立马拿来,给包工头梁姑娘尝鲜。

梁红玉听她解释完毕,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果然觉得气力慢慢恢复,肚腹里那微微的恶心感也消失了,天气显得没那么炎热,感到丝丝凉风。

这甜咸相间的怪水,竟比白开水还解渴。

她笑问:“还有吗?我给底下兄弟发点。”

“没可能。蜂蜜太贵了。”阮晓露道,“而且我多一句嘴,你手下这些兄弟,累是累,但还没尽全力。你待他们态度太好了,整天都是鼓励夸奖,我要是你手下,我也偷懒。你一心照顾别人情绪,谁照顾你的喜怒哀乐?”

梁红玉脸色一红。

“我也想恩威并施,我凶不起来呀。”

她从豆蔻年华开始,就在军营里歌舞卖笑,名花解语。从小接受的教诲就是,女子贵在温柔贤淑,男人讲话,不许打断,更不能顶嘴,遇事要先揣摩别人的心思。至于发脾气、耍性子,那更是大忌,轻则挨罚挨骂,重则直接断送自己的性命前程。

到了梁山,性命是无忧了,前程也握在自己手里,总算稍微放开一点,但也只是习武练兵的大喊几声;但跟自己人相处时,习惯使然,她只会格外的通 情达理,把所有的抱怨埋在心里。

梁红玉微微懊恼,道:“阮姑娘,你性格豪爽,办事利落,如男子一般……”

阮晓露瞪大眼,把胸脯一挺,佯怒道:“我像男的?”

梁红玉掩口失笑:“好啦,我说错了,男的也不如你。你虽然并非山上头领,但也有大将之风,能让人听你的话。我呀,这次是知道了,只适合做听令的小卒,没法引领别人。”

阮晓露绝倒。姐姐,你说笑话呢!

不过话说回来,平行历史中的梁红玉为何能成大将?还不是山河破碎,临危受命,被逼出来的。

倘若生活一直安安稳稳,没有任何波澜挑战,谁又能知道自己潜力高低?

“大将之风,从发脾气开始。你一味的温柔忍让,就只能是个打工的。”阮晓露伸手一指,“喏,就那个光膀子睡觉的排骨精,我观察半天了,数他最不听话。你去拿他开个刀,把他骂个狗血淋头,我保证别人服服帖帖,立刻爬起来加班。”

梁红玉尴尬一笑。她这辈子就没学过骂人。连大声讲话都没有过。

“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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