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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二的选手都已经在俺这里盖了印。最快的是浪子燕青, 已经走了顿饭工夫……”
阮晓露又惊又喜眼睛睁贼大:“燕青??他也来参赛了?我怎么没看见?”
小喽啰反而不解:“不是姑娘送他的参赛手环吗?”
阮晓露笑问:“他爹……哦不, 他主人让吗?”
小喽啰这下眉飞色舞, 道:“昨儿争交大赛, 原是那太原府的任原技压群雄, 得了冠军。都要领奖了, 那燕青才匆匆赶来, 上台要赛。规则当然是不允许, 那任原也愤怒,气他抢了自己风头,就想顺手教训一下那个小郎君。没想到被燕 青一把掀翻在地上……”
阮晓露大乐。燕青这副人畜无害的俏模样, 换谁都轻敌。
“然后呢?”
那喽啰深吸口气,口若悬河:“这下可有点尴尬, 他主人——”
“先别说了!”阮晓露没忘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收起八卦心思,笑道, “印好没有?我走了!到时候追上燕青,我自己去问!”
她折起信纸, 放回信封,揣回怀里,扭头往第二个打卡点行进。
黑风口是梁山后山的第一险要去处。断金亭和黑风口之间,只有一条山路可达。这条路上下起伏,极不好走。暴晒时土石松软,下雨时泥泞湿滑。道旁的密林里藏着凶恶的飞禽走兽,更有无数枯枝断木横亘其中。平日里,若非猎打野兽、采摘山果,或是特意进行相关军事训练,梁山人众少有涉足此处。
通往黑风口的小路,原本被几道栅栏封着,贴着“禁止通行”。每一次山洪、暴雨、泥石流过后,那告示上的字迹被冲得无法辨认,晁盖念及山上兄弟的安全,总是派人再去贴一张。久而久之,那栅栏上面像贴符文一样,密密麻麻贴了十几张“禁止通行”,令人望而却步。
此时,这栅栏上的“封皮”尽被揭去,锁头打开。旁边竖个告示,画了个大大的箭头,写着“越野赛从此入”。
这是怕有选手没听清规则,走了旁边的石阶山路,错过黑风口打卡点。
阮晓露赶到的时候,看到那栅栏前面围着数人,交头接耳地商议什么。
一瞬间,她只捕捉到没头没尾的几句。
“……这黑风口是险恶去处,梁山怕不是故意将我们陷于危险之中?”
“……他们说已经派猎户在沿途布下兽网,野兽进不来比赛路径,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讲大话……”
“……从石阶路走,先去菜园子,再回黑风口盖印,路径似乎容易些。”
阮晓露跟这几人擦身而过,旋风般跑入栅栏门,提醒一句:“盖章必须按顺序来!”
过不多时,那几个人追上来:“在下芒砀山樊瑞、项充、李兖。此处路途凶险,姑娘若不介意,可以结伴同行,我等也能保护你安全。”
阮晓露笑道:“承蒙照顾。”
这几个妖魔鬼怪倒也懂事,不管在自家山寨德行如何,到了梁山,一水儿的温良恭俭让,还知道爱护妇女,可见对梁山文化颇有研究。
从栅栏门口往里,树木杂草肉眼可见地高了起来,气温几乎立刻冷了两三度。方才还耀目的午后骄阳,此时也不知藏到哪去。视野所及尽皆晦暗,空气中裹着雾气,皮肤上滚着湿润的水汽。偶尔叶片划过肌肤,立时划出一道红印。气味也一阵怪似一阵,落叶和动物尸体腐烂在泥里,脚步落下,经常出现可疑的“踩屎感”,让人不忍细思。
这片山林自古人迹罕至。自从强人占据水泊梁山,好汉们嫌它阴气太重,不像个替天行道的地方,因此也懒得开发。
虫蚁之声呜呜嗡嗡,藏在树叶后面,藏在脚下,藏在花瓣里,藏在藤蔓中……无处不在的环绕立体声,让人忍不住毛发直立。
偶尔也能看到肥硕的野兔、彩色的山鸡,甚至憨态可掬的傻狍子,还有路边树干上系的指路用的红布条,让人意识到这里不过是泽国中的一片小小山林,是人间一隅,并非什么诡谲妖境。
阮晓露左右瞄瞄,第一时间就相中一根又直又长的树枝,撅下来握在手里。
另外三个临时队友也纷纷有样学样,手里握了树枝,警惕地看着四周。
阮晓露微笑:“我是为了行山方便。这一趟没啥危险。多亏解珍解宝两位猎户,野兽都被提前赶走了。”
其他三人喏喏应声,依旧树枝不离手。
四个人手中各有家伙,远远一看,像是准备干架。
那八臂哪吒项充想要活跃气氛,于是跟同伴们半开玩笑,道:“这里又无旁人,咱们三个大男人手持木棍,要做什么都无人知晓,人家姑娘自然紧张——哎,姑娘,你别怕啊,我们说了会保护你安全。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
他突然脸色大变,惊叫一声,如临大敌地举起木棍。
一头野猪听到人声,冲开密林,循着声音朝他扑来!
成年的野猪重数百斤,速度不逊于奔马,呲着锋利的獠牙,就连虎豹也不敢与之对抗。
野猪精强势进攻。一时间,混世魔王惊慌失措,八臂哪吒面如土色,飞天大圣丧魂落魄,迅速背靠背围成圈,摆好防御姿态。
阮晓露镇定自若,挡在三个人前面,木棍向前一举——
哗啦!那野猪离几个人尚有两丈远近,忽然平地起网,将那野猪网在半空。野猪愤怒咆哮,奈何四肢被缠,只能奋力挣扎,晃得那吊网的大树都左右乱摇。
原来此处早有野猪陷阱。这野猪奔得越快,被网得越紧,根本不可能接近路上的人。
解珍做猎户打扮,一跃而出,朝几个人一拱手:“受惊了!几位继续!”
三个芒砀山好汉面如土色,慢慢收了架势,然后互相看看,心有灵犀地发足疾奔。
这他娘的什么鬼地方,赶紧跑完赶紧离开!
阮晓露:“哎……不是要保护俺吗……”
长途越野最怕来回变速。她也就按照自己的节奏,在密林中匀速前行。行过一里地,经过一个志愿者服务岗哨。这个岗哨跟其他地方不同,里头守着五七个喽啰,均是刀不离手,还有一个人负责望风。想来此处山林险恶,连志愿者也不敢落单。
阮晓露讨个馒头嚼着,再爬两个坡,面前横一处高高的山崖。
芒砀山三人组立在悬崖之下,几个人轮番托举,始终离那崖边差着二三尺距离。三人汗流浃背,想来已经尝试许久。
阮晓露心里埋汰:“老大哥怎么设计这么玩命的路线!”
她原本是想参照铁人三项运动,设计一个比较丰富多样的竞速赛。但原始计划呈上去,经过几轮讨论表决,增加了不少难度。想来晁盖打定主意,要让选手们多吃吃苦,度过一次毕生难忘的梁山之旅。
陡峭的山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