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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蘅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说了。”

就那么大?点?的胆子,稍微一吓,吓死了。

许君赫点?了点?头,对外面道:“那就暂时别请皇太?孙了,你快去快回。”

“……”贺尧应道:“属下遵命。”

两人?又往回走,许君赫还说:“下回你再?敢说皇太?孙的不是,我?就把你抓去行宫,让皇上处置你。”

纪云蘅吓得瞪大?眼睛,吭哧吭哧道:“皇上会砍我?的头吗?”

乐得许君赫笑了半天。

前?院乱七八糟,请了郎中灌了药纪老爷才缓缓醒来,一问,皇太?孙当真爽约没来,他两眼一翻险些又晕倒。

王惠哭得七荤八素,纪远也急得焦头烂额大?发脾气,连抽了几个下人?出气。

纪盈盈倒是惦记她的衣裳,趁乱让下人?去纪云蘅的小院要回来。

纪家的灯点?了半夜,闹腾许久才停歇。

纪云蘅隔日一大?早就出门去涟漪楼,见到了苏姨母才发现苏漪在这大?半个月里竟瘦了不少,细问之?下才知是担忧她所致。

大?半个月前?她在花船节上与纪云蘅走丢,当场就吓破了胆,花了不少银子请人?帮忙寻找,但是河岸边的人?实?在太?多,苏漪找到夜深时人?全部散去才回涟漪楼。

后派人?回纪宅一问,原来纪云蘅已经回到了家中。

隔天她登门想要看一看纪云蘅,结果被王惠以繁忙无暇招待为由给拒之?门外。

苏漪回来之?后每日都在担忧,但因?着这些日子纪家一飞冲天,前?去巴结的人?实?在太?多,苏漪无论如?何也排不上号了,只能在涟漪楼里干着急。

多日来茶饭不思,她消瘦得很快。

好在纪云蘅在伤痕消失的第一时间就来了,且由于这段时间她的伙食有巨大?的改善,因?此?还长胖了不少。

苏漪将她来来回回地看了好些遍,见她人?还好好的,这才放了心。

两人?坐在涟漪楼的二楼小雅间里喝茶闲聊,说起了昨日皇太?孙去纪家做客这件事。

“先前?你爹恨不得买通整个泠州的散汉将这消息传遍,现在好了,皇太?孙说不去就不去,这一巴掌可是把你爹的面子全打碎了,这会儿估计在家里哭闹吧?”苏漪嗑着瓜子,笑话纪昱。

皇太?孙爽约,答应了又不去,连个传话的人?都不指派,可谓是让纪家丢尽脸面。

可谁又敢指摘他一句?

纪云蘅喝着甜茶,摇头说不知道。

前?院的事她都不太?了解。

“你爹现在一定怕得要死,估计都忐忑得睡不着觉了。”苏漪说着风凉话。

“为何?”纪云蘅问。

她乐道:“皇太?孙若是不想去,一开始就不会应约,但是答应了又没去,就表明纪家,或者是你那弟弟做了什么事让那位殿下不满,这才临时改了主意。所以你爹和你弟弟那些人?定是绞尽脑汁开始回想,究竟是哪里开罪了太?孙殿下。”

纪云蘅心想,原来得罪皇太?孙是那么可怕的一件事。

幸好她说的那些话,良学答应了不告诉皇太?孙。

“来,多喝点?。”苏漪见她思考入神,不想让她为这些事费脑筋,便打断了她的思绪给她添茶。

苏漪倒是猜得一字不差。

自从那日纪家出了大?丑之?后,整个泠州都是关?于纪家的笑话,一时间什么“山鸡也想飞上枝头当凤凰”,“攀龙附凤异想天开”,“真当自己是盘菜了”之?类的难听话层出不穷,先前?那些吹捧的人?似乎一下就散了,众人?仔细听着风声掌舵。

皇太?孙无故爽约之?后,照常出去游玩,却没再?叫上纪远了。

纪家的美梦还没做完整就破碎,刚才上云朵脚下就落空,从云端坠落。

纪昱和王惠等人?接受不了这种落差,整个纪家笼罩着浓厚的乌云,连着数日,下人?们也战战兢兢不敢大?声说话。

那些难听的话,让纪昱彻夜难眠,不敢踏出门。

一想到那些丢了的面子,他就心如?刀割,坐立难安,竟是气病了。

最?着急的还是纪远。先前?他跟在许君赫身后毕恭毕敬地伺候着,生怕有一点?怠慢,恨不得跪下来给他舔鞋,却没想到这莫名其妙地,许君赫的态度就变了。

他没有任何途径能够往许君赫面前?递话,只能到处打听,听说他今日去了什么地方游玩然后再?赶忙跑过去,只盼能遇上了许君赫之?后说上两句话。

或者是给他一个请罪的机会也好,尽管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

可是皇太?孙的行踪哪里是他随随便便就能打听到的,先前?那些公子哥见他得皇太?孙看重,上赶着来谄媚巴结,以往看不起他的人?也放低了身价,便是任他羞辱也笑眯眯的。

现在好了,一朝失势,所有人?变了脸,便是他追着人?喊,那人?也佯装听不见,好不容易喊停了,转过来也是一个蔑视的目光。

纪远享受过被人?高高捧着的日子,享受过了权贵带来的醉生梦死,又怎么适应这样被人?看不起的日子,为此?他心里满是怒火无处宣泄,在家中肆意打骂下人?。

仍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他甚至去了九灵山脚下,向侍卫们央求,递个话给皇太?孙,还被打了一顿扔了出来。

纪远先前?与皇太?孙一同赏花时,就坐在主位边上。皇太?孙舒展着身子,长臂搭在椅靠上,那拿着酒杯的手距离他仅有几寸的距离。

而今他与皇太?孙却像是隔着天堑,任凭怎么努力,连人?都见不到一面,更遑论递话给他。

权贵建立了天梯,皇太?孙站在最?顶端的位置,他可以纵容任何人?走上去,也能让人?摔下来,不过一句话的事。

纪远这才明白,权力所带来的东西,不仅仅是享乐那么简单。

转眼到了七月份。

七月七乞巧节这日,是纪云蘅的生辰。

满打满算十八岁。

她高兴至极,提早一天跟许君赫说了今日不会在小院,让他别来。

许君赫听了之?后轻哼,说他也有正事要忙,本就没打算来。

纪云蘅换上平日里很少穿的衣裙出门,先是去了薛久的肉铺。

照常记完账之?后,薛久收拾了东西,将手上的血腥洗干净,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白玉镯,轻轻放到纪云蘅的桌边。

“佑佑今日生辰,叔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前?两日去了北城区的集市看见这镯子好看,便买来送你当作生辰贺礼。”

纪云蘅满脸惊喜之?色,将镯子拿起来一看,不是什么名贵的玉料所制,但做工极其精细,乍一看光滑润白好似只是简简单单的素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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