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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难、替天行道。其祭祀起源,我们一直无从得知……”

一众梁山好汉立时心花怒放:“果然梁山风水好!原来 有娘娘保佑!今儿石碑现世,定然也是上天旨意,夸俺们这武林大会办得好!”

“这碑中尚有其他信息,现下时间仓促,我也只能读个大概。”李清照道,“我的夫婿专研金石,若能与他一同研讨,当可收获更多……”

李清照在山东居住数年,遍访金石文物,类似的情况也经历过不少。传闻哪里挖出了古代器物,她都会放下手头事务,立刻整装,下到田野,争取获得第一手资料。

在她眼里,这意外出土的石碑,是一项重要的考古学发现,对山东地方的宗教、民俗、历史等学科研究也颇为关键。她自然兴奋异常,想着自己夫妇编纂的《金石录》又能增加几页精彩的内容。

不过群豪可听不懂她口中的什么“金石考古”,满脑子都是:

“有玄女娘娘保佑,以后梁山肯定会发展壮大!”

“石碣村不是有个娘娘庙?最近频频显灵的?我就说嘛,这不正说明,玄女娘娘就在咱们梁山附近,保佑咱们呢!”

“对对对,皇帝老儿还派大官去那庙里烧香呢!”

“啊,是了,阮姑娘曾经说过,梦里有个仙女儿拍了她的脑袋,她才变聪明的!那肯定便是九天玄女了!”

“我也想起来了,当年林教头在草料场,也是梦里有个女人的声音提醒他快跑……”

“宋公明宋大哥当年犯了人命案,躲避官兵时,就跑到玄女娘娘庙里,官军要来搜,结果平地起阴风,把官兵都吓跑了,他这才转危为安……”

众人穿凿附会,越说越离谱,好像九天玄女在天上啥事不干,专门盯着梁山人众,谁倒霉了,就赶过去保护一下。谁犯傻了,就飞过去点化一下……

李清照解释了几句这石碑的学术意义,发现纯属对牛弹琴,无奈一笑,顺着大家的话说:“既然玄女如此灵验,不知诸位义士可否见赐这张拓本,让我带走?我可以将碑文抄录下来,留给你们……”

众好汉当即道:“可以可以!这些劳什子鬼话,反正俺们也不懂!你把碑留下就行!俺们要供起来!再建个庙,天天去烧香!”

哄哄的闹了半天,待所有人都看过那石碑,晁盖才想起来:“阿也!天色要晚了,庆功酒席还没办呢!快快快,快回聚义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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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晓露已经趁机睡了一小觉。精神抖擞地跑进聚义厅。

厅里交椅坐席不够,不少人只能站着,或者坐在地上,也有人聚在门外。喽啰分发酒水点心。

当当几声锣响。大家不约而同举起酒盏,先拜了玄女娘娘,给颁奖典礼增加了十足的仪式感。

今天几场群众赛事,决出的若干冠军,都喜气洋洋地站在台下,等待梁山寨主给自己发奖。

昨天的校场竞技项目,虽然更加惊险刺激,但最后的庆功宴可谓虎头蛇尾:女子争交冠军“赛关索”是专业相扑艺人,档期十分紧张。她打完比赛就下了山,赶赴郓城县进行另一场表演赛;男子争交冠军任原,下了赛场之后被燕青意外撂倒,当即灰溜溜地离开梁山;射箭冠军岳飞,也因为急着回家,婉言谢绝了颁奖仪式,连赢得的利物都送给了老乡;最后只有举重冠军鲁智深和自由搏击冠军武松两个人,大摇大摆地上台。

两个人根本不按既定的流程走。领导们希望冠军能讲两句话,夸夸梁山东道主,感谢一下志愿者,勉励一下江湖兄弟……

这两个呢,本来就是梁山头领,平时天天一块喝酒打架。这次也如往常一样,互相敬杯酒,道:“要喝酒痛快喝,费什么话!”

酒席里的客人是高兴了,喝得一醉方休。

好在今儿的冠军没有刺儿头。乐和大嗓门宣布今日的几位优胜者:

游泳赛是阮小七拔得头筹——阮小二和张横在做安保,阮小五和张顺做裁判,李俊无故缺席。阮小七想不夺冠都难。据说他到达终点以后,先喝了碗酒,又换了身衣服,还骂走两个违反乡约的流氓,最后才把几近抽筋的第二名从水里拽出来。

阮小七大着嗓门宣布:“俺得的利物,俺分文不要,都给全寨兄弟们吃酒!”

众人又跳又笑。有人笑道:“山上这么多人,一人一碗,七郎你怕是得倒贴呀!”

俯卧撑比赛朱仝摘金——乍一看,这个结局谁也没料到。但仔细一想,朱仝也赢得实至名归。谁让他几年如一日,天天抱个胖娃娃跑前跑后,还要拎一堆儿童用品,早就练成一双铜胸铁臂。别的好汉纵然天天抡刀使棒,有几个能达到他这个训练量?

朱仝笑眯眯地跟众人作揖,接过自己的奖品——吴用赞助的四书五经一套,回去正好给小衙内加功课。

众游客也都认识了这位相貌不俗的美髯公。能在梁山主办的比赛中脱颖而出,必定不是等闲之辈。

钓鱼大赛,阮婆婆以八条鲤鱼、六条草鱼、一条鲫鱼、一只甲鱼的战绩,当之无愧地获得第一。钓来的“战果”串堆在她身边,倒比她的人还要高。

张教头喜获第二,提着两只小龙虾,不好意思跟阮婆婆并排,坐到底下吃酒去了。

游客哗然:“一个老婆婆,钓鱼得了第一?”

有人悄声道:“你别不信,江湖上奇人多,那些看着肌肉发达的恶汉,未必有多大本事;反倒是那些老弱病残,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什么瞎子、小女孩、老妪,有时候反倒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阮婆婆精神矍铄地走上台,身上挂了属于第一名的大红花,众人吹哨怪叫:“婆婆,讲两句!”

阮婆婆憨笑:“有啥可讲的,运气好而已……”

阮小七大叫:“俺娘瞎说!她身体好的时候,是村里的捕鱼能手!谁也比不上!不然,如何将我们兄弟几个养成这样?”

他砰砰拍着健硕的胸脯,捏起拳头,亮出大块肌肉,作为佐证。众人哈哈大笑。

阮婆婆被儿子打断,再开口时,却平白卡壳,好像失了魂,恍惚好一阵,忽然泪花莹然。

“俺做闺女时,乞巧节赶大集,彩楼里比赛月下穿针。俺拿了个第一,得了一罐红胭脂。俺舍不得用,只出嫁的时候抹了两抹。后来啊,日日操劳,养这几个不省心的娃儿,也就再没工夫去争强好胜。村里男丁年年赛龙舟,赛捕鱼,俺也只能看着。今儿个蒙大伙错爱,俺又拿了个第一,俺高兴啊!和四十年前一样高兴!”

阮婆婆笑成花,脸上的褶子一道道漾开,抓着胸前的大红花不放手。

台下一群铁汉落泪,有人直接呜呜的哭开了,大约是想到自己去世了的娘。

晁盖擦了擦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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