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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它能带来万世太平。

只不过,不到一年就重新开战,这女真人也忒急了点儿,

有劲没处使。不知是不是吃盐吃的。

所以段景住才着急来“收货”,寻思趁着全运会的时机,趁乱混入梁山,不必兴师动众。

他这策略也确实奏效。刚进入济州,就碰上郁保四一伙“旅游团”,跟着走了好几天。同伴们满脑子都是梁山梁山,没人发现他身份可疑。

然后随便取个化名,编个豺狼虎豹之类的绰号,接待处的小喽啰就“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殷勤给他系上了红色手环。

凌振不为所动:“我的库房里,是有现成造好的火炮不假,你这两日左右刺探,想来也见到了;但几样参数还并非尽善尽美,需要调试。我不能给你……”

段景住耐心耗尽,眉毛一竖,脱口叫道:“来人!”

没人响应。阮晓露和他大眼瞪小眼。

段景住微微羞惭,“娘娘恕罪。小的身为汉人,虽有太后圣眷,但在上京日子也不好过。不摆出一副凶相,搞点严刑酷法,没法服人。”

阮晓露微微一笑:“这一路又辛苦又危险,你们太后不会放心你独自前来吧?带了多少卫队,在何处?”

段景住犹豫片刻,点头:“有一队汉军人马,我怕打眼,让他们守在河间府榷场外围。”

阮晓露:“那你就是独自前来。你的卫士距你至少三天脚程。”

段景住点头哈腰,傲气又收敛三分:“是。“

他在辽国当了几个月护国大将军。虽说答里孛掌权之后严打贪腐,但朝中上下,腐化的风气积重难返,段景住近墨者黑,刚养成一点骄奢淫逸的性子;眼下“微服私访”,重回民间,过去的小贼心态逐渐回了来。被阮晓露一敲打,不敢再跋扈。

“娘娘可怜见,”他诚心诚意地说,“小的也是吃限棒,太后知道我与你们交情匪浅,要我这次务必带三百门以上的火炮回去。要金银还是布帛都好说。运输方面你们也不用操心,我自派人扮成榷场商贾……”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凌振不耐烦,“我要造东西,定要尽善尽美,才拿得出手,否则就是砸自己招牌,就是跟祖师爷过不去!你就等个十天半月,又能怎样!”

眼看两人僵持不下,阮晓露心头盘算片刻,咳嗽一声。

“你们继续吵哈。我还有越野比赛,本来就出发迟了,好容易跑到这儿,不能让别人抢了先去。”

说着活动手腕脚腕,扭头就走。

“哎哎……”

凌振和段景住一左一右,不约而同地跑去追她。

他俩都觉得自己有理,也都觉得阮姑娘和自己交情匪浅,就盼着她能劝一劝对方。

凌振想的是,你把这金毛从海里救出来的,他肯定能听你一言!

段景住则想,这炮手是你亲手俘虏的,他还能不听你话?

阮晓露被两人挡在面前,无奈叹口气。

“我要是没得名次都是你们害的。”她道,“段老兄,在外头喝口茶。我跟凌工聊两句。”

段景住掩不住喜色。她果然选择帮自己!

凌振不情不愿地被她拉进自己的宿舍小院。

阮晓露低声问:“军师怎么说?”

凌振有点意外,不知她为何上来就问这个,想了想,也低声道:“吴学究也知道俺造出来的火炮,世上少有匹敌,可以居为奇货。他曾经指点,说若是辽国派人来取货,不妨多等几日,极力夸大锻造难度,让他们意识到这炮的珍稀之处,才肯加价付钱……当然,我要耽搁几日,跟军师的言辞无关,我是真的还没准备好……”

阮晓露笑了。军师挺有经济头脑,知道饥饿营销。

她问:“运动会之前,我看你整日实验督造,听声音,应该造出三五种不同型号的……”

凌振双目一亮,神秘兮兮地推开宿舍后门,穿过一个小走廊,尽头是个大仓库。凌振把门推开一个缝,阮晓露只见里面黑洞洞的,窗户都蒙着,但见星星点点的金属微光,鼻子里闻到铁器的特殊腥味。

“按照公主的要求,我研制出了三种炮。”凌振马上关了门,对她道,“具体的细节参数,现在也来不及跟你细讲。”

阮晓露:“大概说一下。”

“第一种炮,我称之为圣火将军,是以原先甲仗库的风火炮为蓝本改进的,发射出的炮弹可以引燃大火,经久不衰,可以使马匹受惊,专门用来克制女真骑兵;第二种,我管它叫卷帘大将,是以子母炮为原型,一个母炮周回接着四十九个子炮,落点不一,射速极快,可以反制敌人的快速冲锋……”

阮晓露听得天花乱坠,笑道:“这名字起得都不错,敌人闻之丧胆,打仗先输一半。”

“这第三种炮,才是真正的撒手锏。”凌振神采飞扬,道,“这是我多年心血,自行研制的,甲仗库没有类似模型,全天下独此一家……”

阮晓露被他说得好奇,复拉开仓库门:“是哪个?”

“啊哎哎!不许看,惊着它们!”凌振一把将她拉开,护崽似的把门关上,“这第三种炮,射程极广,且制导精确,可以长驱直入,将炮弹送入敌人中军、甚至后方。然后炮弹炸开,里面火药混着钢针、铁钉、铜蒺藜、可以飞溅数丈之远。倘若落入敌人中军账内……”

阮晓露难以置信:“就能把敌军指挥部一锅端?万军之中取人大将首级?”

凌振笑道:“取首级要看运气。但如果确定敌人指挥官的位置,一炮过去,让他身上多几排流血的口子,让他站不稳,行不得,拿不动刀枪……还是颇有把握的。”

阮晓露:“哦豁。”

就算不能干掉敌军大将,只要让指挥者丧失战斗力,敌军的士气也势必一泻千里,容易溃败。

当然,敌军将领也不是傻子,尤其是热爱重甲的女真部队,作战时肯定会全副武装,不至于让几束远道而来的暗器给放倒了;但重甲重甲,顾名思义,穿在身上,会 给人和马都带来极大的额外负担,走不动,跑不远。因此只适合阵前冲锋时短暂穿着。

而如果真如凌振所说,这炮射程逆天,能一发打入中军账内,敌军指挥官势必来不及着甲,然后天女散花……那画面太美不敢想。

凌振怕她不信,又道:“我在山上实验过十几次,上个月有鸭嘴滩喽啰投诉刺耳噪音,就是我从后山发的炮,你算算这距离。”

她问:“这炮叫什么?”

凌振忽然静下来,聆听片刻外面的声响。段景住果然在依言饮茶,但显然情绪颇为急躁,茶盏敲得叮叮响,交椅也嘎吱嘎吱的响,多半在抖腿。

凌振放低声音:“这便是我的为难之处。这炮我还没给取名,因为尚有几道难关未能攻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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