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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展风采。谁知,却让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少年拔了头筹,花荣和庞万春双双怀疑人生,原本是不曾相逢的对手,现在却突然有了无数共同语言,你一碗,我一碗,喝得歪七扭八。
阮晓露轻轻绕过,不打扰这两位难兄难弟。
她想,幸亏岳飞急着回家,没有参加今天的比赛。否则,就不止花荣和庞万春被虐了,自己也得跟他们一块喝闷酒去。
…
她忽然又发现一个身影:“凌振!凌工!你闭关多久啦,今儿别做实验了,出来看比赛……”
凌振充耳不闻,步态佝偻地往他的火器作坊走去。
他醉心科研,“全运会”从筹备到举办,他全都事不关己,一点也没有掺和的意思。顶多是偶尔出来看看热闹,盯着施工团队,不让他们接近自己的火器试验场。
这两日大赛开始,全山居民如同过节,就连最懒得挪动的,都跟风去看了一两场比赛。就连最社恐的崔瑶琴,也派她的花猫送信收信,接受“战况转播”,以此为乐。
只有凌振闭门不出,外头的噪声彩声仿佛跟他没关系。
阮晓露摇摇头,正待走人,忽然全身一个激灵,没来由地心中一跳。
“凌……”
等等,这个身影比凌振高,比凌振瘦,他不是……
那人优哉游哉地踱步,好像在观看山景,却顺手拨开挂着“游客止步”牌子的麻绳,走入火器实验区。
时机不偏不倚,恰好在巡山喽啰走入盲区的时刻。
第223章
阮晓露轻咬嘴唇。回头远远的看。大多数选手还卡在八卦阵那里。但也有人开了窍, 循着她的步伐,寻找可以绕行的点。
阮晓露迅速做出决断。比赛要紧,山寨的火器更要紧!
三两步, 蹑手蹑脚地跟上。
说也奇怪,这神秘人虽然身形佝偻, 貌似生病, 但走得却快。山林里三转五绕,阮晓露就跟丢了。只好停下来, 细细的听,听到凌振的小宿舍门口似有人声。
“都让你不要来了, 你干嘛还来?……”
凌振的语气硬邦邦的, 充满敌意。
阮晓露扬起手里木棍, 气势汹汹, 冲上去英雄救美。
“不许伤害俺们山上兄弟!再走一步你就……咦??”
此时她看清了那个闯入者的面孔, 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金毛?咦, 你的金毛呢?”
这个扮成病汉的神秘人不是别人, 正是金毛犬段景住!
手腕上系着个红手环, 很显然,是借参赛的机会,悄悄绕到行人少至的路线, 然后脱队,来到这里。
但又和阮晓露认识的段景住不太一样。上次和他分别, 还是年初时分。她和宋江、李俊、凌振、顾大嫂一行人从辽东返回,跟答里孛公主同行,卷入了一场辽国宫变。他们护送公主, 沿着辽河,一路跑到了段景住的据点老巢——段景住依照阮晓露的吩咐, 已在那里守了许久——得到他和一群马贼兄弟的帮助,反败为胜,做掉了意图谋害公主的外戚萧奉先。
然后段景住被答里孛收编,给了个什么契丹大将军的头衔,高高兴兴地跟随公主出发讨敌,去开拓新的人生。
而根据最新的情报,答里孛已经宫变成功,囚了自己的老爸天祚帝,杀尽敌对势力,立了三岁小儿为帝,自己垂帘听政,独掌大权。
那段景住……
阮晓露再抬眼一看,果然看出了不同。当年那个平庸胆小、听到“女真”两个字就腿肚子转筋的走私马贼,此时已经挺直了胸膛,眼里多了从容淡定,而且似乎凸出了一点小肚腩……
总之,变得有些领导风范了。
阮晓露一声大吼,可比凌振的几声质问要响亮多了。几个喽啰闻声赶来,后知后觉地来给凌振撑场子。阮晓露伸手拦住,低声吩咐几句话。
“太后差小人前来公干,不敢张扬。”段景住朝阮晓露躬身作揖:“未能及时拜见娘娘,万望恕罪。”
阮晓露大乐:“哟呵,成太后了!她才多大呀。”
又无奈:“你这汉话没怎么进步啊。”
还管她叫娘娘。
段景住脸色微有不悦:“太后治国安民,恩泽四方,你不要妄言。”
阮晓露问:“ 你头发呢?”
她已经隐约猜到,段景住一头金毛太惹眼,从边境一路南下,不知会引发多少无谓的盘问。于是他用布包住了头,假扮病汉,也尽量避免出声交谈,泄露自己口音。
而且光缠头还不够。段景住慢慢扯下缠头的布,只见一脑袋新剃的板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凌振当了几十年大宋良民,从没见过板寸造型,登时大为震惊:“你出家了?”
“我为了不惹人注目,头发剃了,原本想扮出家人。”段景住颇为哀怨地说,“却不料山东天气太热,没走两天就晒伤了脑壳。只好这副打扮……”
阮晓露和凌振相顾而笑:“回头把刘唐的乌豆醋浆染发膏送他一瓶。”
笑完了,她脸一板:“来干什么?怎么不通报?俺们寨主知道吗?鬼鬼祟祟的,安的什么心?”
这话其实有点明知故问。宋辽虽为邻国,虽然名义上是兄弟之邦,实际上各怀鬼胎,也没实行免签自由行的政策。过去段景住是鸡鸣狗盗之徒,做着灰色买卖,尚可无视王法,悄悄穿越国境;但如今他可是有名有姓的辽国大将军,若要访宋,那必定是国家级别的大事,得先递几轮国书,然后直接去东京鸿胪寺报道,在密切的监视下进行一系列活动……
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辽国要与大宋民间武装势力偷偷接触,这事绝对不能让官方知道,否则就是一场外交风云。
所以段景住此行,说白了也是做间谍,是一场反向的“海上之盟”。
自然不能大张旗鼓。越低调越好。
凌振解释:“段将军早些时候就找到我,说要兑现当时的承诺,问我有没有造出威力最大的火炮,公主正是需要之时……”
段景住面无表情纠正:“太后。”
“公主的许诺,俺是不会赖。”凌振坚持管答里孛叫公主,道,“但我也跟他说了,还有几个实验没做完,让他少等几日……”
段景住微微提高声音:“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哪容你磨磨蹭蹭!就你造出来的这些,开个价,我们全要!”
他瞟一眼周围,确定四下无人,又放软语气,对二人道:“这几个月里,我大辽厉兵秣马,裁撤冗员,军队面貌一信,辽东那边都看在眼里。太后推断,用不了三两月,他们大约就会撕毁和约……”
这里的“他们”指谁,不言自明。答里孛当初百般委屈求和,换来的一纸临时协定,原本就是苟延残喘,也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