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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可见些许足印,想来此前已有轻功卓越的选手攀崖而上。

要是轻功不过关,也可以绕路。系在树枝上的红布条指明方向,目测至少要多跑一顿饭功夫。

阮晓露摸摸怀里,居然摸出一双皮手套。李俊给她拎的这套比赛服,零件还真挺齐全。

她不打算绕路。别人能上,她也能上。

先简单热身,活动关节,然后轻轻一跃,抓住两瓣凸起的岩石。然后寻到一处踏点,收紧核心,用腰腹发力,将自己的身体送上三尺。

虽然她不是专业攀岩选手,但也知道一些通用的事项技巧。比如,不能仅靠四肢,要靠腰腹和腿部的力量;比如要时刻保持平衡,稳定重心;还要找准节奏,避免呼吸紊乱……

当然,作为女性选手,她也有天然优势:体重轻,能抓的岩石、树根、枝杈就多;换个两百斤大汉,怕不是抓哪哪松,踩哪哪碎,根本没法上行。

她余光微微向下看。芒砀山三人组议论片刻,决定绕过去,不挑战这片岩壁了。

随后又追来几个选手,尝试片刻,也都放弃了这条捷径。

阮晓露左右转脸,避开山崖上的杂草杂木。手指触到上层山岩,一跃而上,一个翻滚,立在了山崖之上。

崖边有个青石板,后头等着几个志愿者,笑容满面地给她盖了章。

这个悬崖攀上来,又超过好些个人。

但是,实力最强劲的那些对手,依旧和她拉着不少距离。

下一站是张青开辟的菜园子,从狂风呼啸的黑风口疾跑而下,是一大片空旷平地。这段路程纯考验速度。

只不过,从黑风口密林闯出来的选手,不论腿脚多么灵便,多么能跑,此时体力都消耗大半,因着各种攀登翻越,肌肉也都酸痛无力。要全速奔跑,几乎不可能。

阮晓露有效分配体力,此时还没觉得太疲惫。轻松超过了石勇、白胜、戴宗,然后……

扑通!

跑在她前面的杨春忽然跌进一个大陷坑!

好在坑不深,底下也没有尖刺暗器。但是……

只听得杨春惊叫:“虫!虫子!”

那坑底花花绿绿,游走着十几只毛虫、蜘蛛、蜈蚣……杨春号称“白花蛇”,此时却败在一堆虫蚁之中,也不敢踩,生怕有毒,被几只蜘蛛追得团团转,最后轻功超常发挥,大吼一声,用力爬了 出来,伏在两个兄弟肩膀上骂骂咧咧。随后陈达一巴掌拍在他脖子上,原来杨春逃得仓促,带出了一只大甲虫。

旁边的志愿者喽啰提醒:“此处是梁山公孙道长所挖的‘八卦阵’,众位选手需小心通过。里面的虫蚁都是无毒的,诸位不必杞人忧天。”

几个外寨选手赶紧放慢脚步,如临大敌地检查每一处地面。

一边感叹:“我就说这块地方肯定有玄机。八卦阵哪!”

只有阮晓露差点乐出来。她可认出这地方了。这不是当初她诱王矮虎掉进去的、公孙胜挖到一半的法阵嘛!

道长上山好几年,别的没干,在山上挖了无数法阵——当然后来阮晓露套出话来,他是来挖矿的,为了炼他那长生不老的仙丹,在梁山上寻找合适的材料。

至于“矿脉”到底在哪,如何寻找鉴定,公孙胜也略有研究。经常是挖到一半,发现一无所获,于是宣布此处风水不佳,不宜列阵,应重新择地开挖。

道长到处施工,大家对此也很宽容。毕竟公孙胜自从跟着晁盖上山以来,梁山年年兴旺,屡次化险为夷,弟兄们吃得越来越饱,肌肉练得越来越大……这其中缘由,当然有寨主的英明领导,有军师的神机妙算,有各位兄弟的同心协力,还有阮姑娘这种神仙妹妹,带着女眷们一起修修补补……

除此之外,道长这些风水阵,不能说一点用处没有吧?

于是,梁山上上下下,东南西北,此时遗留着大量未完工的“法阵”,也就是大坑。

这些坑,有些影响出行,早就让人填了;有些晾在外面,边缘插了警示标,提醒人过路绕行;而有些经年累月,已经长了草,覆了落叶,被大自然慢慢地修复,远远的看不出异样。

这片“未完工法阵”,此时摇身一变,成了神秘莫测的“八卦阵”,令众选手望而却步。

阮晓露觉得,多半是吴用的主张。至少那喽啰的介绍文案肯定是他写的。

至于坑底的虫蚁……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创意。

少华山的神机军师朱武虽无本事,广有谋略,曾经略施巧计,把良家少男史进忽悠得抛家舍业,上山落草,是个经济适用版的吴用。

朱武当即制止两个同伴的脚步,就地蹲下,怀里摸出几根小棍,排出八卦阵势,开始推演。

“这里不能走,这里大凶,可以试试那里……千万不要碰那棵草……那里的虫子尤其多……”

慢慢的,不少其他山头的选手也都围了过来,虔诚地聆听朱武的分析。

就算梁山志愿者信誓旦旦“虫蚁无毒”,谁愿意去跟它们亲密接触?不如提前蹭个攻略。

阮晓露听了一耳朵,如听天书。她叹口气,自行拐弯,沿着菜畦土梗,开始绕路。

——不就是一堆深深浅浅的大坑嘛。绕过去就行了嘛。

其他人只是看了她一眼,眼里满满的不信任。

——八卦阵就够人受的了,这姑娘还敢脱缰乱走,不怕掉坑里出不来嘛?

阮晓露虽然记不住大坑的具体位置,但知道公孙胜肯定不会祸害菜地田地。否则,张青、陶宗旺这些种田型好汉第一个不干,拼着五雷轰顶,也得把道长围殴一番。

她偏离了既定赛道,不一会儿就穿过了宿舍区,跟几个熟人打了招呼。人家知道她是大老远赶回来参赛的,都不拖着她,拱个手就让她走。

“蒋教授,算分呐?对了昨天举重比赛冠军是谁?——鲁大师?不新鲜……”

“林教头!你岳丈在水边钓鱼呢!你不知道?——哎哎,慢点走,不许帮他作弊!”

“花二小姐!你……啧,什么叫为何我不去闯八卦阵,你很希望我掉虫子堆吗??”

“花将军?你怎么……”

只见花荣恹恹地坐在一块岩石上,膝头放着一张弓。他无意识地拨弄弓弦,看着远处树影婆娑,垂头丧气,与往日那高视阔步、意气风发的美少年判若两人。

挨着他坐的人,骨骼清奇,双臂奇长,竟是人称小养由基的庞万春。他端着一碗酒,一会儿喝一口,一会儿喝一口,比花荣还颓废。

两个人相视苦笑。

花荣:“一山更有一山高,江湖上后生可畏啊。”

庞万春:“你要是没有死盯着我,咱们俩各打各的,未必能让那小子占便宜。”

原本都觉得自己是箭术天下第一,雄心勃勃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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